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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澎湖湾的澳龙 > 第43章 不是太极端的《月亮和六便士》(二十六)

十五

那天晚上,杜鑫回家之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痕迹,洗了澡,睡上一觉,第二天七点半起床后,稍微有些后悔他的冲动,但是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他就开始详细地回想所有的细节,编织着应对各种提问的答案。

他没有蛰伏在家,尽量外出活动,使他常态的生活一切正常,偶尔去超市买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也是一路上都跟邻居打招呼的,甚至于还要故意跟结算员发生点小争议。

他还特地要引起周围人对他的注意,衣服虽然都是大路货,但是它们的款式和颜色比较别致的。

他知道他留下的疑点不少,警察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他的,关键是要把那些拿回来的东西都藏好了,目前肯定是不能去销赃的,警察肯定都已经对那些收金银首饰的收购点进行布控了,是得藏好了。

他知道,只要是被警察注意上了,来他家搜查是少不了的,所以不能藏在家里,得找一个不引人注意,还得是方便放,又得方便取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人发现他每一次拿取的过程。

他每天都若无其事地在各处转悠,头不动眼动地在四处张望,沿途中哪些地方有视频监控的,他都会记下来,而且他还要找到监控的死角,这一切做的还都不能引人注意,尤其是不能被人从监控里看见,他在端详揣摩这个监控头的监控范围,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中寻找他想找到的最佳地方。

这个地方还不能离家太远,他如果经常往一个远的地方去,不仅不方便,沿途的监控肯定多,难免会留下痕迹,最好就在自己住的小区内,那有限的几个监控很好躲避。

他突发灵感,看中了路边的窨井,他设想在某一个窨井盖子上拴一根铁丝,然后把他要藏的东西包好了,吊在窨井的水篦子子上,但是他又想到,那里的垃圾会很多,还有可能会被水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又看到小区门口的一棵比脸盆还粗的法桐,中间被虫蛀了一个大洞,他想把东西藏在那里,取放也方便,还不怕水淹,可是他转念一想,那要是被猫扒出来了又怎么办?

要是袁毅玛给他出主意,差不多就会让他把要藏的东西用绳子拴着,扔进茂密的竹林了,然后把绳头拴在路边隐藏好就行了,可惜他们之间没有这个交集。

杜鑫最终选择了,跟他隔一排的两栋楼之间,不知是哪一家堆了有许多杂物的地方,那是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几块木板围成一个圈子,里面肯定是原来家里用过的大水缸、小的坛坛罐罐、用过了的婴儿车、破自行车等,应该是几年都没有挪动过,他决定就选择这块地方了。

他先趁人不注意,在大白天装作路过那儿,动作迅速地扔了把铁锹在那些杂物附近,当天晚上十点半,他躲过监控从绿化带里走,在那一堆杂物里,掀起了一块木板,在木板和一个坛子下面各挖一个土坑,此时就即使有人发现,也可能以为是放杂物的那一家业主在找什么东西的,半个小时后就干完了。

他回家拿了两包东西,分别埋进去,里面一个坑,埋的是那些金银首饰,用坛子压上;外面一个坑,埋现金,用木板压上,这样即使现金被发现,也不至于就联想到是姚亚北家里的,还以为是谁家男人的私房钱,给破案增加点难度,只要找不到那些首饰,就不能确定那钱与姚亚北有关,他仔细地把多余的土撒在远处,拿了铁锹回家,还不到十二点。

他惬意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竟然想构思一个晦涩难懂的藏宝图,还要配一首更加扑朔迷离的藏宝诗,这样才完美,万一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后世人发现了这个东西会因此而大打出手,也未可知。

他孤独干涩地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呢。

从此,他就偶尔走那儿扫一眼,见那坛子和木板没动,他就放心了。

我也不故弄玄虚了,童队他们也不是很容易的就从两处的视频里发现了同一个人,肯定就是杜鑫,他们还要继续找找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却发现杜鑫他不是出现一次,而是很多次,一周都三次以上,但是时间上都不确定,有时候是早晨,有时候是傍晚。

他们还发现那两个抛物的地方分别在杜鑫居住地的两个方向,分别是一公里和一点五公里。

并且了解到了杜鑫的基本材料,包括他跟姚亚北的金融借贷关系,和他上访告状的那些卷宗,但是很可能他们稍微忽视了杜鑫当过几年侦察兵。

杜鑫被合理地邀请到询问室里,一张普通的小会议桌,童队带个助手晓东坐在他的对面,童队向他发问:“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杜鑫一脸茫然地回答:“我不知道你们找我原因,可是我知道,你们既然叫人来,那就肯定有原因。”

童队也不跟他啰嗦:“x月x号晚上,你在哪里?干什么的?谁能证明?”

