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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八十六章 卷二

她舍不得离开这里,但又必须得走。

第二天,杨迈要走了,娘三个来到汽车站。之琴抱着小外孙,杨威拎着背包,娘俩最后再喜欢一会儿东东,她们真舍不得这个小东西,他实在太好玩了,小眼睛左顾右盼,特别爱笑,现在还不会走,正是最累人的时候。之琴一再嘱咐,一定要把孩子看护好,想说的话千言万语,这时汽车来了,杨迈只好上车,妈妈再把孩子递给她,娘三个都流着泪,“注意安全。”之琴嘱咐着。

“再见了东东!”杨威泪珠一串串掉下,杨迈最后看了一眼妈妈和妹妹,车门关上了。她站在后坐边,一直从车窗往后看,妈妈顺着公路往前走,可车越开越快,距离越来越远,杨迈看见妈妈在抹眼泪,一直朝车望着,直到身影越来越小,再也看不到了,车一直向西开去,杨迈的泪水如注,忍不住抽泣起来。

下午,她回到了奇宁,正好爸爸和杨策都在家,杨松朋第一次见到小外孙,甚是喜欢,赶紧抱过来亲了亲,东东有点害怕姥爷,他脸上有胡子,刚要咧嘴哭,“是姥爷,姥爷喜欢你!”

他的小眼睛转了转,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而就笑了,杨策也把他抱过来亲了亲“真好玩呀!”他随后就笑了起来,屋子里立刻就热闹起来了。

杨策去街里买菜,杨松朋?了几瓢苞米,去换面条去了。八月节队里每人分了二斤白面,杨松朋也没时间弄什么,正好等杨迈回来。

第二天,杨迈等孩子睡着了,剁肉馅和面,中午时蒸了一锅韭菜肉馅饺子。“从过完年也没吃一顿饺子,这多半年了,改馋啦!真香啊!”杨松朋咬着饺子说。

“真好吃,太香啦!”杨策也是边吃边说,顺手给东东掰开一个,东东吃得更香,鼻子上都是韭菜。爸爸和杨策干活去了。杨迈收拾屋子,洗衣服,又把破衣裤破袜子补一遍,一晃四五天过去了。

这天,杨迈就要回走了,她早早起来,蒸了一大锅芹菜肉馅包子,够爸爸弟弟吃两天的了。早饭后,她不让他们送,等他们爷俩去上工了,她把东东用背带背在身后,然后去了车站。

车来后,她望了一下四周,这才上车。从她离开家门,几次回头,恋恋不舍地走出了院子,泪水止不住地流。

汽车慢慢地驶出了奇宁街,道旁的人家,商店,小饭馆照相馆,大车店,一一而过,路两旁密麻麻的小黑瓦房渐渐地看不见了,灰色的南大桥,静静地卧在苏凌河上,双头山也越来越远了……

这天上午,明丽去九家子接产,产妇二十六岁,身体健康,胎位正常,半个月前曾到医院检查过。她上午去的,午后一点多宫口开全了,明丽接生到一半时,儿头出来了,但怎么使劲,儿头就是不动了,肩以下怎么也出不来了,明丽急的马上冒汗了,她让家属快去打电话,让周大夫赶紧来,自己弄不了。周大夫平时就总讲,就是正常产也同样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随时危及母婴生命,明丽满头是汗,焦急地等待着。

接到电话后,周大夫正给两位患者看病,她马上说:“对不起,有难产,我必须得快去!谁用自行车送我,越快越好!”

