繁体版 简体版
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七十九章 卷二

之琴从化验室出来,回到门诊,两位患者很期盼地等待着。之琴看着化验单,很遗憾地说:“从检验上得知,男方没有精子,所以想要孩子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这种情况极少见,但也不要绝望,可以抱养一个孩子。”

女患者当即就哭了,不停地用袖口擦眼泪。男人说:“原来是我没那个种呀!都怨我呀!我们明白了,那谢谢大夫啦。”夫妻俩无奈地走了。

又是一天,早上刚上班,公社厨师葛庆久来到妇科,“周大夫,求你来了,家里刚来电话,我儿媳妇要生了,你可得去呀,我就这一个儿子,别人接我不放心哪!”

“好好,你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就去。”

之琴带明丽去了六里坡,明丽告诉她这位产妇是她同学。两人一进屋,患者躺在炕上笑了,说:“周大夫真来了,就怕你不来,明丽也来了,我可害怕生孩子啦!”

“不用怕,多吃点饭,有力气才能生出来。”之琴边说边做检查,明丽随后也检查一遍,宫口只开一指,胎位正常,其他还好,因她是头胎,生得可能要慢,估计上午生不了,疼得不勤。

“你得下地运动运动,多走走,这样生得会快些。”

“周大夫,我就是不爱动,特别懒!”

婆婆和亲妈都笑了。

“你可不知道大夫,咱这女儿自从怀了孕,懒得出奇,什么活也不爱干,成天就是趴炕头上,你看她胖得浑身是肉。”

“这不行,必须得多运动,这对胎儿没好处,赶紧起来走走。”之琴说着扶她下地,走到屋外,在院子里踱步......

午后三点多了,宫口还没开全,之琴只好用按摩法催生,虽然是笨办法,但从中医角度讲,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让孕妇侧躺,她用拳轻轻敲击尾椎骨处,又反复按摩此处,半小时后,宫口逐开,疼痛开始频繁,时刻监听胎心,明丽也试着轻捶按摩此处。一小时后,宫口终于开全。

婴儿露头后,几个手指同时出来了,“别乱使劲,我叫你使劲时,你先吸一大口气,然后再用力!这时候,会阴千万保护好!”之琴边操作边讲,胎头出来的同时,一只手也随着出来了,几分钟后,一个胖女婴生出来了,足有七斤多,婆婆和亲妈全笑了。

半小时过去了,胎盘没出,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出来,“肯定是粘连了,取吧!”之琴重新消毒外阴,重换手套,每步都讲给明丽,然后伸进子宫内,把胎盘一点点剥离下来,轻轻挽了出来,仔细检查后,没有缺损,剥离干净,但是这个胎盘特别红很肥厚,说明充血严重,之琴想到了产妇爱趴炕头,长期受热有关,当即告诉她,“以后再怀孕,不能总趴热炕上,婴儿长期受热,对发育极不好。”随后她又仔细检查婴儿发育状况,暂时没发现异常,两小时后,天早已黑了,产妇都正常,两人这才离开往回走。

每到周日,之琴和杨威早早起来,趁凉爽到菜地拔拔草铲铲地,顺便摘些青菜,同院的大夫们也都去地里干点活,忙了好大一阵子,太阳升老高了,这才挎着菜筐往回走。

早饭过后,又都忙着洗衣服,刘丽梅把要洗的衣服泡在大盆里,小女儿也搬来板凳,苏红如早就搓起了被套,严力祥和樊雅在切茄子晒干,八岁的女儿在抓蜻蜓,童小峰拉着两岁的女儿在院子里玩。

每到周日,这医生大院就热闹起来,不到中午,晾衣绳上挂满了衣物被单,飘来阵阵肥皂的清香。午后,几位女大夫还有杨威,都穿上靴子随后院的魏大嫂去山上采蘑菇,黄昏时分,大家凯旋而归,把打蛇棍子一扔,就坐下来挑蘑菇,什么黄泥团子,小灰蘑,松丁蘑,小红蘑......

