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鑫树松了口气,朝这位一直在他身旁滔滔不绝的说着话的伴娘说:“抱歉,我有事先过去一趟,失陪了。”
徐鑫树拿了一块甜品坐在宋雨辞身旁,他用勺子挖了一小口甜品放在宋雨辞眼前,宋雨辞张口把它给吃了,徐鑫树便笑意盈盈的看着宋雨辞,“真乖。”
在宋书清和余景音婚礼举办完后,徐鑫树和宋雨辞在一起了。
徐鑫树带着宋雨辞回到云川,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以及心底涌起的那一段段回忆让宋雨辞感触颇深,明明她自己也回来过,却没有当初这种感触,物是人非。
徐鑫树拖着宋雨辞的行李箱,徐父和徐母开着车进车库里,宋雨辞走到大榕树下坐着,她垂眸盯着地面一动不动的,徐鑫树坐在她的旁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徐鑫树的问话宋雨辞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她仍愣愣的盯着地面看,徐鑫树抬手揉揉她柔软的发丝,说:“该不会是近乡情怯吧?来,我背你上楼,行李待会儿爸妈来背。”
这次宋雨辞反应过来了,她微微动了动眼珠子,想要笑出来却笑不来,徐鑫树在她面前蹲下,宋雨辞趴在他的背上,一步一步的往徐家大门走进去。
渐渐的,徐鑫树感觉到他肩膀上的湿意,他的心底微微刺痛着,宋雨辞变得很轻,体重甚至不如在高中的时候高。
到了家里,他将宋雨辞轻轻放在沙发上,他蹲在宋雨辞面前抬手轻轻擦拭宋雨辞眼角的泪意,声音低沉温柔:“我在云川买了房子,最近在装修,房子装修好后我们两个就搬进去住,好吗?”
宋雨辞木然的点头,她看着徐鑫树俊朗的面容,一时停住了眼泪,他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是那么的温柔,是那么令人心动,她缓缓抬起手来轻抚徐鑫树的脸颊,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她喃喃自语:“鑫树,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明明她伤害了他,明明他都放弃了她,明明她不配拥有鑫树的感情,明明……她就是多余的人啊。
宋雨辞知道自己的病开始严重了,在余景音出事那天,她就开始受不了一个人待着,她真的觉得自己不该活在这世上,可是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叫她,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放弃。
那日以后,徐鑫树对她寸步不离,并且温柔到了极致,她知道,鑫树是在帮她走出这消极的心理,也知道,鑫树一如既往的喜欢她,他那么在乎她,可她却矫情的控制不住心底那股总是莫名涌来的悲伤情绪。
她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消极的人生态度,更控制不住她自己会无理取闹的狂发脾气,像一只疯狗一样乱咬人,书清就被她这么对待过,她怕自己也会这么对待鑫树,让鑫树看见自己那么不堪的一面。
想着,宋雨辞就抽回了手,如果她,伤害到了鑫树怎么办?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害了阿音,害了宋爸爸,差点害了书清,只有鑫树了,她不能伤害鑫树,不能啊……
徐鑫树担忧的握着宋雨辞的手,一直呼唤着宋雨辞,可宋雨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他着急的一把搂过宋雨辞,双唇贴上去。
顿时,宋雨辞看见放在大在自己面前的俊颜,唇间传来温热的温度,随后徐父和徐母开锁进了屋就瞧见这一幕,徐父和徐母这又以为徐鑫树犯浑了,臭小子,追女孩子不是叫你耍流氓!
气得徐父随手拿起鞋柜上的一只皮鞋扔向徐鑫树,徐母上前来坐在宋雨辞身旁朝徐鑫树不满道:“鑫树,你这又是干什么浑事儿?”
徐鑫树的措不及防的被徐父这么一扔鞋子,他吓了一跳摔倒在地,就见着自己的母亲在那儿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自己,脸上那是一阵茫然一阵通红。
他憋了大半天儿也说不出话来,刚刚本想对宋雨辞说:“你再给我发愣傻傻的,那我每天都以这种方式来叫你回神。”可万万没想到自家爸妈就这么进来了,眼睛里满满写着“你再给我耍流氓试试,信不信我和你妈揍死你”的表情。
顿时,徐鑫树极其无奈,他准备开口说自己前几日和宋雨辞在一起了的事儿,宋雨辞却像是猛的回过神来,她傻傻的抱着他看着徐父和徐母,深怕徐父和徐母对徐鑫树动粗。
徐父和徐母面面相觑,徐母朝宋雨辞温柔问道:“雨辞啊,妈妈和爸爸不是要打鑫树,就是在教鑫树怎么做人而已,甭让他对你耍流氓。”这宋雨辞的不对劲,徐父和徐母自然瞧在眼里,担心在心底,后来是徐鑫树告知他们宋雨辞病了,他们更加将宋雨辞当做瓷娃娃一样对待,深怕她受了什么伤害。
“不要,伤害鑫树。”宋雨辞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似的,声音干涩不已,断断续续的,“鑫树和我,在一起了。”
徐鑫树和她在一起了,因此他想亲她不是算流氓,她舍不得看他们打徐鑫树,雨辞想表达这个意思吗?顿时,徐母心里涩涩的,这雨辞小的时候就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这好不容好了,怎么出去几年了就成这样了。
徐父在一旁温柔笑道:“好好好,我们不打鑫树,乖女儿……”他转念一想,这鑫树和雨辞在一块儿了,那雨辞不就是他儿媳了吗?顿时,笑颜展开道:“诶,也不算,应该是乖儿媳,这么护着鑫树呢?”
若是往常,或许宋雨辞早已臊红了脸,可现如今,她却任何表情变化,呆呆愣愣的,木讷不已。
到了晚上,就寝成了一个问题。
徐鑫树觉得他和宋雨辞还没结婚呢就睡一块儿不大好,可是他又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睡着,徐父和徐母也开始上班了,有时出差了都没时间回来的那种,他面露为难之色的站在卧室门口。
宋雨辞就站在门口看着徐鑫树,她抬手轻轻扯了扯徐鑫树的衣角,说:“别,担心,我没事的。”
徐鑫树微微皱眉不放心道:“真的吗?”
宋雨辞乖乖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