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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武侠 > 修仙:我投放了十万分身 > 第97章 宗羡,宗羡。

“同为炼气三层,这崔昭的灵气储量未免太过惊人。”

钱德华暗暗咂舌。

若说先前崔昭一直压制着韩宗羡,他还能自我说服此子是甲上资质,丹田阔大,储存的灵气远非常人可以比拟,可现在,在韩宗羡施展了血莲秘法后,崔昭竟然还能死死压制住他,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确实。”邢有涯目中亦有惊色,“一个炼气三层,丹田中灵湖未诞,何以深厚至此?”

“吱吱~”

钱德华肩上的老猴扫了一眼惑然不解的两人,有些不满地叫了起来。

钱邢二人将目光投过来,这只老猴微扬下巴,指了指芥子中的崔昭,又指了指自己,随后昂首拍了拍胸脯。

钱德华眼神诧异,试探性地问道:“猴老,你给这小子传了一手?”

老猴斜下一睨,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昂”的音调,像是在说——“你有意见?”

钱德华讪讪地摆摆手,解释道:“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没想到那小子竟能入您法眼。”

随后他忍不住感慨:“难得啊,这崔昭绝对是步入了传言中的锻体圆满之境。”

一旁的邢有涯双目微闪,不由得回想起前日里回青峰上崔昭的表现,心中暗道了一句难怪,当时他就觉得这小子的体魄之强横,前所未见,如果是因为这只老猴暗中相授的话,那也就不值得稀奇了。

“远古炼体之路断掉后,盖因天道改易,人体增梏,这世上罕有修士锻体能达到大圆满的境地。”他望向芥子中的崔昭,一时思弥怀远,心绪起伏,“而且……能得猴老青睐,此子本身的潜质也不容忽视。”

此时此刻,芥子中玄蛇的身躯再度暴涨一截,来到九十五丈,而同样的,白蛇的身躯如影随形地飙至九十七丈,腾空而起的瞬间将玄蛇狠狠砸入水面。

这一幕已经在二者激烈碰撞间上演了不知多少次,玄蛇始终无法在白蛇身上讨到好处。

崔昭的灵气仍在不停地往眉心灌去,仿佛汪洋之水,无穷无尽。

他屹立在岛屿上的身形如一株青松,挺拔稳固,风雨难摧。

“体内的灵气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崔昭感受着丹田中残存的灵气,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兽灵。

只见白蛇身下长出两个爪子的雏形,头顶更是鼓起了两个肉包,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崔昭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当白蛇的身躯突破一百丈的瞬间,即是这蜕变开始的时刻。

这般想着,他心里生出了一丝期待感,而后又将目光投向韩宗羡,只一眼,崔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期待恐怕要落空了。

随着他的视线向前看去,能瞧见对面的韩宗羡的状态明显有些难以为继了,血莲秘术的施展需要他燃烧体内的血液,这种损耗己身的爆发使他的气息虚浮到了极点,此刻双手艰难地维持着莲花印诀的手印,身形看起来摇摇欲坠。

他的眼皮像吊了一座山变得沉重无比,神智因血液的急剧流逝而无比昏沉,可即便如此,他仍吃力地,倔强地支撑着,不愿放弃。

这种状态显然是无法持续太久的,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因贫血而产生的昏厥感侵入了他的心神,他整个人的意识瞬间模糊,眼前的光景像湖中心那条不可一世的白蛇扭曲起来。

在越来越模糊的意识中,韩宗羡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了。

浓重的黑暗像一片大雾,将他淹没,困锁。

……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只是一刹那,又好像过了很久。

一阵无法描述的混沌感后,韩宗羡虚弱地缓缓睁开眼,明亮而又暖融融的天光令他刚睁开的眼微微眯了一下,待他完全适应光亮后,一排方整的椽子与其上的木梁清晰地映入眼帘。

他茫然了一阵,随后起身,可下一秒,一股被灼烧的剧痛从他全身血管中传来。

“嘶——”他痛得面庞扭曲起来,跌回木塌上。

“韩师弟,你终于醒了?”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韩宗羡偏过头,就见一个身着靛青色道袍的弟子坐在榻边盯着他。

见对方将目光投来,青袍弟子善意地笑了笑,继续开口:“我是紫炉峰一脉的内门弟子,兼宗门济安堂药师,你考核的时候昏过去了,钱长老差我过来给你疗伤。”

考核……韩宗羡感到大脑斧凿般疼痛,骤然间,一些零碎而又混乱的片段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他陡然间心悬了起来,向着这位陌生的青袍内门语气急切地询问:“那考核结果呢?还请师兄告诉我究竟谁赢了?”

