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副使竟是被全然架空了,如同虚设。
聂小琪才恍然惊觉,霍洄霄哪里是什么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分明是头豺狼!
……霍洄霄这番话,倒是嘲讽到了极致,一个殿前副使,衙门的二把手,若非被逼迫到了一定的程度,又怎会铤而?走险,亲自蹚这浑水。
“呸!”事情全然败露,聂小琪也懒得再虚与委蛇,昂首挣扎,额间青筋暴起,
“霍洄霄,你少在这里得意忘形!你以为单凭今日之事就能置我于死地吗?我告诉你,痴心妄想!我母亲康柔帝姬乃是太/祖唯二的女儿,绪王唯一的妹妹,就连今上!论辈分都要称我一声表兄!便?是没有血脉又如何,未夺封号,未有大过,我母亲仍是国朝最?尊贵的公主……圣上仍是我表弟,绪王仍是我亲舅舅,不过是一时的糊涂,念着太/祖与我母亲,圣上又能将我如何?!”
他怒视霍洄霄,冷冷一笑,“反倒是你霍洄霄,北境王府手握重兵功高盖主,今日便?是我落马,殿前司净握于你手中,也只会令圣上更为忌惮你!寄人篱下的一条哈巴狗而?已!出不去这个郢都,你以为你还有几天日子?好?过?!”
风骤起,吹的檐下风灯吱呀晃悠不停,堂中诸人此刻都捏了把冷汗,一时间竟无人再敢开口,四?周寂静无声,只余下烛火跳跃的哔剥轻响。
盯着聂小琪良久,霍洄霄蓦地一声嗤笑,“聂大人就这般笃定么?”
“自然!”聂小琪冷笑,“我劝你不要做无用?功,最?好?现在就将我放了,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全当没有过这回事!”
霍洄霄险些要笑出声了,猛地掐住聂小琪脖颈,浅眸微眯,“聂大人可?知牢里那些疑犯究竟所犯何事?”
聂小琪被他钳住,几乎岔气,脸色涨红泛紫,目眦欲裂,“霍洄霄!松手……”
“不知道?”霍洄霄一手将他甩开,嗓音森冷透着寒意,“……我猜只怕是卢巍那个蠢货没告诉你真话吧!”
聂小琪被人押着,大口大口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来?,盯着霍洄霄,眸中有一丝迷惘转瞬即逝,
“霍洄霄!你少在这里……在这里阴阳怪气!”
霍洄霄侧头一声轻笑,“瞧聂大人这般,我猜卢巍怕是只说了卢家牵扯一桩香料生意,而?我……一直与他不对付,所以从中作?梗将此事捅到了朝廷,又拿了那些疑犯,想借此报复他一回是吧?”
聂小琪没有说话。
霍洄霄浅眸眯出戏谑,压低了嗓子?,“想必卢巍更没有告诉聂大人卢家所贩的这些香料出自……仙抚关外?红蓼原上吧?”
“什么?!”这刻,聂小琪面色煞白,如遭雷亟。
霍洄霄靠近他,继续道:“红蓼原上的东西绕过了北境王府,出现在了郢都城中,而?卢家却与此事牵扯颇多,聂大人不防猜猜我这么贪财的一个人,此回却又为何没被卢巍收买,为何非要揪住此事不放……而?此事,卢家既牵扯其?中,卢襄身为内阁辅臣,为何不第一时间堵住朝中言官的嘴,而?是在我这里走不通,便?叫卢巍迂回找你?”
“聂大人不好?奇吗?朝中言官,为何此番却齐刷刷地矛头净指卢府,使得此事愈演愈烈,卢家不得不铤而?走险……”霍洄霄浅眸眯出寒意,犹如一柄利刃横在聂小琪脖颈,
“你以为,圣上当真不知情吗?”
聂小琪面如死灰,凭空之处,好似突然出现了一张巨网,正?在缓缓朝他,朝绪王,朝卢家收紧。
“是你,和?……圣上,共谋此局?”他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朝中言官向来见风使舵,跟红顶白,若有人能在卢襄力压之下,还能挑出此事,这个人不会是绪王,这对他并无好?处,更不会是霍洄霄,他没有这个能耐,只能是……圣上!
圣上与霍洄霄共谋此局,逼着卢巍往里跳。
而?卢巍,竟敢将他拖下水!
霍洄霄笑意愈发浓烈,“聂大人慎言呐!如你所说我不过是圣上的一条狗而?已,怎敢称得上共谋二字……至多是奉命行事罢了。”
“即便?、即便?是这样!我母亲是太/祖的帝姬,我仍旧是绪王唯一的亲外?甥……”聂小琪心如死灰,却仍旧挣扎道,“便?是卢巍骗了我,有绪王在,有我母亲的身份在,你……还有圣上,又能将我如何?!”
霍洄霄嗤笑出声,“临了聂大人还是这般死鸭子?嘴硬!红蓼原上的东西经?由卢襄之手流于坊市,你觉着此事当真与绪王没有半点关系吗?沈青霁将此事交由卢襄,可?他却办砸了,而?你聂小琪……你自个儿也说了,聂氏一族凋敝,你母亲康柔帝姬也不过太/祖养女,背后无家族支撑,亦无血脉存在,就连区区一个殿前司你都拿不住。
他凑近聂小琪,眼神犹如盯着猎物临死挣扎一般玩味,
“……一条办不成事的狗,一个没有半点价值,毫无血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