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北递过来一张叠得四方的纸。
江沅接过之后他就松开抓他风衣的手，又把头埋在臂弯里。
好像这样的环抱姿势会让他有安全感。
江沅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小方块，慢慢打开了。
这是份手写名单。左侧有一长串人名，后面跟着各自的地址，末尾处还标记了备注。
都是些毒品名称和剂量。
其中有些人，有些地方江沅是知道的。
也了解这是什么样的名单。
捏住纸张边缘的手都有片刻僵硬，江沅薄唇抿成一条线，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这孩子跟着童童过来，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竟然是为了给他送这个。
薄薄的纸张跟有温度似的，灼得皮肤都疼。
最终也不知道该对念北说些什么，盯着男孩头顶几秒，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后收起名单，离开了。
出去后，背靠着墙壁站了好半天才走向走廊另一端。
脚步在尽头的房间前停下。
他轻轻拧动门把手，推开一条缝隙。屋子里很暗，童童应该还没醒。
走进去反手带上门，才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
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女孩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她躺在他的大床中央，身材纤细的都不怎么占地方。
即便室内窗帘没拉开，只能借着隐约的亮光看个轮廓，他也知道他的童童有多好看。
眉眼唇鼻都是最好看的。
“童童……”
隐忍不克制地呢喃她的名字，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怜惜。
抬手想摸摸她的脸蛋，却在指尖快要触碰到她时，猛然顿住动作。
他的手上沾了点血，有点脏。
好看的眉头褶皱在一起，他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里里外外都清洗干净，又反反复复搓了好几次手，才肯换上衣服出去。
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就坐在床边等着童童醒来。
最终也没敢擅自摸她抱她。
只是静静地守着她，一动不动地维持相同姿势。
童嘉言是十点多醒来的。
窗帘隔光很好，她判断不出来几点了。
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眼珠才转了转，偏头想看看自己是在哪。
脖颈还有点酸麻，稍一扭头，疼的更厉害了。
忍不住就皱眉哼了一声。
这声音惊动了守在一旁跟雕像似的人。立刻转头看了过来，神色焦急，“童童，怎么了？”
童嘉言愣了愣才恍然明白过来。
江沅回来了。
看周围陌生的布局，想必还在他的地方。
单手捂住后颈，她疼得无法思考，脱口而出，“江沅，我脖子疼。”
江沅听到这话慌得不行。
挪动位置靠近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下巴抵住自己的肩膀。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后绕过去，轻轻贴上她嫩白的颈。
仔细揉着，询问着，“是这里吗？”
童嘉言点点头，不说话了。
江沅身上特别香，头发也是香喷喷的，隐约能感觉出还有点潮湿，估计是刚洗过不久。
那股淡香都是她最熟悉的。
“江沅……”
他正按摩着，突然听她喊了自己名字。
以为是弄疼了她。
手上动作放的更轻了。“童童，还疼不疼？”
感受到他格外的仔细，童嘉言闭了闭眼，坐直身体，慢慢推开他。
语调平静，“江沅，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