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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八十五章 卷二

第二天,大队紧急开会,各小队长都去参加,会计刘学武家的水井被人投进了柴油,已不能吃了。妇女主任王秀家的茄子辣椒全被人砍断,范书记家草垛起火,这是谁干的!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张新怀干的。

这小子手可黑了,只要不对他心,他准报仇,说的出干得出,是个坏蛋。

他家人还都挺好,两哥都是老实巴交的,那怎么出这么个坏小子呢?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

“让他这么横下去能行吗?”有人说。

“非得治治他,打打他的气焰不可,去几个民兵,把他抓来,咱们得好好问问他!”老书记说完抽起了烟袋锅,等着审问他。

一个时辰后,两个民兵把他从地里带来了,老书记厉声问道:“昨晚这几起事是你干的不?”

他看着一屋子人,扬脖答道:“是我干的!怎么地!你们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就这么干了。”

“这么干就不行!你简直无法无天,破坏婚姻法,破坏计划生育,破坏生产,你罪大了,不批你,不斗你,群众都不饶!”

“我告诉你老头子,如果你真把我儿子做掉,我就抱你孙子下井,要不我就砍死他,我说到做到。”

一位队长说:“书记,他真能砍,手可黑了,去年他二哥和大平口角有点吃亏了,他就真拿刀把大平的胳膊给砍了,后来去医院给接上缝上了,差点没砍折。有一回分猪肉吵嘴,别人说了一句他的坏话,他就把人家的玻璃全砸了,就这么横。”

大队书记把此事通知了公社革委会,下午副社长金成东骑车来了,了解此事后,同意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当即找来了张新怀,金成东严厉地教训他几句,叫他以后不要再放火,要挟别人,砍人杀人的,这要犯罪的。因为年龄尚小,回去好好干活改造。

对他未婚先孕的处理,这是个特例,由于他性格孤僻,极端,心狠手辣,如果硬做掉,事必造成仇恨,他可能杀人,甚至杀医生,那问题反而大了,现在只能特事特办,不予追究。

周六中午,之琴下了班直奔中学初三班,问了问有没有三道河子的学生,几个带饭的学生正在吃午饭,他们见是医院的大夫,忙用手指着一位男生,之琴很高兴走到他身边,“吃饭呢小同学,”之琴笑着看着他。

“啊。”他抬头看了一眼。

“你家住在三道河子吗?”

“嗯。”他点了一下头,嘴里还嚼着饭。

“你把这封信交给妇女主任刘继红,你认识她不?”

“认识!”

“那就好,你回家后马上要交给她,不要忘了,先谢谢你啦!”之琴看着几个孩子,走出了教室。

原来这位产妇还有半月左右就要临产了,因是横位,必须剖腹。患者往往疏忽大意,不到生时不着急,所以之琴委托刘继红告诉患者,一周后必须叫她立即到县医院住院,不可耽误。

医生大院后边住着老潘家五口。这天,天刚放亮,人们还在熟睡中,潘家养的一头小母猪突然嚎叫起来,杀猪般的叫声把邻居都惊醒了,大家过来一看,原来是在配种。一头公猪足有三百多斤,把个百十来斤的小母猪的后腿给压折了,小母猪躺在地上哼叫不止,一动不动。老公猪的主人一再说:“这真是想不到的事,从来没有过。”

“那咱这小猪可咋办,要不把黄秃子找来看看有啥办法。”

不一会儿黄秃子来了,他检查了母猪的双腿,结果是左小腿骨折了,他让潘家弄些布条,然后他两手轻轻地拧了几拧,再用布条把伤处捆住固定,用木板再捆扎几道,在大家帮助下,把它抬进猪圈里,给它注射了消炎药,“先养养,不感染就能活。”

这天上午,之琴在门诊给预约好的一位患者做人流,三十五岁已生四子一女,这次怀孕,她说啥不要了。

“我嫌累,生个孩子多难受,老爷们哪知道女人的痛苦,现在有这些办法,何必多生。”

“你想得开这就对了,然后环得带上吧,要不还得有。”

“带上,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生孩子啦!”

之琴给她做完后,她一再说要给她保密,老爷们不知道她又怀孕了,“这些你放心,都保密。另外,你怎么躲开这半个多月,千万不可性交。”

“我撒个谎,和他说去我姐家串门半个月,这不就躲开这个事了。”

“行,这办法好!”

中午下班后她直奔邮电局,给女儿寄封回信。原来杨迈想来看妈妈,她特别高兴。顺便去供销社买了五盒“握手牌”香烟,一包火柴。中午柜台值班的是经理李贵显,之琴买完这些,又环视了其他柜台,看看有什么衣服。这时她才注意到,屋地中央摆着两台缝纫机,机头没有拿出来,机台面是黄色平板,锃亮。之琴站在边上摸了摸,“真好!”