礼拜一,热闹的大院安静下来,早上7点一过,大夫们便三三两两地赶往医院,在这些人中,最洋气最漂亮的当属童大夫。他那中高个子,不胖不瘦,白皙的面庞上戴着一副眼镜,穿着洋服式的白短裤,浅蓝色底确良衫,脚上一双棕色皮凉鞋,这在偏僻的深山沟里,实在是亮眼。

之琴和刘丽梅走在后边,刘丽梅说:“你看童大夫,老是利利索索,漂漂亮亮,就连柴垛都堆得四四方方,”话还没说完,焦文乐赶了上来,“你看我长得尖嘴猴腮,满脸胡子,要是穿上童大夫那身衣服,那不成怪物了,他天生丽质,长得就斯文,怎么穿都好看。我长个强盗脸,不信你试试,我要是穿上军装,带个军帽,身上挎俩盒子枪,那就是威武的司令呀!你说是不是周大夫!”

之琴和刘丽梅全都大笑起来,刘丽梅说:“长得丑还有个理!”

小冯自从生完孩子后,两头跑,营养又跟不上,得了肺结核,活动期过去后,又连续治疗了半年,近日基本渐好,前几天,请假一个月,准备回家疗养。

这天午后,妇科门诊清闲,之琴在做棉球,小馮和祝文霞都来了,“明天我就回家了,能看见我儿子啦!我都要想死他了!”小冯笑着说。

“回家好好养养,多吃点好的,别老舍不得,俗话说:嘴壮吃得胖。结核病患者,特别要加强营养,心情还要好,恢复的才能快。”

“周大夫说的对,你真得加强营养,你看你那手,像两只鸡爪,哪有肉啊?”祝文霞看着小馮说。

接着又道:“对了,周大夫,这几天,我不爱吃早饭,好像总也不饿,还有点恶心,这什么毛病?”

“你来月经没?”

“生完锦丽到现在一直没来。”

“有时是暗有,正巧排卵了,就怀上了,月经也就不来了,一年多了不来月经,那肯定有了,马上查查。”

两人去了里屋,“能有四十多天,不到两个月吧,恭喜呀,这回你老婆婆更得累了。”

“真想不到又有了!”祝文霞瞪大了眼睛“一点准备都没有呀!”

和小冯出了屋,直奔范洪生去了......

九月中旬,之琴接到杨迈的来信,信中详细说了对象陆青华来奇宁的经过,住了两晚上,逛了奇宁街,又爬了山,他很赞赏这深山沟里,还有这么大的镇子,这么热闹的街道,四面环山,风景优美,山区原来还这么有意思。爸爸对他的印象还算可以,并随信写了几句话:这桩婚事就这样吧,挑到何时是头,我已答应男方,如果年末结婚,我们同意。之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打开信纸时,一张二寸相片露出来,之琴看了几眼,还过得去,心里有了底,看完一遍信,又看相片,再看一遍信,又看照片,心里想着:也只能这样了......

杨威已升入初三,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学校在初三开了俄语课。原来,学校来了新老师,上学第一天发新书时,竟有俄语课本,她简直心花怒放,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上第一堂俄语课时,走进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梳着短发,中高个子,大大的眼睛薄嘴唇,声音响亮好听。她首先自我介绍到:我是新来的俄语老师,毕业于省外国语学院俄语系,今年三十四岁,我叫许宝佳,你们叫我许老师就行。”

同学们全鼓起掌来,欢迎新老师的到来。每到俄语课,杨威都用心听讲,认真书写,发音要领掌握的很好,每次提问,她回答的都很准确,她对外语课特别感兴趣,简直是一种乐趣。晚上回家时,常常给妈妈说几句单词,之琴总是洗耳恭听。

金泽熙三天五天就往桦树岭跑,时常带些打糕,苏子叶送给骆姗,两人总是约会。夏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天平都演电影,是新片《原形毕露》,电影散场后,泽熙问明天去哪放映,回答是桦树岭。第二天早饭时,爸爸金成东对家人说,他今天和社长去省城开会,得三四天能回来。晚饭后,泽熙和妈妈撒谎去桦树岭同学家,骑上车就走了。

他把自行车放在姑姑家,便去找骆姗,青年点的同学们知道他和骆姗是男女朋友。晚上镇里演电影的事,骆姗上午就广播出去了。天还没黑,人们早就从四面八方溜达来了,夜幕降临后,大伙都聚在幕布前后等待开演,学校操场上,早就挤满了人。泽熙拉着骆姗来到公社,在休息室门前,他轻易地把门锁用铁丝撬开,关上门,俩人便滚到了小炕上。