青袍弟子看着他这幅焦急的神态,似乎有些于心不忍,顿了一阵,才缓缓道:“赢的人,不是你。”

韩宗羡脸上为数不多的企盼像一缕可怜的,本就飘忽不定的烟,被对方轻缓的一句话给吹散了。

一个瞬间,他像苍老了几十岁,躺在木榻上盯着上方的木梁怔怔地看着。

“也对,那崔昭是万中无一的奇才。”韩宗羡苦涩地喑哑道,“我没一项比得上他,合该他羸才对。”

“崔昭?”守在榻边的青袍弟子有些纳闷,奇怪地询问,“那是谁啊?”

还能是谁……韩宗羡无力地闭上眼,“与我争魁的人。”

“与你争魁的人?”青袍弟子疑惑地重复,随后轻声笑了笑,“韩师弟,你睡迷糊了吧?我从没听说过这届参加晋升考核的杂役弟子中哪个的姓名是叫崔昭。”

韩宗羡蓦然睁开双眼,眸光一凝,偏头盯向这名青袍。

青袍弟子被他这突然射来的目光盯得莫名其妙:“怎么了,韩师弟?”

韩宗羡并不言语,只是盯着他。

与他料想中不一样,这名陌生的内门师兄脸上只有纯粹的疑惑,没有半点存心拿他开玩笑的意味。

韩宗羡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开口道:“那个崔昭,师兄你不知晓吗?就是……”

说到这时,他的语气停住了,眼中露出一丝茫然。

崔昭……

是谁?

他紧蹙着眉目,在心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

可奇怪的是,除了崔昭这两个字,他再也想不起其他半点有关此人的信息。

这下,他身旁那名青袍弟子也觉得不对劲了,这位兼任济安堂药师的弟子凝眉掐了一个诀,袖袍间灵气翻涌,而后伸出一节白玉似的指尖,点在韩宗羡的眉心。

“怪了,识海除了此人特有的血莲印记也没其他异常。”俄顷,青袍弟子挪开指尖,略微思索了一阵,随后不解地喃喃自语,“也没听说‘觅封侯’的威压会影响人的神志啊……”

沉思良久,实在回想不起崔昭究竟是何许人也,韩宗羡深吸了一口气,他稳住自己的心神:“抱歉师兄,我刚才脑子可能确实睡迷糊了,你能告诉我,这次考核的魁首是谁吗?”

青袍弟子担忧地看了他一阵,开口道:“你当真不记得了?魁首是庄秦川啊。”

庄秦川?韩宗羡愣了一下。

这个名字像一把锄头,他脑子中有什么深埋的记忆正在被这把锄头一点点挖出来。

看着他一幅拼命思索的样子,青袍弟子目中忧虑更甚,接着补充道:“这届晋升考核,你与庄秦川综合成绩难分高下,所以钱长老决意加赛一场,让你二人在一把名为‘觅封侯’的煞兵前站着,比谁能在其威压下坚持更久,你都忘了?”

“觅封侯”这三字一出,就像一道闪电划进韩宗羡的脑海,他原本愣怔的神态瞬间被打破,其眼中骤然间闪出一个画面——

乘风殿那久经岁月的转墁地上平躺着着一把开鞘半寸的古朴长刀,他和一个高鼻深目的魁梧男子一同立在这柄刀的前方五步远的地方,两人状态都显得岌岌可危,俱是寒毛倒耸,身躯颤抖,骨骼咔咔作响,似随时都会被碾进地里。

是了,是了……韩宗羡突然回想起来了,这是自己进入烟云山后经历的第一次晋升考核,他本以为依着自己的实力,取魁首之位当如探囊取物,可不料半路杀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庄秦川。

他二人斗得难舍难分,四场常规考核走下来也未分出高下,所以进行了一场加赛——比谁在那把刀的威压下坚持得更久。

他在昏迷前也确确实实地瞧见了身旁那道魁梧的身影仍在顽强地屹立,像一座无法倒下的山。

“呵。”韩宗羡惨笑一声。

没曾想自己终究还是输了,亏他考核前还极尽嚣张之态的扬言这届魁首非他莫属。

真像个笑话。

“看来你已经全部想起来了。”青袍弟子看着韩宗羡目中泛起回忆之色,微微颔首。

“可能你的魂魄在那把煞兵的威压下受到了些许波折,但现在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切记,进外门后最初一个月不要经历太狠的打斗。”青袍弟子审视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势后道。

“我不会进外门。”韩宗羡摇摇头。

青袍弟子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考核之前,我曾扬言只要我没夺得魁首,就不进外门,且五年内不再参考。”韩宗羡抿了抿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他是一个将骄傲刻进骨子里的人,没夺得魁首这件事已让他颜面扫地,若是连掷出的话语都不履行,那他宁愿被觅封侯恐怖的威压碾死。

说到,就得做到,这是他一以贯之的性格。

韩宗羡艰难地起身朝这名青袍药师道了声谢,而后朝屋舍外走去。

错身而过的瞬间,时间仿佛有了刹那的静止,青袍药师突然侧目开口道:“韩师弟,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五年后你又没夺魁呢?那你这五年岂不是又白度了?”