李经理走了过来,“这是新来的,昨天才拿出来,想买吗周大夫。”说着他把手伸进去,把机头抬了出来,之琴一看太漂亮了,黑色的机头,商标是金色的“蝴蝶牌”三个字。

“真不错,我一看就喜欢上了,真想买一台。”

“你要买,我就给你留一台,买的人可多了,特别是要结婚的。”

“啊,我正想买一台,那你给我留一台吧,今天钱不够手,没想到的事,明天中午行吧?”

“行行!哪天都行,反正给你留一台。”

“那好了,先谢谢!”之琴回去了。

下午下班前,她私下和王敏芳说了这事,还缺30元钱,“不成问题,我晚上给你送去!”

吃晚饭的时候,贾老师来了,真把钱送来了。娘俩热情欢迎,赶紧把碗筷收拾下去,贾老师没事不来,这还是第一次来串门,坐下后,几个人便攀谈起来。

谈学校谈医院谈孩子,最后说到了杨威。贾老师说:“许老师总说,杨威外语学的好,可惜只学了一年俄语,她发音特准确,是个学外语的好苗子,可惜没机会深造。”

“我们这个情况,不想再学什么了,干活吃饭吧。”之琴苦笑着说。

杨威说:“我没事就看书,俄语我也没扔,我能自己学,就连数理化课本,我有时还算算题呢,要不闲着也没事干。”

“其实,你要是当个小学老师都可以,可惜条件不够,没办法呀!”他看了一下表,“我得回去了,有空再来。”

送走了贾老师,娘俩回屋,“明天缝纫机来放哪好呢?”之琴边说边琢磨着,“放墙根下,过道更窄了,抱柴禾费劲。”

“妈,要不放炕上,放在炕梢哪也不碍事。”

“嗯,这倒是个办法,行!”说着,上炕一比量,“正好,问题解决了。”

这天下午,从九家子拉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抬到外科,主诉是从柴垛顶上摔了下来。两位外科大夫一查,是骨盆摔坏,或是股骨颈断裂,由于没有x光机,无法判断,晚上又没有汽车了,只好住在医院。大夫们进行了简单的处置,止痛处理等,只能等第二天的汽车了。这是骨科重患,必须去市医院治疗,医生们特意做个简易担架,为他的一路行程做好了准备。

第二天,大家早早把患者抬到车站,宋大夫童大夫两位帮着抬上了汽车,一再嘱咐注意事项,直到车缓缓启动。

妇科门诊,正在给一位产妇检查,还有半月就要临产,一般状况良好,胎位正常,但之琴明显感到儿头大,然后反复量其骨盆,又细查儿头,反复量试几次,“确实是个大头儿,生时要费劲,一但生不下来再剖腹,那麻烦死了。如果在夜间生又没车,那胎儿难保,这样吧,必须提前去县医院住院,再过几天,你就准备走吧,不能超过一周就得走,明白不?”

患者点头“听懂了。”

临近中午,医院大门外匆匆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壮汉,背着一个人快步来到外科,“快!快!”门开了,一下子涌进几个人来,壮汉把背着的患者慢慢放倒在床上,宋大夫一问怎么回事?原来他们是木材厂的工人,刚才在用电锯破木板时,一块木头反被电锯弹了回来,直接打到这个小伙子肚子上,他当时就倒地上了,这才把它背来。

此时患者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呻吟着,“肚子疼,这疼。”他边说边指着下腹部。

宋大夫给他检查了一下,胸部无痛点,排除了胸骨骨折及肺伤,那伤处肯定在肠子膀胱及肝脏,首先肯定要有内出血,“情况紧急,必须开腹探查,马上进手术室,把焦大夫,童大夫找来。”

尚院长在宋大夫指挥下立即执行,全体护士,三位外科大夫,马上行动起来,手术室消毒,器械消毒,有关医生和护士中午饭都没吃,于午后一点开始了手术。

打开腹腔后,仔细检查一看,其它器官还好,出血并不太多,而是肠子打烂了,出血点多处。几位大夫忙着缝合肠洞,从大肠到小肠,十几处伤口,护士们盯着血压和脉搏,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最后总算推出来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和护士每天都是精心护理,从禁食到流食及大小便,体温监测,血液检查,头几天还较平稳,疼痛始终存在。