电影早就散场了。很晚后,俩人才分开,骆姗回青年点,泽熙回姑姑家。第二天上午,泽熙才骑车回到家。

星期一上午,贺梅来到妇科,之琴正给一个预约好的患者做人流,明丽也在旁边帮忙。然后,之琴亲自给贺梅带环,因二女儿半岁了,如果不带环,很容易再孕,自己已有两个孩子啦,不能再多生了,自己又是共产党员,必须带头响应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坚决不生第三胎。

几个人坐下来,谈了不少计划生育的事,经过几年不懈的宣传讲解教育,老百姓已从愚昧无知,到现在多数人的理解和认可,大家的工作总算没有白做,而且有了显著提高,人口出生率已大大降低,门诊的人流和节育,都在逐年增加,之琴的桌子上,靠墙一侧,堆着高高的几沓记录统计表,那里记载着全公社,所有大小队孕产妇女,适龄妇女,及婴幼儿出生及健康状况,所有的表格都书写工整,记载全面,每一个到妇科的人都会看到。贺梅又谈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特别可爱,永纯喜欢的不得了,两家人其实已成了一家人,在生活上谁也离不开谁。

一晃就是深秋了,满山遍野是丰收的景象。这天午后,厨师曲大嫂想摘几个嫩瓜蛋,晚上用土豆炖上,让几位大夫换个口味。她安好木梯子,爬到哈司上,把几个嫩瓜蛋摘了下来,放进筐里,然后拎着沉甸甸的筐,从梯子上往下挪,没想到,裤角刮到梯子的一个铁钉上,突然的不协调,使她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摔了下来,当她扶地想起来时,左腿无力动不了,她便大声喊了起来,邻居们用带车子把她推到医院,外科大夫详细一检查,原来是左小腿骨折,大家开始为她正位接骨,打上石膏,上好夹板,忙了几小时,总算治疗结束。

尚院长马上想到了医院食堂的伙食问题,情急之下,把家里的夫人叫来,赶紧操持晚饭,尚夫人手脚麻利,很快做好了晚饭。几位大夫落座后,吃得很开心,尚大嫂梳着短发,站在边上,看着大家吃得高兴,她也笑了,生怕做不好,给老尚丢脸。晚上,她去看望曲大嫂,并询问了每日三餐的做法,了解细情后,她又回到医院食堂,马上用苞米面和白面和好发上,顺便又洗好了菜。

第二天早饭,她把两合面的贴饼子端上来,热乎的大米粥,还有一盆拌好的扁豆丝,外加一盘油炸小咸鱼展现在桌上时,大家都笑了“闻着味就香呀!做的挺好大嫂。”

宋大夫咬了一口饼子说:“挺宣呼,好吃!”尚夫人总算放下了心。中午下班前,朴院长来到医院,他已听说了这个事,便和尚院长研究厨师人选,朴院长提议,他有个侄媳妇,三十多岁,以前曾给学校食堂,还有公社食堂都做过饭,政治上合格,贫下中农根红苗壮,手艺很好。

是否让她来试试。尚院长当即就答应,“只要她愿意干,我没意见。”第二天早上,崔炳淑早早就到了医院食堂,很熟练地把早餐做好了,从此,她就成了医院的新厨师。

这天上午,妇科门诊来了一位大肚子,坐下后主诉:“大夫,我怀孕五个多月了,但我这肚子怎么像足月那么大呢?怀孕不是四个多月就有胎动吗?可我都五个多月了,也没一点胎动,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不就来看看。”

问诊之后才知,她生过四胎,有两胎抽风死了,现有两个儿子,因为没有女儿,她特别在意这次怀孕,希望能生个丫头。患者四十二岁,身体健康,尚未停经。春天五月份种地时,月经便不来了,肚子渐大。

经仔细检查后,之琴告诉她:“你没有怀孕,而是长个瘤子,腹部没有胎心,没有四肢没有儿头。”患者躺在那惊讶地瞪着一双圆眼。

之琴随后把几位外科大夫找来,大家会诊,看看怎办,之琴又详问了近日感觉,说是撒尿有点费劲,“你是个漏网之鱼,我一点不知你怀孕。”