范洪生正巧没患者,“我送你,周大夫。”

之琴背上药箱跳上二等,从医院出来直奔灰水桥,两里地五分钟就到了,家属在路口等着,到了院里,范洪生已浑身是汗,进到屋后,之琴直搓手,马上脱下大衣,摘下围巾,戴上手套检查,胎心还好,说明脐带没有被压住卡住,然后换副手套,把手伸进阴道试着旋转肩部往外拉,但哪个方向都没进展,“这是肩难产,出不来了,只好断锁骨。”

明丽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方法,范洪生不熟悉产科,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周大夫拿好无菌剪刀,一点点试着,顺着婴儿颈部往下,用手摸到肩部,在准确位置剪断了锁骨,抽出剪刀后,再一次把手伸进阴道另一侧,将后肩向侧上旋转,让产妇吸气再使劲,胎头一点点出来了,随后双肩也出来了,一个小男婴,在万般惊险中,总算生出来了,随着啼哭声,剪断脐带,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明丽终于笑了。

之琴马上给婴儿锁骨处消毒,缝合,包扎,告诉两天后要让赤脚医给换药,一周后,伤口可长好,剪断的锁骨自己会自然愈合长好,没有大碍。范洪生说:“这产科就是外科呀!太惊险了!”两个小时后,大家才离开。

天越发冷了,一晃便到了腊月。这天上午,一位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来到医院,他开完了药,拎着兜来到妇产科,屋里正好没患者,他进了屋便从兜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周大夫,这是咱家的一点心意,我爸叫我一定给你拿来,这是红参糖,很有养的。”说着,又掏出一个报纸包,“这是木耳,你一定要收下!”

“这哪好意思,都太珍贵了,拿回去吧!”

“千万别,你一定要收下,那我走了。”

“你就是那个小学老师吧?”

“是是,我叫赵奇。”他走了。

不一会儿,医院门前推来个带车子,不少人抬着一个黑衣人进了大门,直奔内科诊室,放到诊床上,王敏芳和刘广青一看,此女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四肢瘫软,嘴角有血流出。宋大夫和焦文乐都已过来了,“这是怎么弄的,哪堡的?”

“我们看到时,她就倒在地上了,身子蜷蜷着,这个衣服上有车印子。”焦大夫把她的黑烫绒大衣拽了拽,“是有车印子,那她是被车压的。”

解开大衣内衣,整个胸部,肩部已变形,皮下已渗血,患者几乎已没了呼吸。

“她是三台子刘木匠家的儿媳妇,叫啥名不知道。”其中有个人认识这个女的。

“通知家属没?”

“已去人告诉了。”

王敏芳用听诊器听听心脏和肺呼吸,“心跳极弱,肺呼吸更弱,几乎没有。”不到一小时,此人便死去了,鼻子和耳朵都已出血,胸腔已压变形了,没有抢救价值。

一位馋嘴司机,最近特别想吃狗肉,桦树岭这条线他不长跑。这天,他开车路过此地,正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条黑狗,他求之不得,开足油门猛冲过去,真就撞上了,他心里这个高兴呀,马上停车,快速跑过去,到近前一看“妈呀!一个活人倒在地上。”

他转身上了车,快速离开。他好几次,看见狗就压过去,可是狗都跑掉了,这次准准地碰上了,却是个人,他简直魂都吓出来了。

原来此女确是三台子刘木匠的大儿媳,她来供销社买东西,走到木器厂门口时鞋带开了,她便俯身系鞋带,平时路上汽车极少,她可能没靠边,又穿个黑烫绒大衣,司机心切眼拙,以为是个黑狗,酿成大祸。有人看见此女在走路,也有人看见一辆卡车路过街里。说什么都没用了,“人有旦夕祸福”真应了那句俗话,命也!

这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了,晚上吃完饭,之琴把被褥铺好,然后打开缝纫机,把头几天裁剪好的裤衩布料拿出,开始蹬了起来,杨威没事,把炕桌放好,然后又写起俄文,有时还翻开数学书做几道数学题,三元一次方程解析,还有几何题等等,她没事就拿出来算算,虽然学过了,也没什么用了,但她觉得还有不会的题呢,所以更加觉得有意思,越不会的,她越要把它算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打发空虚的内心,只要在桌上写写算算,她觉得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要不也没事可做。

她同班同学有的已经搞对象了,她对此不感兴趣。冬日的夜晚寂静而绵长。

“咚咚咚!”有人敲门,“来产事了吧?”之琴说。杨威把门打开,“在家呢,周大夫。”

一个中年男子进来了,手拎两只野鸡,“快请坐,请坐!”之琴忙把被子推开,让来人坐下。

“我好像见过你。”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是三队的赵铁军,这一对野鸡是我哥哥托我给你送来的,我嫂子就是青马台的王小辫,她生这个孩子多亏你救了她,要不早没命了,所以特别感谢你,一点小意思。”

“这太用不着了,我的工作就是救人,帮人的,应该应分的,职责吗,拿回去吧,老百姓生活都很不容易,你哥哥的心意我领了,但东西我不能要!”