“不会有万一。”韩宗羡语气笃定,拳头攥得咔咔作响,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是吗?”没走几步,一声淡淡的疑问从后方传来。

韩宗羡的脚步蓦然一顿。

这声音温润,平缓,不疾不徐,还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完全不同于先前那名青袍药师的嗓音。

韩宗羡感到有些奇怪,转过头来,而后瞬间瞳孔一缩。

却见原先那位青袍内门的身影消失不见,立在床榻边上的人影不知何时变换成一个五官柔和,眉目温良的儒雅男子,着一袭云纹道袍,在窗边透下的澄净天光中与他静静对视。

云中贵公子,玉骨秀横秋。

恍惚似谪仙人也。

“涂……明……山?”韩宗羡有些错愕,盯着这个已经享誉整个浩然宗的风云人物,他一时难以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师兄。”涂明山礼数周到地回应了一句,随后微笑着开口,“你刚才说‘不会有万一’,我可得纠正你这句话,毕竟,你已经输了啊。”

“你在说什么?”韩宗羡虽未弄清楚涂明山突然出现在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听了这句话,眸子瞬间就冷冽起来,“考核还没开始,我怎么就输了?”

随着他这声凌厉的质问道出,屋舍外骤然刮起一阵劲猛的凉风,风从窗外闯进来,撞得窗边那立如芝兰玉树的俊美人影白袍猎猎。

垂流的阳光下,涂明山身形岿然,玉石般的眼眸静静看着他,声音永远那般温润,凝定:

“你忘了吗?韩师兄,你不是已经败在我手上了吗?”

随着这声轻飘飘的话语道出,韩宗羡怔了一瞬,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脑海中那斧凿般的痛苦再度袭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使他忍不住抱着头发出一声痛嚎,在这痛嚎声中这间屋舍瞬间垮塌消泯,周遭光景只一刹就已经完全变了样——变成他无比熟悉又庄严富丽的乘风殿。

一袭松垮麻衣的钱德华站在殿上,拿着一枚玉简止不住地赞叹:“天才!天才!‘下剑伐肉,中剑伐骨,上剑伐心’……涂明山,老夫虽不懂剑,但你从这本剑经上感悟的道理,与藏经阁内那位守阁奴昔年所感一般无二,此次魁首之位,非你莫属。”

“魁首!魁首!”从广场上传来一大伙弟子的追捧,“涂师兄赢得好啊,赢得漂亮!”

随后这些弟子目中充满憎恶地看向韩宗羡,眼神像一枚枚戕人的箭矢,向着他齐齐射出:“也让这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家伙看清他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姓韩的,你不一向认为取魁首之位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吗?怎么败在了咱们涂师兄的手下了呢?”

静静看着这一幕的韩宗羡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呼吸紊乱了起来,接二连三错乱的场景令他整个人产生了一种极强的混乱感与割裂感。

他感到手足无措,他试着回想起所有的记忆,可他很快发现这是徒劳,自己的记忆囿于这两场连着的挫败,像他多少年来都没走出过的烟云山,死死地将他困锁在内。

“输了。”他喃喃道,脑中那斧凿般的痛楚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痛感没有那么强烈了,他感到记忆中一扇尘封的大门被凿开,这五年点点滴滴尽数从其中泄了出来。

这是他人生中最烦闷的五年,也是他最暴躁的五年,最初他从旁人口中得知那庄秦川当时仅仅比他多坚持半秒时,这种暴躁烦闷就如同附骨之蛆般一直存在。

每每走在烟云山崎岖而杂草丛生的山道上,他就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

他时常觉得不忿——若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心气高傲发下了誓言,他五年前就该步入外门了!

自己这个该如苍龙般在天际翻云覆雨的人,凭什么要和山鸡野雀待在一个窝?!