“开始肚子不大,我没让别人知道,这俩月大起来了,大伙才知道,开始我怕叫我做人流可咋办?我想要个女儿吗,所以尽量不让别人知道。”

大夫们会诊后,一致决定,本院可以做手术,当即留她住院,又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做好了手术方案。

当天又去公社广播站,要求献血,骆姗把稿子写好,拿给尚院长看,“行,写的挺好,就这么播吧。”于是,公社的大喇叭里,又响起了骆姗的女高音。

第二天上午,这台手术开始了,全体护士上阵,主刀还是宋大夫,焦大夫童大夫为助手,之琴也在其中,从备皮开始,手术室里便忙了起来。

麻醉开始后,宋大夫消毒完毕,大家全神贯注等待开腹,血浆都已备好,一切按手术方案进行。

很顺利地切开腹腔,随之就是硕大的子宫体暴露出来,打开宫腔后,宋大夫小心翼翼地剥离瘤体,三位大夫同时操作,之琴在边上,等着取出的那一刻,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手术,整个瘤子终于从子宫体内全部剥离出来,当之琴双手接过这个沉甸甸的肉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放在秤上一称,“13斤6两,好大呀!”

患者一切均正常,没有出现大量内出血现象,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手术,总算圆满结束。

第二天早会上,尚院长首先祝贺大家,打了一场胜仗,充分肯定了这台手术很成功,挽救了阶级姐妹的生命,这些都少不了周大夫的正确诊断,外科同志们的高超手术技术,还有全体同事的全力支持与帮助,这是我们医院的荣誉呀!

转眼,天已冷,又开始飘雪花了。这天是礼拜日,之琴买了一马车柴禾,中午不到车就来了,然后卸在了房后,杨威和妈妈赶紧扛到院子前边的柴垛上,一捆捆拽进院子,院里的大夫们全出来帮忙,吴宾上垛接捆,童大夫焦大夫往垛上举,时间不长,一车柴火垛得四四方方,木头柈子也都立在边上,之琴一再感谢。

每到冬初或开春时,院里的同志们,家家都要买些柴禾,准备一年的用量。有时间上山也要去割些。这冬天一到,几乎每个礼拜日,大夫们都上山去割柴。

这天,之琴杨威还有刘丽梅樊娅,拿着千斤棍,到医院后山上去割蒿子,大家都喜欢烧蒿子,容易点燃还轻巧,大家在一个山坡上正割着,忽听有猪的哼哼声,往北边的沟底下一细看,一头大野猪带着几只崽,在沟塘子里正觅食呢,“野猪是不咬人哪!”

“这个可真不知道,可别让它们咬着了。”几个人边割边说。

“赶紧捆捆儿,往回走吧,我从来还没见过野猪呢。”

“我也是头一回,怪吓人的!”

大家捆好,串上棍子背了回来。

杨迈的婚事定在十二月末,之琴赶紧为女儿准备嫁妆,她在供销社选了一块绿格子布,扯了几尺,便来到明丽家。田大嫂非常高兴,和田大哥俩人精心裁剪了一款棉袄罩,杨迈和明丽个子高矮胖瘦差不多,所以就按明丽的身段来做。

医院的同事和不少朋友们知道了此事,纷纷送来很多礼物,被面褥面,毛毯等等,大家纷纷祝贺。

临近几天,她已请好了假,并嘱咐明丽,三道河子有个孕妇,年末要生,她是横位,一但临产就来不及了,要提前打电话告之,必须去县剖腹生,不可在家等待,我走后你一定要去电话告诉。门诊患者,可自行处理。

这天,她终于回到了家,忙着买棉花买被里,终于做好了一床被褥,这是她陪送女儿的最大礼物。另一个包里,是她织了多日的一件新毛衣和毛裤,外加一件棉袄罩。杨策的木匠手艺很粗,但总算为姐姐打了一对木箱子,涂上金红色,显得很靓丽,并且已从邮局邮走。