从第四天开始,患者疼痛加剧,而且白血球猛增,按常理,术后应该一天比一天渐好,疼痛渐消,而现在是越加严重,患者已忍无可忍,疼痛不止,呻吟不停。

大家经过会诊,认为,肠子的创伤洞眼可能还有漏掉的,因此才引起发炎,缝好的伤洞也有可能引起炎症。

但在消炎药的作用下,应该不会发炎,当前最重要的,是否还有漏掉的洞引起的发炎,那当务之急就是重新开腹检查,是否真有漏掉的更小的伤口。大家意见一致后,全院又忙起来,重新开腹检查。

晚七点,手术重新开始,这次医生们更加谨慎,每一厘米肠管都反复仔细地查看,绝不能再漏掉一个,经过六个多小时的紧张手术,又找出七八处,且已发炎,精心缝合又彻底消毒后,手术才结束。

又经过几天的护理,痛感渐轻,白细胞在减少,一周后,病人感觉明显好转,又经过两周的抗炎,病人终于出院了,基本康复。

尚院长在早会上,对这个患者做了总结:这次手术即成功也失败,我们尽力了,但还是有疏忽,造成二次开腹,毕竟给患者带来了不必要的痛苦,在今后的工作中,还需更加认真,更加努力。

青马台大队有个特别能干的女人,外号“王小辫”,从小到大永远梳两个小短辫,从嫁到青马台那天至今已三十八啦,从未改变发型。里外一把手,能说会干,推磨打柴上山下田,全不在话下,夫妻二人情投意合,万事不求人,就连生孩子也从不找人接生,在青马台谁都知道王小辫的孩子都是自己生自己接。

说来话也巧,第一个孩子临产那天夜里,刚刚睡了一小觉醒来后,外面是瓢泼大雨,雷电交加,震得地动山摇,偏巧这时王小辫感觉肚子疼,而且疼得频繁,这是要生了,可此时怎么去找人呢,老娘婆六十多岁了住在村子里,可自己家离那有三里地远,而且还要过一条一丈多宽的河,河水又深,独木桥一定很滑,这深更半夜,雷雨交加,这个桥就难过呀!

夫妻俩急得没了办法,此时,夫君安慰着老婆,他点上油灯,看看下边是怎么回事?当他举灯细看时,一个小脑瓜已经出来了,“哎呀,这孩子出来了!”

尽管老婆被疼痛折磨的“哎呀妈呀!”直叫,可这孩子却一点点生出来了,“都出来没?”老婆问。

“都出来了,头和脚全出来了,还连着一根肠子。”

“那是脐带,你赶紧用剪子剪断,留长点,用线扎紧。”说话间,小男婴“哇!一声啼叫,男人急得到处找不到剪子,见灶边有几根秫秸,他撅折撕下一个皮,用它把脐带剌断。

“你还得去灶坑里抓一把小灰往脐带上抹点。”

男人照做,然后这个爸爸捧起孩子放到了一件衣服上裹好,放到老婆身边。时间不长,脐带连着的胎盘也出来了,孩子生完了。

这一夜惊心动魄啊!雷声雨声,狼嚎鬼哭,风萧萧兮,婴啼啼之,这个男人第一次领略了女人生孩子的过程。

第二天,他赶紧报告给母亲大人,老妈一听,乐得直拍大腿,“哎呦!我的儿呀,你还接上孩子啦!真没想到!”父母姐妹连连直夸。说来也是,妻子连生四个儿子,前三个都是夫君接生的,第四个生得也快,是自己接生的。

恰巧那天夫君不在家,她又不爱求人,干脆自己弄个针线笸箩放在边上,剪刀用火烧了烧,这是后来听接生员说的,直到疼得受不了时,她也知道这就要出来了,她憋足一口气,感觉得使劲!再憋气再使劲!吐噜一下子,孩子出来了,她马上坐起,自己剪脐带扎口,直到孩子啼哭,最后胎盘也出来了,裹好孩子,这才又躺下。等男人回来时,孩子在母亲身边睡着了。没等男人问,“我自己弄的。”她生孩子没动静,不哭也不叫,邻人根本不知。

这些事全村人都知道,有时周大夫来接产,顺便给孕妇检查检查,她挺个肚子一百个拒绝,“大夫,不用检查,我生孩子像下猪崽子似的,一秃噜就出来了,没觉得难,有什么可检查的,没用!”

