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暗小心的控着自己的力度,不敢出声,甚至不敢看一眼晴暄。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一点儿,便会被君上发现端倪……
晴暄被抱着,听着强劲的脉搏跳动声在耳畔鼓动,只觉得心中都是满的,他微微阖眸,轻轻瞥了瞥唇角,面容漂亮的好似谪仙,他鼻腔中发出哼哼唧唧的甜腻声响,整个人乖顺的像只小猫儿,都倚在了他人身上……
离暗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他此刻血气上了头,脑子一片空白。“唔……”他低吼出声,大手在精雕细琢的身躯上肆意游走,衣带松松一扯便悉数落了地……
离暗顾不上心绪,随便裹上件衣物,慌忙为哭成了泪人儿的庆阳君覆上被子。
在这个深夜的寂静中,离暗的声音谨慎而微弱。
他心神不定地唤了声“君上……”,随后等待着晴暄的反应。
他的手刚刚碰到被子边缘,晴暄布满血丝、如饿狼般的双目狠狠盯住离暗,“谁让你在这儿的?”
他脸上的表情疏离而冷酷,充满了敌意。
离暗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有什么被人重拳击得粉碎
晴暄稍稍低头看着遍处狼藉,紧咬下唇,清清楚楚呵斥:“滚……”
离暗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成酱紫色。他整好衣物,朝着晴暄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默默地退出房门,留下庆阳君独自面对屋中的空旷和寂静。
晴暄看着他的背影,被气得七窍生烟,力度灌注到了手上,狠狠拍击床缘,掌心传来巨疼,疼得晴暄直哆嗦……
第112章威逼利诱
仗着在瑞国的半载历练,觉枫轻车熟路潜回矿上收拾了细软和文书。
看着枕头旁安静躺着的野兔皮,他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手指伸入毛皮之间,软滑的触感挠得人心痒。
他刚收好野兔皮,转身想要离开时,正好有人推门而入,嘴里叨念着:“聂九,也不知你死去了哪里,我来为你洒扫洒扫,等你回来便好住。”
袁禾说着一头撞上个黑影,他先是一愣,接着便要叫嚷起来,被觉枫捂住了嘴。
“袁禾,是我……”觉枫拽下了遮面的黑布,露出真容。
袁禾听出他的声音,心里安定下来。“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我整日寻思着你莫不是被狼叼了去……”
“说来话长……不过我即刻便要走,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觉枫低声说与袁禾。
袁禾对他所言似乎早有准备,淡定点了点头,开口道:“聂九,早知你与咱们不是同路人……如今看你尚在人间,便是最好不过……”
觉枫眼中掠过一丝感动,袁禾与他萍水相逢,却在他最难的时候帮他良多……
他沉吟了片刻又道:“袁禾,我要去一趟见季把头,你在矿上时间长了,可知他在何处?”
看袁禾面有难色,觉枫又道:“你别为难,不知道也无大碍,我慢慢打探便是……”
袁禾眉头深深的皱了皱,脸色凝重:“其他的袁某我或许不知,此事倒还真的知道一二……这些日子,我与霖阴的人来往颇多,听他们闲谈中露过……据说,季把头亲自在霖阴矿上督工,连吃住也在矿上……”
觉枫脸色瞬间松弛了下来,感激的拍了拍袁禾的肩膀:“多谢了,兄弟……”
袁禾轻轻摆了摆手:“这算什么,你冒死从矿底下将我救出来,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
事情迫在眉睫,觉枫来不及与袁禾叙旧,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错过身便要离开。
觉枫即将踏出房门,袁禾略提高了些声量:“聂九,你这人看着精明强干,武功也高强,遇上事却常常犯傻,做出的事匪夷所思,连个庄户汉也不如。”
“这次不知你又要干什么,我自知挡不住你……”他略略沉吟,语气中有一丝凝重,低缓说道:“保重……”
觉枫并未完全转身,只是扭过头,颔了颔首。
他拿着瑞国各处文书可谓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霖阴矿。从高处将霖阴矿查探了个清清楚楚,便躲在大石之后熬到过午。
过午失分,日头最盛,守备也松弛……
他将在林中遇到的歇脚苦力敲晕,换上了苦力衣服,戴上顶破烂斗笠将眉目掩住,推了拉石的车子便向霖阴矿走去。这身褐色衣服只能掩住些要紧之物,他将弓弩刀剑皆放在马背上,安置了“梨落”在一处水草丰茂之处。
霖阴矿大帐居中布着,帐顶明晃晃一面大旗,上绣一个“季”字,有恃无恐的在风中飘荡……
觉枫推着车,一步步走向那座大帐。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守卫们严肃地盯着他,俨然将他看做危险
一名守卫便警惕地喝住他:“什么人?把头的大帐,闲杂人等一概起开……”
觉枫依旧保持着镇定和从容。他仿佛没有听到守卫的话,继续推着车稳步向大帐走去。
“停下……”守卫见他不但不停,反而越走越快,有些慌神,即刻奔过来,便要抽刀……这一刻,觉枫终于停下了脚步,慌忙点头哈腰:“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路上有人拖小的将此物转给季把头……”他将头埋的极低,扯着嗓子喊道。
说话的同时,他将一个丝帕呈现在守卫面前。这个丝帕细软精致,上面的绣花美丽而精细,一看就知道是出自。
看到这个丝帕,守卫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丝帕,然后向帐内走去。
不多时,那守卫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近前,话语客气了不少:“把头吩咐请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