“这个时间太久了,我得想一下,哦,我大概率的是在家看电视,我正常一个人在家里多数是看电视,还需要人证明吗?”杜鑫说的基本准确,却没有说死。

“看电视?看的是什么台?电视内容?”童队顿时来了精神,他认为这个东西很好印证,容易抓住破绽。

杜鑫平静地回答:“我喜欢看一些抗日题材的谍战片,那几天我应该是在看《借枪》,就是那张嘉译和李乃文主演的。”

童队立即追问:“哪个台子播放的?你看的是第几集?”

“没有哪个台子播放的,我都是从网上下载在电脑里看的,没有插播广告,看起来很紧凑。”杜鑫他是早有应对招数,理由充分,这一下,童队这边就无法印证了。【王朔的《枉然不供》的口气】

童易跟他的助手对视一眼,杜鑫的这个回答真是严密,确实不好追问,他们只好又亮出一点证据,就问:“你经常骑自行车出去转悠,是干什么的。”

“骑自行车?我连骑自行车的自由也没有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那样漫无目的地骑车瞎溜达。”童队认为此时不适宜抛出那两个地点。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漫无目的的?呼吸新鲜空气不算目的吗?我在家里呆够了,出去透透气,不行吗?再说大多数时间我都顺带着买点东西回来。”这个视频里面确实能显示出来。【完全是王朔的《枉然不供》的口气】

童易他们又不好再问他为什么要骑车去那两个地方附近了,因为问了,杜鑫也会作出同样类似的回答,仍然接近不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他突然问道:“姚亚北,你认识吗?”

这个场景早已经在杜鑫的脑子了设计过了,他忿恨地说:“怎么不认识,他害得我人财两空,我天天上访告他,都没有告倒,他太狡猾了,把证据做的天衣无缝。”

“你知道他是被谁杀了的吗?”

“问他是被谁杀的,那是你们公安的事啊,不过,杀得好,被他坑害的人太多了。”

童队觉得没有必要绕弯子了,单刀直入地说:“你也是被他坑害的人,并且据说他还找人修理过你,所以我们因此怀疑是被你杀的。”

杜鑫也不含糊,眼睛直直地看着童队,说:“我也是他的仇人,这个不假,我在他那里才贷了多么一点啊,那些跟姚亚北贷款几千万的,损失的更多,他们才更恨死他呢,我那点损失,也就是去信访局找找算了。”

“你到信访局说是姚亚北找人打你的,你有什么根据?”

杜鑫故意以猜测作为证据,以显示他不是那么高明和狡猾:“那个肯定是他,我天天告他,可能是把他逼急了,不是他?能是谁?再说,我也没有其他的仇人,本来我是打算身体恢复了就去找他算账的,没想到有人帮我出气了。”

在童队这边问询的同时,鉴于杜鑫出现在两个证物现场附近,而且他又是与姚亚北有瓜葛的人,所以局里同意对杜鑫的居住地进行搜查,三个便衣在屋里一边搜寻,一边“咔咔”地拍照,这个房间里处处都显露出一个退伍军人的良好素质,到处都是整洁整齐,跟部队营房的标准几乎一样,他们努力地寻找一些毛发、皮屑等生物标本,却是非常失望,这个屋子打扫的太干净了,他们没有取得任何有价值的证物,陆明燕手机里照片上的那些首饰,更是一样也没有见到,家里又没有多少现金,只是床头柜的抽屉里放了大约2000元,最后,他们只从卫生间的地漏里提取了一些毛发带回来化验。

杜鑫回到家之后,看看几处他留下的印记,床上的枕头下面叠的被子还是像部队里要求的一样是豆腐块,但是他每次起床后都要故意把被子叠的上面比下面那一块短3毫米,现在肯定是被人打开过了,又被警员叠的一般齐了,说明有人来过了;壁橱里的衣服,看起来是整整齐齐的,其实他在间隔上还是留了一点不同之处的,现在也对齐的非常完美了;他打开地漏,发现放在那里的毛发也被取走了,那是他从理发店趁人不注意故意拿来(这里有个破绽,那些头发不一定是一个人的,虽然他回家也精心的挑拣了一下),于是他心定神闲地躺到了沙发上,因为他知道,房间里别处找不到他的生物样本,他每天都会把自己的头皮屑等物清理干净的,只留下了地漏里的那一点破绽,他均匀地喘着气,打了个盹。

下午五点半左右,他骑个自行车又外出呼吸新鲜空气去了,顺道走那杂物堆子,看了一眼,坛子好好地摆在那儿,他知道后面肯定有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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