“周大夫,你一定得收下,你不收下,明天他还得来,他这个心情你得领,要不他怎么感谢你?”

沉思片刻后,“患者的心情我理解,那我就留下吧,要不你白跑腿啦!”之琴笑着说,然后送走了赵铁军。

回屋后,她沉思一会,前几天祝文霞和她闲谈时,说起自己的老公公这些日子胃口不太好,范洪生想要买对野鸡炖点蘑菇给爸爸换个口味。“我去祝大夫家,把这对野鸡送给他们。”她马上穿大衣,“妈,我也去,路太滑我扶你走。”娘俩出了门。

到了祝家,公公婆婆还没睡,锦丽和范宁还在屋地上拍皮球呢,祝大夫听着半导体,坐在炕边织毛衣呢,周大夫娘俩一进屋,两个孩子可乐了,漂亮的野鸡翎给他们带来欢喜,公公婆婆都过来看望,他们操着京腔问寒问暖。

“天这么冷,还跑一趟。”

“不冷,大长夜也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两个孩子直要鸡翎,爷爷只好蹲下,拔了两根长长的,一人一个,两人便挥舞起来玩着,大家谈了几句,之琴才告辞,祝文霞送到大门外,一再感谢。

年的气息越来越浓了,就连空气都散发着年味和欣喜,供销社里挤满了购物的人群,一排排的年画,柜台上的各色布匹,衣裤鞋帽,咸鱼虾米酱油臭豆腐,再加上炉子里散发出的松木香味,真是百味杂陈,闻起来都高兴,这些早已把人们带进了春节的喜悦中。

春节过完了。

过了正月十五,七队的全体社员进山砍树伐树,每年队里要烤烟,所以需要一定的木材。牛车马车各一挂,也随着进山往回拉。男女老少扛着铁锯,斧子柴镰,拿着绳子,起早贪黑奔赴喇叭沟。

到了山上,雪厚一尺多,每迈一步,浑身是汗,男劳力俩人一伙,用大锯拉或用斧子砍,专挑柞木杂木,还有死树,人们的到来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只听到满山的锯木声,斧子的砍树声,“唰唰唰,咔咔咔!”还有“躲开!要倒了!”彼此的叫喊声,女劳力主要是把砍倒的树枝,砍下捆好,拽到山下的马车旁。

这天是最后一天了,两挂车都已装满往回走了,队长陶振元喊一嗓子,“下山!”大家互相吆喝着,从山顶往山下来,杨松朋小心翼翼地扶着树干往下踩,有个坡很陡,一不小心便出溜下去了,全身情不自禁地快速滑下,快到山底下时,右脚猛撞到一块石头上,当即他感觉脚脖子凉了一下,当全身稳住,双手扶着雪,扭身要起来时,右脚踝有痛感,而且站不直,站不稳,只能是左脚着地,他当即就坐到了雪堆上,“这可糟了,可能脚脖子折了。”

大家纷纷都下了山,顺路往回走,“杨叔你怎么地了?怎么还坐着呢?”四愣子问了一句,“我脚脖子摔了,你喊一下杨策。”

纪桂兰何小葱一群小姑娘走了过来,“走不了啦,那可怎办?”杨策从后边赶了过来,“我走不了啦,脚脖子可能骨折了,现在很疼,你只好回去弄车,把我拉医院去吧!”