曾有个路过的弟子在山道上一脸崇敬地向他弯腰作揖,言称“竹志鹤骨,我辈弟子当如韩师兄”。

他心中没有任何触动,反而发癫似的将他踹出几米远——什么倒灶玩意儿,也配评价我?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杂役弟子,哪怕他自己也是一个杂役弟子。

败于庄秦川的五年间,他将自己的名声败坏殆尽,他渐渐成了烟云山所有杂役弟子口中眼高于顶,自恃甚高,暴戾恣睢的韩宗羡。

他本人从来不以为然,甚至还想笑,难道山鸡野雀的鸟叫会有人听吗?

他觉己非池中物,咫尺蛟龙腾云雨,而今郁郁于烟云山这座浅滩,只是缺少一个能使他腾龙于天的机会!

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而已!

可五年过去了,这个等了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等来的机会,没有向整个宗门证明他韩宗羡非池中之物,而是掀起一记凶厉的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将他以最狠辣的姿态扇回这个困锁着他的烟云山。

他被扇得有些发懵。

自己输了。

输得比五年前更没有争议。

周遭一切事物在他有些发抖的身躯中逐渐消泯,他埋下头,天地间变得白濛濛一片,寂静得可以听见他死板的心跳,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这片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天地陡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他趿拉着步子,在荒芜的雨幕中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向前走了几步,最后瘫坐在地上。

“术剑有形,心剑无痕,下剑伐肉…上剑伐心……”他忽而惨然地笑了,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杂乱地披散在身上,“伐心,好一个伐心!涂明山,你说的好,说得好啊!”

笑着笑着,他的声音却无端地有些哽咽。

泼天的雨幕中,渐滴冷意刺进他的消瘦的躯体。

连绵的雨滴像他眼角流出的泪,在他脚下无声汇聚,聚成一片小小的水泊。

他闭上了眼,像死人一样倒在雨地里,默默感受着雨滴砸击在自己脸上的痛楚,希望这场雨能下得更大一点,大到把他淹成一个真正的死人。

他决定了,如果明早自己还没被淹死,就去跟乘风殿的执事说一下,就说自己改主意了,不愿在烟云山待了。

他好歹也算这场晋升考核的第二名,那执事按规章办事,自己明儿下午就能住进只有外门弟子才能住的庭院。

韩宗羡望着这雨濛濛的天空,心神像他的发丝,在身下的流水中四处飘散。

外门好啊,不仅会分配庭院,每月还会给弟子发放灵石,他可以每旬去听一次各峰长老们的讲席,研习向往已久的高深术法,更是可接取宗门功善阁发布的任务——这是最让他感到期待的,他可以借着做任务的便利,回一趟平野县,回到那座旁边长着一株老柳的深宅,看望一下当初收留自己的陈巡检,和他五岁大的儿子,不对,那小不点现在该有十岁了。

这么一合计,他发觉自己貌似想开了,某一个瞬间,他甚至开始觉得过往的自己不可理喻。

那个十五岁的自己,是有多蠢笨,多没有见识,多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当众发下那般可笑的誓言?

还有这五年间那个自己,是有多要脸皮,多不肯放下尊严,多冥顽不灵,多愚不可及,才会死死恪守着这么可笑的誓言?一守就他娘的守了五年!

自己当初要是在败给庄秦川后选择拉下脸来,违逆誓言选择进入外门,哪还会有这么大一烂摊子事?

“我这五年,真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躺在雨地里,韩宗羡呆愣愣地自语。

而后他放声大笑起来。

“韩宗羡啊韩宗羡,你他娘的早想明白不就没这么多鸟事了?!”

他对着天空发泄般地大声嘶喊,而后忘却了自我,沉溺于这片只有雨水的世界,在雨地里抛却了一切烦恼,尽情疯疯癫癫地笑着,直到笑不动了,他才停歇下来,随着水流在雨天一色的无垠中缓缓漂着。

隔着早已浸透的道袍,雨水的湿意与凉意温柔地包裹着他,与他那痴妄破碎的梦。

漂了大概有一万年?

不知道。

总之韩宗羡缓缓坐起了身。

“不用等到明早了。”他没什么表情地低声自语,声音干哑低沉,“我现在就去乘风殿,我韩宗羡今天就要入外门!”

韩宗羡站起身子,早被水洇透的道袍顿时淌下瀑布般的水流,踩着水面吧嗒吧嗒走了几步,这具尸体活过来似的突然一抽,而后使劲咧开僵硬发青的嘴角,迫使自己做出笑的模样,为此他狠狠扇自己耳光,让自己脸上的神经与肌肉活络过来:

“我要入外门啦!我终于要入外门了!他娘的,韩宗羡,你倒是给我笑,给我笑啊!哈哈哈哈!”

于是他便笑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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