外面是冰天雪地,数九寒天,可妈妈一回来,小屋里立刻暖和起来,全家人难得在一块,杨迈虽然要走了,但她照样把粘苞米,粘高粱泡进二缸里,嘱咐

杨策和爸爸,到时推好面子,烀上小豆就可以烙了。

全家人忙活了几天,明天杨迈就要走了。晚上吃饭时,饭菜都摆上了桌,杨迈端起饭碗又撂下了,她大声地哭了起来,泪珠一串串滴到衣襟上,之琴早已泣不成声,走到外屋,杨松朋也是老泪纵横坐在桌边,杨策抹着眼睛离开了饭桌。

第二天是个阴天,刮着小北风,特别地冷。全家人拎着衣物送杨迈到汽车站,唯一跟去的是杨策,之琴嘱咐了很多话,杨迈一一点头,恋恋不舍地望着爸爸妈妈,车终于来了,俩人上了车,之琴站在车门口望着杨迈,忍不住的流眼泪,杨迈最后望了一眼妈妈,车门便关上了,厚厚的冰霜遮住了玻璃,往外什么也看不见,车子启动了,杨迈的泪水夺眶而出......

之琴和杨松朋回到家,两人心里如同剜去一块肉,空荡荡的,家里各处都留着女儿的身影,推磨,割柴,挑水,挖菜......

一晃就到了年根,这天上午,骆姗来到妇产科,主诉两个月没来月经了,近日晨起恶心,不想吃饭,之琴又进一步详问才知,她就是公社的广播员,未婚,是个下乡青年。经检查后告之,她确实怀孕了,已两个多月了,坐在面前的小姑娘,听后面红耳赤,有些抬不起头。

“你想怎么处理?是留着还是做掉?”

她抬起头,红着脸说:“大夫,我还没结婚呢,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那就做掉呗,你要做,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

“不!大夫,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晚上给我做?省得别人看见,我得叫我对象来陪我。”

“那也可以,晚上7点后来吧!”

骆姗出了医院往回走,在邮电局门口,泽熙早就等在那里,她把事情一说,泽熙也傻了眼,两人只好等到晚上。

晚饭后,之琴又去了医院,她深知这些女孩子的难处,为了脸面,尽量维护她们,爱护她们。冰天雪地,北风呼啸,她按时做好了准备,七点过后,两个人推门进来了。

“他就是我对象。”骆姗指着泽熙。

“你家住哪里?”

“我家在平都。”

“啊,你俩挺般配,长得都很漂亮。”

说着骆姗去了里屋,时间不长,泽熙推开一条门缝儿,往里望了望,之琴说:“进来吧,看看!”

泽熙推门进来了,“疼不?”他一下子扑到产床旁,摸着她的手,“一点儿不疼!”“那就好。”

“可以下来了。”之琴说。

泽熙慢慢把骆姗抱了下来,放到床上,然后拿起棉裤给她穿上,两人亲密的很,稍稍休息一会儿,便推门出来了。

正在这时,朴顺花开门进来了,“这么晚了周大夫,还有患者?”一抬头,“泽熙,你怎么在这?”

“啊,婶儿,我带她看病。”

“她不是广播员吗?我认识她,你俩这是什么关系呀?”朴顺花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是对象关系。”泽熙回答。

“啊,搞对象了呀!你小子真行呀!”

“我们走了大夫,谢谢啦!”

“回去注意休息,少干累活儿,把消炎药吃了。”之琴说完,两人便出去了。朴顺花这才和之琴谈起了泽熙,原来,他就是副社长金成东的公子,长得帅极了,家住平都,隔18里地,能把下乡青年搞到手,真有两下子。

“小伙子真是帅气,这小姑娘也漂亮呀!”

“搞个青年能可靠呀,将来一回城,还不得甩了呀!他爸妈可能还不知道呢?”

“早晚也得知道,这事瞒不住。”两人唠了一会儿,之琴便穿好大衣往回走,外面是月黑头,天嘎嘎地冷,脚底下不时地响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传得好远好远......

1975年来到了,春节已过完了,初六这天,之琴娘俩往回走,晚上又住在了县大车店,杨威的双眼还是红红的,想起临别时,爸爸,哥哥姐姐和姐夫都来送行,她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自从她离开奇宁去了桦树岭后,每年只有春节时才和妈妈回来一趟,对奇宁她是太熟悉了,现在一回来,反而觉得陌生了。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