“在这不行,咱们扶你,得到车道上等。”说着,杨策和四楞子扶杨松朋一点点蹭到车道边,杨策又割了一捆蒿子,让爸爸坐上面,几个年轻人也过来了,唐老三说:“我在这陪你吧,杨叔。”四楞子对杨策说:“你快点回去吧,我在这陪杨叔。”

两位都要陪着,“你们都回去吧,天挺冷的,也饿了,我没事。”杨松朋说。“今天下工早,我回家也没啥事儿。”唐老三说。

大家都已往回走了,杨策更是快步前行,过了一个山头,他已撵上了陶振元,“队长,我爸腿跌了,马车能回来接一趟不?”

“不行!今天俩车跑两个来回了,太累了,你自己用带车子推吧!”杨策听完,更得快步往回走,15里地,紧赶慢赶也得一个多小时。

到家时,太阳还有半杆子高呢,杨策进屋,洗把手,赶紧把凉饽饽咬几口,太饿了,又用个大手绢包上五六个,拿了几块钱,都装在一个拎兜里,推车就出来了,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迈到沟里,干了一天活,已经很累了,这又得跑个来回,他以最快的速度往沟里推去,一步步前进着,浑身是汗,头发都湿了......

终于到了。

太阳已落山了,几个人把爸爸扶上车,带去的饽饽,大家狼吞虎咽地全吃了,“真是太饿了,吃点就有劲了!”四楞子说。

杨松朋脸色发白,“疼得厉害不?”杨策问。“还行,挺得了。”大家终于往回走了,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出了喇叭沟后,顺大道直奔医院。

“老三你回家吧,省得你妈惦记,我和四楞子就行了。”

“行,那我往家走。”

到了医院,杨策把爸爸背到急诊室,大夫看了一下,先拍x光片,片子很快就出来了,确诊右脚踝骨折,当即就给接上了,打好石膏,并用托板固定好,处理完后,三人才离开医院。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杨松朋总算回家了,父子俩也安心了。杨策马上烧火,简单做了点疙瘩汤,爷俩喝完便早早睡下,杨策太累了,躺下便睡着了。

杨松朋由于生活不便,杨策一礼拜也没去割柴,他在家为爸爸做个双拐,这样就解决了大小便问题。晚上吃完了饭,姚大爷时常过来看望,俩人便谈天说地,侃一阵。

这天,话就谈到了杨策找对象之事,队里的小姑娘,大家都了如指掌,有几个比较适合的,但却挑剔出身和成份,就连郝胜有的二女儿郝秀贤,都说啥不嫁,郝秀贤本人其实挺愿意,但她妈说啥不同意,说:“这就好比出了虎窝进狼窝,还是不得好。”她妈就明说:出身不好的说死不嫁。

四愣子早就看好杨策,妹妹谭小英也愿意,但家人全体反对,说啥不行。队里还有几个像何小葱,纪桂兰等,但杨家又没看中。姚大爷说:“我认识街里大队的齐会计,他认识人可多了,我求他给寻摸一个。

正月初八这天,人们还都沉浸在春节的气氛中,李淑贞被家人推到了医院,她不仅有风湿性心脏病,还患有脑血栓,半身不遂已有一年多了,今天病情加重,呼吸困难,口唇紫绀,几位大夫给她做了检查,现在是脉细,血压很低,双肺还有哮鸣音,伴有恶心,并呕吐,病情复杂又严重,心脑肺循环衰竭,已近休克。

医生们全力抢救,强心,升血压,该用的药都用了,还是无济于事,心跳最后只有二三十下,不到中午,就撒手人寰了,两个女儿抱着妈妈大哭,五岁的小儿子,双手拽住妈妈的手,泪珠一串串掉下,“妈妈!妈妈!”他矮小的身体站在床边,已哭成了泪人,医生们都流泪,不忍看下去,之琴坐在椅子上,更是泪滴不止,大家可惜患者才四十四岁就去世了,非常惋惜,五岁的孩子再也没了妈妈......