周之琴也知道她的外号叫“王小辫儿”,统计表上有她的大名叫王二女。

自从国家执行计划生育以来,无论怎么宣传讲解,她是一概拒绝,因为品种不全,生了四个儿子还缺女孩,所以两口子说啥不响应号召,即不带环,也不绝育,就盼着再生一个,老天真有眼,她真的又怀孕了。

七月末正是伏天。这天清晨,王小辫起来,感觉腹部发沉,有痛感,“我可能要生了。”男人一听,“你啥别干了,我做饭,今天不上工了。”

两人吃完早饭,准备接生的东西,几个孩子都上学走了。王小辫感觉不舒服,上厕所时发现内裤有血,躺在炕上心里在想,前几个孩子生之前都没见出过血,这个孩子还没生怎么出血了呢?她让男人看看下边,“里边血还在出,你以前不是这样啊,生之前都没血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两人有些茫然了,“咱别自己弄了,还是找鲍春杰吧,万一有想不到和不懂的事呢?”男人说。

“那你找她去吧。”男人到了鲍家一问,她刚出去,上山采蘑菇去了,他又顺道撵到山根下,两人这才急急走回来,进屋时,婆婆小姑一大堆人都来了。

鲍春杰穿着靴子进了屋,扔下筐和镰刀,仔细检查了胎位和宫口,胎位正常,宫口已开两指,流血还有,她告诉:“我只能接一般正常产,产前流血,这就是难产,是产科里很可怕的,周大夫总讲,一个是前置胎盘,一个是胎盘早剥,都是最危险的,大人小孩都难保,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叫羊水栓塞,产妇在生产时大叫一声,几分钟人就死了,我诊断不了你的病,必须让周大夫来,应该马上打电话告诉她。”

“我去打吧!”男人着急地说。

“不行!我说的明白,我去打。”她快步走了出去。

医院刚上班,电话响了,尚院长接完,马上找之琴,她接过一听,“明白了,我马上去!”看了一下表,“还有15分钟车就到了,谁能用自行车送我到车站,要不赶不上汽车啦!”

“我送你!”尚院长马上走向自行车,之琴背着产包药箱坐上了二等,真快,没几分钟到了汽车站,等了五六分钟班车便来了。

不到一小时,到了青马台,鲍春杰已在车站等候,两人急速奔赴产家,之琴查完后,又仔细询问患者全身情况,目前感觉是胸闷气短,呼吸困难还咳嗽,浑身难受,一查脉搏心率加快还恶心,之琴简短地告诉家属:“现在她子宫发硬有压痛,胎膜已破,我怀疑她是胎盘早期剥离,又因胎膜早破,引起羊水栓塞,宫口已开四指,现在大人命在旦夕,得马上送县抢救,你们赶紧拿好钱,我去打电话要救护车,准备走。”

之琴快步来到大队部,电话很快打到县医院,对方答应马上出车。

时间过得太慢了,全家人和之琴都急急等待,之琴又时刻担心婴儿胎心波动,宫口在加大,此时的王小辫,烦躁不安,胸闷严重,口唇发绀,大口呼吸,之琴几分钟就查一次脉搏。

车终于到了,几位大夫用担架把已经休克的王小辫抬了上去,之琴问来产科大夫没?

“有,我是产科,你是周大夫吧!”一位女大夫回答。

“那就好了,她宫口已开四指多了,快一半了,我担心她半路要生,你注意她宫口就行!”

“那太好了,我知道了,手术室已全准备好了,再见吧!”车快速地离开了。

不到一小时,王小辫已推进手术室,主刀李主任首先进行下腔静脉取血,是否存在羊水成分,化验结果显示:已找到羊水成分,患者确系羊水栓塞。马上补氧,防止心衰,用药西地兰静脉注射,抗过敏静注地塞米松。宫口尚未开全,立即剖腹取婴,婴儿取出后,子宫仍出血不止,且皮肤黏膜有出血点,李主任果断采取子宫切除,防止栓塞继续,危及生命。

半个月后,王小辫痊愈出院,和女儿回到了青马台。临出院前,李主任对她说:“你是不幸中的万幸,你是遇到了周大夫,否则,你是死定了,这在过去,是产妇死亡率最高的,虽然比较罕见,但遇上很少能活下来,你是幸运的。”

这天午后,杨迈抱着孩子终于到了桦树岭,之琴早就在车站等候,下车的人陆续走下来,最后出现的终于是女儿杨迈,之琴高兴地先把孩子抱过来,然后又拉着女儿的手,看了又看“你比以前瘦了,有孩子累的。”

“妈,你一点也不胖,都晒黑了。”娘俩说着往家走去。“姥姥终于看见小外孙啦!长得好漂亮呀!”她抱着孩子边走边亲,小外孙一点不认生,咧开小嘴还笑呢,到家后,之琴又返回医院上班。

