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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玄幻 > 仙邪无极 > 第十七章·可疑人物

逸与老凯克各换了件颜色较浅的衣服,去往城东的路上,细雪缓缓挤进人们的视野。

城东郊外的墓园挺立着大小不一的坟,这些大地的疙瘩曾沐浴过泪水,最终都归于沉静。是为了纪念,还是正在忘却?

前方一群穿白衣裤的人甚是显眼,他们中间站着两位身穿黑间白长袍的人,戴着黑帽,帽子中镶有白银,那两人脸被涂得苍白——那是代表“地界之王”的打扮。禹贡的大部分葬礼都有他们的身影。

此时那两人挥舞毛笔,在人群中平淡地念着逸听不懂的语言,不时以毛笔蘸手中的水碗,洒向众人。他们语气时而愤慨,时而哀伤,与其说念词,不如说是在唱歌。

逸与凯克各领到一条白巾系在额头。他们看到地上挖了一个方正的坑,坑外躺着一个木棺。这棺的主人却没有在里面,代替他的一个轻飘飘的纸人。

白衣人群中逸看到了琉烽,谁也没有说话,低沉的哀哭声伴随着他们听不懂的歌……

逸上了一根香,归还头巾,准备离开时,突然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在线香的熏陶下,他忽然想起那熟悉的味道来自哪里——早在他来沧柠城第一晚,在卫兵休息营借宿的他,问到了类似香的味道,之后他的意识呆滞,失去了那一段记忆,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城外的树上;在调查旅馆的谋杀案时,他第二次闻到那股烟味。

有人向他证明过,那天晚上他跟着披红围巾的人出城了。

“现在,那人就在这……”想到这里,逸不禁冷汗直流。

“啪”老凯克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先回城……

“你看起来很紧张?”来到无人的地方,老凯克问道。

“有那么明显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的‘识径’是山羊,能洞察人的心灵。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这话像一碗热汤,止住了逸直流的冷汗。他将自己刚才的想法一一告诉对方。“那晚除我以外还有五人,其中一个身穿类似火神的装扮!他,他让我失去意识后不知道做了什么!必须先找到他!涅静,对!她可以在看到我的记忆。”

老凯克挥了挥手,示意他冷静下来,“你那时已经失去意识了,又怎么会有记忆呢?线香确实能敞开人的心灵,将人的意识引到别处去。但重点是:休息营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被勾走了?”

“嗯……我猜和水神赐福,或者‘鹰’有关!”

“神的赐福应该不可能,线香的烟属于火的领域,在水神的领地无效。‘鹰’嘛……”老凯克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也难掩紧张了起来。“我得现在就去汇报!”说罢走向“浪沫之塔”,途中他胸痛发作,也未停下来。

这条街道仍在开发,路过的人很少。逸的思绪呆滞了一下,“我跟你一起!”

·

“浪沫之塔”一楼整齐排列着架子,靠墙处还堆放着陶罐,这座塔一二两层是全城最大的粮仓。踏上第一次地面,逸感觉到地下是空的。

老凯克对逸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到第三层,他对着守在楼梯口的人说:“我要见四长老!”

……

终于静了下来,逸来到塔的大门口,扶着墙。“那个‘震天弓’没有洗去我的记忆,我还记得它,以及那两只龙龟。那它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

逸试着对空气小声说:“你知道那晚上是谁吗?”

没有回应……“没有回应。真的只是梦吗?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晰?而且我的左手现在会这么烫?”他现在的左手掌像抹了辣椒一样难受,这是在他问出那句话才出现的反应。逸走到没人的巷子里,左手对着空气抓了几下,又甩动几下,可灼烧感仍在。他对着前方猛地出拳,

“呼!”一串火焰从他左拳两端冒出,一瞬间形成了弓的形状。

逸张开嘴忘记闭上,一时竟震惊得断了思绪。直到闻到老凯克的气味,他才走出巷子。

老凯克双腿笔直地站在紧闭的大门前,不像是刚走出来的。“他不想见任何人。”老凯克有些失望道,随即捂住胸口,“我得先回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逸看了看左拳,“我应该告诉他吗?凭空获得一把神器,还是创世始祖都找不到的,被我这新手。有人会信吗?”

“日映(13点)到兵部集合,有个长途任务。”琉禾的声音在逸的大脑里响起。

·

在兵部,琉禾的办公桌前,站着他的弟弟琉烽。

“哥,卢甸哥到底是怎么牺牲的?”

琉禾的右手微微颤了一下,“与野外的猛虎搏斗,命丧虎口。”

“有谁看见了?”琉烽眼角泪珠闪烁,直视着哥哥。“他6天前才答应教我的……呼~他怎么可能连任务有危险都不知道?”

“琉烽,出去!”

“你们是不是……”

“出去!”琉禾猛地拍了桌子,将手中已经碎掉的炭笔拍成粉末。他看到弟弟眼睛红润,瞪得很大,含有惊恐、愤怒地看着自己。

琉禾后悔刚才的举动时,琉烽已经越过刚进来的内尔虻跑了出去。琉禾吸了一口气,“老虻,帮我传达一下,半个时辰后我去见四长老。”

·

逸拉开书架暗门,径直去坐到老凯克对面。

对方整理了一下桌上厚重的书籍,“之前学的都复习过没?”

逸眼睛左右转了一下,“看了一点。老凯克,我能问一件事吗?”

“不是说好有事跟我说吗?尽管问!”

“这座城的地下有什么?”

老凯克停顿了一会,又嘻嘻笑道:“等你晋升‘识径2’再告诉你。”

“那怎么晋升?”

“一般是看成员的功勋,你完成一定的任务,受到上级的认可就会告诉你晋升的仪式。不如这样,我再教你制作简单的神器!”他指了指角落里的“泣灵剑”,让逸拿过来。

老凯克折下一小段剑上的根须,用泡湿的纸巾包裹起来。

“天界之上的孤傲存在,代表世间水的权柄,伟大的怒涛神君!”“啪!”他手里的纸发出类似电击的声音,同时整张纸变成了粉红色。

那张纸在老凯克手中颜色迅速加深,直到成暗红色。

“位列五行的神都允许人制作简易的神器。只要像这样,在某位神明的领地,用代表祂的元素包裹神性生物的遗骸,同时念相应的尊名。

这张神化的纸继承了‘泣灵根’的能力,吸收我的灵气。”

逸听的同时仔细端详那张像被血浸湿的纸巾,里面已经看不到“泣灵根”的痕迹。“那五行之外的神呢?”

老凯克指了指逸身后书架上的某本书,“那个有简单的记载,但只告诉你五行之外的元素,其他的……在禹贡大部分地区都被列为禁忌,单是打听到祂们的名字都要受处罚!”

想到伏窑和“震天弓”说的话,逸不禁胆寒。

“时间差不多了吧?”逸想着到窗前看广场上的日晷。“还有时间……等等!现在是深秋了!”(注1)他慌忙地跑去角落里收拾马甲、皮革甲和剑。“我一会有个长途任务,得赶紧走了。”

老凯克从床底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圆柱体,能被整拳握住的大小。“等一下!最近夜晚时间比较长,拿上这个比较好。对了!去楼下买个苹果,这东西末尾的铜铝片插在苹果上,给苹果注入灵气,它就会发光。”

逸看了看这黑色的圆柱,一端盖有玻璃罩;另一端有凸起,按一下就弹出了老凯克说的铁片。

“向内折就能收回去。当初坎宁特先生留下的,他给这东西取名:‘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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