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头抬头,“什么?荣将军,您这是?”
荣将军不屑看他,“你二人徇私舞弊,虐待士兵,利用职权在军队搞裙带关系。”
兵头和领队喊冤,“荣将军明察,我们没有。”
荣将军似乎不愿意和他二人多说一句话,目光看向萧池二人,“还不把他们放了!”
士兵急急忙忙给池高男和王大云松绑。
荣将军和王大云目光相遇。
王大云一瞬不瞬盯着他,似乎在等他接下来的动作。
荣将军不着痕迹叹了口气,随后大声道:“池高男在军中表现良好,因他的睿智和敏觉的洞察力,发现石场危险,及时救助石场劳务士兵,立下大功,特嘉奖他为副将,管理本军营。”
“什么?”
全体士兵吃惊,就连池高男也一脸懵。
他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荣将军说错话了。
刚才那一番措词和最后‘副将’的结论都很牵强。
兵头瞪大眼睛,指着池高男,“他他他做副将?”
荣将军好似没听到他的质疑,对池高男说:“池副将,你该如何处置诬陷你的人?”
池高男:……
有一种感觉,荣将军好像并不是自愿这么做的,他喊自己‘池副将’时,语气透着点无奈。
池高男扭头看王大云。
对方还是那副清风云淡的样子。
“凭什么?”兵头大喊,“荣将军你这才是徇私舞弊,利用职权徇私枉法,这池高男小白脸一个,他凭什么当副将!”
荣将军依旧没看他,甚至懒得跟他解释,目光盯池高男,铿锵有力,“池副将,你说,如何处置这两个罪兵?”
所有人目光靠拢在他身上,池高男是赶鸭子上架,先不管别人什么诡计,既然给了官,那就当!
池高男拿板子朝兵头走去,嘴角扯出笑,“杖责一百,再发配边疆。”
“啪!”池高男拿板子重重打兵头屁股,然后狂打领队,大骂。
“王八蛋,叫你欺负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领队和兵头被池高男乱打一通,想跑,却被侍卫拦住了。
王大云站在处置台上,看着池高男扬板子气呼呼打人的样子,露出满意的神情。
而荣将军却无语得很。
荣将军走下台,往营帐中走去。
在营帐中坐了半盏茶的功夫,有个人掀帘进入。
那人便是王大云——萧云谏
荣将军不情不愿站起来,抱拳鞠躬,“属下参见王爷。”
萧云谏坐在偏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做得很好。”
“哼!”荣将军冷哼,复坐回原位,不想看萧云谏的脸,“王爷,你是在给我的将军生涯抹黑,今天这事分明在胡闹。”
萧云谏悠悠喝茶,“怎么会胡闹,多有意思。”
“哼!”荣将军鼻孔朝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半点功绩的新兵居然能当上副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属下我如何解释?”
萧云谏放下茶杯,“这是个小军队,没人关心,荣将军放心吧,若是出事,本王顶着。”
荣将军眼珠子咕噜一转,看向萧云谏,“王爷,那你又是为何让那新兵当副将?”
萧云谏略微沉思,“……想看看他的能耐。”
荣将军不屑,“那家伙能有什么能耐,这不是闹着玩吗?”
萧云谏满不在乎,“那便让他玩。”
荣将军想起池高男那副娇弱的身姿和生气时,惹人怜爱的表情。
他冷哼,“你到时候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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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责大会散场后,池高男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副将的事实。
那该死的兵头说的没错,荣将军就是在滥用职权。
而且是明目张胆的干坏事。
看荣将军那不情不愿的表情,恐怕他也是受人所托。
那会是谁呢?
池高男坐在塞坝上,嘴叼草眺望远方。
了望塔的哨兵垂眸望着他,心道:真是世事难料,新兵成我们军营的老大了。
池高男现在是副将了,是这个小军营的老大,他在塞坝发呆没人敢打扰。
但其实他不是在发呆,而是在规划如何管理军队。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当上的副将,但已经不需要想明白了。
因为他要充分利用这个机会,体验一把当将军的感觉。
到了夜晚,他才回营帐,此刻伙房已经关门了,他刚上任不好意思叫人家单独给他开小灶,只能饿着肚子。
习惯性地往鲁树的营帐走过去,挨在鲁树旁边睡。
今日士兵休息早,鲁树早早就睡了。
池高男脱鞋,想躺在他旁边,刚仰下去,被一只手抓住了领口。
“你现在是副将,你有自己的营帐。”王大云半边身子藏在黑暗中,手拽着他的领口。
“是哦。”池高男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那我的营帐在哪?”
“跟我来。”王大云走出营帐。
池高男轻手轻脚跟上去。
池高男跟着王大云来到另一个宽敞的营帐,里面摆置简单,有一件盔甲,还有书桌倚。
“怎么会有两张床?”池高男疑惑地问。
营帐中,一张床放在正中间的位置,另外一张靠门帘,连床中间隔木质屏风。
王大云:“外面的床是给你的侍卫兵用的。”
池高男恍然大悟,“副将居然还有侍卫兵,那我该找谁做我的侍卫兵呢?”
王大云不自觉挺起胸膛。
池高男拍拳,“鲁树挺适合的,他脾气好。”
王大云脸瞬间阴沉,语气重了,“侍卫兵必须有武力,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