三月初,下乡青年们都陆续从城里回来了。

这天上午,潘家屯大队来了两位县公安局的工作人员,随来的还有公社书记秦广利和市里的一位同志,他们开着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大队部,来到门口一看,门锁着,问了一位社员后,几个人直奔大队万书记家,老两口正在炕上搓苞米,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都愣住了。

寒暄之后,秦书记问了一下二队的队长戴义奎现在在哪?干什么呢?还有家庭状况及政治面貌。之后,万书记马上派人把戴义奎叫到大队部。

市里的这位同志,首先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市公安局的,今天来是要问你几个问题:吴小秋是你队的下乡青年,你认识不?”

“认识。”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真的吗?她可是怀孕了。”

“不知道。”

“你不说实话是不?我替你说,我告诉你,我是吴小秋的哥哥吴小言,我妹妹从这回家后,年根儿底下,有几天她开始胃难受,不舒服总要吐,我母亲怕她是胃病,就带她到家边的中医院去看病,大夫一瞧脉,诊断是怀孕了,娘俩当即全懵了,怀疑大夫是不是弄错了?大夫当即说‘千真万确。’

回到家后,我母亲追问我妹妹怎么回事?一看也瞒不住了,我妹妹这才说了实话。有一天晚上,她独自去你家,因为刚听说城里工厂招下乡青年,她想求你,一旦有机会是否给报个名,你当即答应完全可以,但有个条件,必须和他睡一觉,否则有招工的也轮不到你,我妹妹没有答应,你软硬兼施,要是不和他睡觉,你就回不了城,你得永远在农村干活。当时巧的是,你老婆孩子回娘家了,你强拉硬拽,捂嘴搂抱,硬把她压在炕上,别的就不往下说了......”

吴小言两眼直逼戴义奎,厉声问道:“有这事没?”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直视着他,此时,他脸上已冒汗了,低垂着眼皮,两手捏着帽子。

“说!”

“嗯,有。”

“好!承认就好,除了吴小秋,还有别人没?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

“有。”

“几个?”

“三个。”

“竟谁?”

“王秀芬,赵书兰和徐蕾。”

“你在什么地方骗到手的?”

“王秀芬是前年在我家,也是放暑假时,我老婆孩子去娘家了,家里没人。”

“那两个呢?”

“都是在苞米地。”

“好,把这三人找来。”

时间不长,三位女青年都来了,她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屋里这么多陌生人,吴小言首先问道:“你们几个和戴队长有男女关系没?”

仨人一起摇头,“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害臊,他和你们到底发生性关系没?强奸你们没?”

三个人的脸刷地全红了,“别不好意思说,他对你们干的坏事,他都坦白了,他现在已触犯了法律,我们要进行刑事追究,他是不总用招工报名的事欺骗你们,不和他睡觉,就一辈子也回不了城了?”

这时赵书兰说:“是,有一天在苞米地干完活回来,他说他镰刀落里了,让我进去给他捡回来,我走进里边后,他随后也跟了进来,跟我说:‘你想回城不?’我说当然想回城了,‘现在城里工厂招下乡青年,我可以给你报名,但你得和我睡一觉,’说着便把我拽住了,我不干,他捂住我的嘴,‘别叫,你不干,那你这辈子也回不了城,我有权力给你报上名。’

我想跑也跑不了啦,他有塑料雨衣,就把我狠狠地压在了地上。”说着说着她便哭了,“后来我就怀孕了,去医院做了人流,我谁也不敢告诉,这事太磕碜了。”

徐蕾也说道:“我和她差不多,也是在苞米地边儿,他让我掰几棒苞米给青年们吃,我就走进去了,他随后也跟着进来,也是那些话,说给我听......之后我可害怕了,谁也不敢告诉。”

“现在事实已经清楚,人证物证全在,你诱奸下乡女青年多位,简直禽兽不如,造成极坏后果,使她们身心受到伤害,你触犯了国法,现在将你逮捕!”

吴小言说完,县里公安局同志拿出一份逮捕令,让他看了看,然后取出手铐给他戴上,押上吉普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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