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同意我们的意见,也不给出答案,真难!
四少爷还是年轻啊,沉不住气就想撂挑子了,来了半年了,实际意义上的事一件也没做成,再加上发债与不发债、鱼塘子的包建与代建这几次折腾下来,他完全忘记了那晚来农场,放下行李就挥毫的豪情加豪迈“振兴树华,势在必行”,他当时想经营农场不就是开源节流吗?凭着我这钦差大臣的身价,还能镇不住小小的树华农场?
他们悻悻地回来,又把高总、周老板都找到农场办公室来,叫寿生去拿来酒菜,丁主任专门叮嘱道:“记得叫厨子把鱼籽炖羊肉给烧透了,上次欠点火候,那鱼籽疙瘩里面还是生的。”
他们开喝了半天,都是一筹莫展,高总打破沉寂,对赵传仑说:“小老弟,不要着急啊,所有的事都还在原点上,你怕什么,首先是钱没有借,我这鱼塘也没动工,大不了就是啥也不干,我们处个朋友呗。”
赵传仑拿起酒杯,一口喝干,说:“没有建树,我是不甘心啊,这半年,农场的每个山头、每个沟渠我都跑了好几遍了,感觉原有一些活计今年收成都不错,保本是没有问题的,是不是?丁大哥。”丁务源坐在一条大板凳上,边用筷子扒拉着菜,边微微点头。
他又拿起酒杯,一口喝干,接着说:“就即使是果树林有点闪失,我们也是可以应付的,可是后来秦妙斋的这一招是让我们措手不及,估计农场的利润都给他还不够,丁大哥,你说谁不是?那我也不管了,反正是你许老板做主的,但这件事也启发了我们的思路,那就是我们老家那里讲的‘筑巢引凤’,确实是个好主意,可是折腾了一个月又归回原点了,我心不甘啊!”
周老板看他的老乡收如此难为,说:“传仑老弟,事情又都没有发生,不要着急,来喝一杯。我们几个再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的机会。”
四少爷头也没抬,把酒杯举起来,说了一声:“喝!”
周老板说:“唉,高总,你能不能也去成都找个大官来和许老板打个招呼,也像秦妙斋一样,毕竟你的条件比他的朴实多了啊。”
四少爷低头摆手,说:“那不好吧,那我们岂不是找着外人来欺负许老板了?那也就是欺负我们树华农场。”
“那找找三姨太行不行?”周老板试探着说:“得问问她许老板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她做事还是精明的。”
高总说:“是的啊,我来垫资帮农场建鱼塘,就是赚点工钱,你们给我钱,那就结账;不给我钱,那就让我经营几年,就把建好的鱼塘还给你们,何乐而不为?”
四少爷说:“我看找她也说不上话,许老板和她一起也就是唱唱戏、打麻将开心取乐,正事都与她无关。”
丁务源半天没吱声,他看看这帮兄弟,说:“刚才的话,几位都听到了,事情嘛,也都了解了,前面的过程我也不重复了,现在是传仑少爷想做点事,想在农场留下一点宝贵的财富,遇到点波折,来拿点主意,实现他的愿望——振兴树华。”
周老板说:“传伦老弟,你看这事找令尊大人说说看,毕竟是他推举你过来的,想为农场做出点事的,你现在有这样好路子,他不支持你,谁支持你?”
高总说:“哎,是的他老人家也是江浙人,对发债、筑巢引凤这些事情有所了解,这些经验毕竟都是从江浙传过来的。”
周老板又说:“传伦啊,你去跟令尊老太爷讲这些事,也请高总一起去,一来能看出高总的真心,二也能由高总当场表明想干实事的决心。”
丁务源一拍手,说:“这个主意好,最后和令尊老太爷一起去见许老板时候,也请高总一起去,保证能成功。来来,我们共同喝一杯。”
他们很容易就说通了赵老太爷,他看到四儿子能有这样的事业心,也感到很欣慰,当丁主任说要一起去找许老板时候,赵老太爷拦住了,他说:“你们不用去了,我自己去跟许老板说吧,这样能缓和一点,你们不懂。”
丁务源一想也是滴,我们真是欠火候,这样兴师动众去找许老板,又不是逼宫?还是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