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女生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她,居然还集体在校外围堵欺凌她。
我从前也很软弱,再加上我本来年纪就小她们两、三岁,还比她们矮十多公分,还是很害怕,就逃离了现场。
没过多久天就雷鸣电闪,暴雨如注,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从家里拿了一把伞跑去找她。
我以为这么大的暴雨,她已经离开,正为自己的软弱无能而后悔时,听到垃圾箱后面传开了哭声,虽然雷声很大,雨声也很大。
但我很确定一定是她的哭声。我绕过去找她,看到她畏畏缩缩的蜷坐在垃圾箱后面淋着大雨嚎啕痛哭。
我的心刺痛着,如果不是我说忍着,也许今天的欺凌就不会发生。如果不是我的软弱,能够勇敢的站出来她就不会这么悲惨。
既然没有如果,那么就不能让欺凌再次发生,我就想像个男子汉一样勇敢站出来保护她。
也许也是为了跟自己的软弱做斗争吧。而她的出现正好给了我鼓起勇气的决心。
那天我把她偷偷带回我家,让她洗澡换了我的衣服,偷了些饭菜拿进去给她吃。
晚上又偷偷趁父母睡着了,把她送回家。
从此每天我接送她上下学,跟老师要求跟她同桌,当她们再来欺负她时,我就把老师的水杯砸到她们脚下。
老师进来了还跟老师说是她们砸的。
我从来不说谎,成绩又好,父母又都是老师,老师当然选择相信我,就去惩罚她们。
放学时,她们来围堵我们,我就边录像边大喊,引来路人和警察,因为我年纪小,大人们自然保护着我,就训斥她们。
放学时我如果不跟我父亲一起走,就会一路上假装认识路人喊叔叔阿姨好。因为人小嘴甜,被叫的哪怕是陌生的大人们,他们也会夸我有礼貌,停下来问我话。
跟着身后的她们又听不见我们说什么,还以为是我的亲戚亦或是学校里的老师。她们就不敢靠近。
一连好几次她们讨不到好处反而因为我们被叫家长,受处罚。后来就觉得没意思没再欺负我们。
再后来学校里就流传了我和她谈恋爱的绯闻,直到双方家长都知道了,我们就各自被领回家挨训。
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见过她,我去她家找她,她妈妈就把我赶出来,骂我:别以为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孩子都差点自杀你满意了。
我都惊呆了,我不知道事情会闹得那么严重,怎么好好的要自杀。
我回家央求母亲带我去看看她。母亲也心软,就说以后只要听话不谈恋爱也不影响学业,就带我去。
我们本来就没有谈恋爱,只是弱者之间相互同情。那些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故事都是别人杜撰的。
母亲见我答应,就买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带我上门道歉。
她妈妈看我妈妈有礼有节,又有诚意,家里又是书香门第,就让我们进去,好生招待我母亲。
当她听到我声音时,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了,当时连鞋都没穿,顶着额头上包裹的大纱布就跑出来了,一把抱住我哭。
她妈妈立马上前拽她打她骂她,犯贱,小小年纪就不要脸,这么丢我脸面,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母亲看她打孩子打得厉害就上前拦住,可惜盛怒下的人怎么可能被劝住。
此刻她父亲回来了,原本以为做父亲的更疼爱女儿,会护着。哪知道更是暴怒,抽出自己的皮带就连她妈妈一块抽打。
我想去拦,母亲为了保护我被她父亲的皮带抽了一下,还好是隔壁邻居过来相劝,还叫来了警察,才安静下来。
母亲死死的把我护在怀里,我透过人群看到同样透过人群看我的她。
只不过她是羞愧,悲痛,难堪,甚至有丝绝望!
回家后的几天夜里我都不敢睡觉,闭眼就是她被父母毒打的画面,那样的悲惨比那群女同学欺负还要悲惨。
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在这样环境下如何长大的,她的畏畏缩缩躲躲闪闪的眼神让我想保护。
有一天夜里她头逃出来,躲进了我衣柜里,我后来就带她蹲在了一处倒闭的废旧的公司里。
每天带吃的给她吃,教她读书,还攒钱给她买衣服,买兔子养。她最喜欢兔子了。
所以我给她买的帽子和衣服都有兔子耳朵。
每次她远远的看着我来,就开心得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的。笑得比阳光还璀璨。
有时候也跟我躲猫猫,蹲在橱柜后面用帽子盖住头。还以为我看不到,哪里知道那帽子上的兔子耳朵就出卖了她的。
每次我找到她,站到她跟前,她总是抬头冲我眉开眼笑的。
可惜好景不长,一天她父母和警察找到了我们藏身地方。
她不想跟她父母回去,就哭着不停的恳求我,让我带她离开,她回去会被她父亲活活打死的。
我心软了,就牵着她从小道逃出来,骑着自行车狂奔,我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就想先离开大人们的追捕。
但是在梧桐二路一个急转弯的时候,没有看到转弯出来的货车,直接……
直接撞了上去,我因为出于本能跳车倒在地上,而她却因为车的惯性撞上了刹车失灵的货车。
再我晕倒前的那一刹那,我看看见一地的鲜血,因为帽子飞了出来溅上了几滴她的鲜血。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不远处的帽子死死护在怀里。
……
当我再睁眼时就是医院了。
虽然从父母的表情里已经读懂了不幸的消息,但我手里还扣住的帽子让我幻想她只是逃离了这个令她悲伤的地方。
因为双手扣着帽子扣了两天,手指都僵住了,后来还双手缠上了绷带固定,又因为过于悲伤不言不语,加上学校的传言沸沸扬扬,父母就没有让我再去学校了。
后来过了半年我恢复正常,就试探着问我要不要出国,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从医院醒来的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见过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