晚上,之琴和杨威都下班回来了,杨迈已把饭菜做好。

杨威抢过小外甥使劲亲了亲,“真好玩呀!这小手手小脚脚还笑呢,一点不认生!”她简直喜欢极了。

饭菜端上来了,娘三个团团围坐,开始了晚餐,杨迈把大米粥用小勺碾烂,用芸豆土豆汤拌好,一点点喂着孩子,娘几个就着咸鱼,喝着大米粥,开心地看着小东东,屋子里从此热闹起来了。

晚饭后,医生大院里更热闹了,之琴抱着小外孙坐在凳子上,同事们都过来看望,逗逗小东东,焦文乐凑过来“长得不错,帅小伙呀!”刚一说完,“哇!”一声,东东吓得扭头大哭。从来不笑,一脸严肃,满脸胡须的焦文乐把东东吓着了。

“就你这长相,小孩看着都得吓个半死!”刘丽梅说着笑着逗起了东东,东东一见笑脸的阿姨,随之阴转晴笑了起来,露出了几颗小乳牙,郭淑菊更爱逗小孩,她娇声娇气地说:“给郭姥姥笑一个,笑一个!”别说,小东东转而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院里的几个孩子都过来摸摸他的小手小脸,和他们相比,他是最小的孩子啦。

第二天晚饭后,杨威带着姐姐抱着东东在镇子里走一圈,看看这里的街道,商店,公社机关,学校,公路等等,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光。杨迈东南西北的望着,看着,知道妈妈会从不同的方向走向各个大队小队,走进无数个沟沟岔岔的山里人家去接产,什么拉拉沟蛤塘沟,远至省界,近至县界,妈妈的两只脚踏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不论酷暑和寒冬,风雪和暴雨,妈妈经常是半夜起来就奔赴患者家,她已熟悉了这里,十几年来和这里的老百姓广大群众打成了一片。

十几年来,杨迈第一次来到这里,她深切地感到,妈妈就是这样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工作着。她望着远山,想着妈妈走在山路上的身影,她感到妈妈是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艰辛。

白天,妈妈和妹妹去上班,杨迈等孩子睡着了,便收拾屋子,拎水洗洗衣物,把中饭和晚饭做好。有一天,一个产妇在医院要生了,晚饭时妈妈不能离开她,一但宫口开全就时刻得守住,樊姨下班带信,得把晚饭给妈妈送去。

杨迈炖的茄子土豆,一看没什么好吃的,马上烧火煎两个鸡蛋,连同米饭和菜装满饭盒,杨威下班后拎起饭盒去了医院。

又是一天过去了,这天晚上,医院快要下班了,之琴准备下了班摘点芸豆,让杨迈来医院玩玩看看。杨迈抱着孩子来到医院,小外外见到穿白大褂的姥姥立刻就笑了。

“我带你认识认识这些同事。”杨迈抱着孩子跟在妈妈后面,来到内科见到王敏芳,“这是王姨”“王姨好!”然后便是宋叔,祝姨,刘叔,馮姨......全见一遍。

祝文霞说:“杨迈长得肯定像你家老杨,不怎么像你,你看多文静呀!”

“你说得对,杨威像我。”大家都看着杨迈,逗逗这个爱笑的小外孙。

“哎呦,小蓝皮鞋,红连衣裤真漂亮!”大家都过来摸摸小手,按一下脸蛋,把他逗得咯咯咯直笑,发出一连串的回音,小眼睛乱转,正在这时,下班铃声响了,大家开始脱下白大褂,纷纷走出医院。

快到八月十五中秋节了。那天,各生产队都杀的猪,社员们也都分了肉,卢常喜的队里杀了两头大肥猪,医生们都去那买肉,限量每人只能买二斤。

中午时之琴拎回了二斤肉,晚上炒菜切了一些。第二天中午妈妈买来两把芹菜,几个人洗菜和面准备晚上包顿饺子,午后东东睡着了,杨迈趁机赶紧剁肉剁菜,趁孩子没醒,她拌好了馅便包起了饺子,快下班时,已包了一多半东东才醒。

妈妈和杨威回来很快就包完了,八月节的这顿饺子总算吃上了,娘三个边吃边唠,之琴真是高兴得很,这是多么难得的一顿饭呀!小外孙也会咬几口饺子,吃得可香了,满嘴油汪汪!

第二天,晴空万里,杨迈洗了不少衣服,她准备回去了,在这时间长了会影响妈妈工作的。中午吃完饭妈妈和妹妹去上班了,院子里童大夫正和女儿童菲在玩一个瓷盘子,一推就滚挺远,女儿小跑着追。刘丽梅今天休息,洗了一大绳衣服,杨迈抱着孩子和他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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