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忽贴上的软糯令赫连昱身子一僵,身体中流淌的暖意令他回神,想要抱住她。
然而她却突然抽身回去,蓦然将窗门合拢了。
原本要抱她的手骤然抓空,他有些呆呆地摸上了被她亲过的唇。
其实岁檀原本还想再亲的。
但是当她探出窗外亲上他时,她才看到窗外不只赫连昱一人。
在赫连昱的身侧,居然还站了一排端着饭菜的侍女,以及将吃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的春和。
她虽自诩不是害羞的姑娘,但是在这么多姑娘面前卿卿我我,实在是太叫她羞赧了!
她跑去门边等着赫连昱进来。
赫连昱进门后,立时将屋门紧闭。
他一手护在她脑后,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门上。
他轻轻覆上了她的双唇,随着舌尖在她齿间、上颚每一寸的游走而渐渐用力。
岁檀闭着眼,只觉得他好像要将自己揉进他身体中一般,竟叫她有些难以呼吸。
同时,她又觉得,好似有清泉随着舌尖顺流而下,积在她腹中漫溢而出。
也令他现出洲岛。就好像衣料相隔间,忽横进了一个刀柄一样。
不知是因刀柄的推挤,还是因亲吻导致呼吸有些不继,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酸软无力。
她怕自己站不稳,双臂再度勾上了他的脖颈。
而赫连昱因她倏然间的动作睁开了眼。看着她粉嫩的脸颊,身上燥热更甚。
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这里要了她。
他时常在此迎客,便会有些不大在乎仪容边幅的人四处摸碰,他便觉得此处不干净。
且这里又无床榻,她看起来娇娇软软,他怕在硬冷的几案上令她不舒服。
既然明晰了她的心意,他想好好地在独属于他们两人的一方天地间看她为他绽放。
他有些贪恋地捏了捏她前后的柔软,又在她颈窝处深吻印下一块专属于他的印记后,才缓缓松开了她。
他声音沉沉的,尾音中带了些克制的微喘。
“先用饭吧。”
岁檀有些哭笑不得。
都亲到这份儿上了,她只想吃他啊!
她被她亲得眼睛尚有些迷蒙,咬着唇,水盈盈地望着他。
他别开眼不敢看她,生怕再这样下去真的忍不住了。
他干脆清了清嗓,扬声喊人进来摆膳。
岁檀也不急。
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跟从前一向从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她忽然很喜欢看他这样慌乱的模样。
饭桌上,侍从立在左右,岁檀也不敢再当众做些什么引人遐想的动作。索性埋头扒起了饭。
桌上虽然摆了各式的菜肴,可她却好像视若无睹,脑中充斥着方才被他亲吻时的感觉。
若不是他时常夹菜给她,单吃白米饭便要将肚子填饱了。
饭后,去净手时,她发觉自己竟来癸水了。
真是糟糕极了,她有些欲哭无泪。
作为一名现代成年女性,她虽然没有什么实操经验,但是男女情到浓时会发生些什么她还是清楚明白的。
她喜欢赫连昱,自然也想水到渠成地真正做他的王妃。
只不过眼下,却要再等七日了。
夜里,她打算回屋就寝时,赫连昱跟了进去。
“有些睡不着,想同你说说话。”
然而赫连昱只是坐在她的桌案前,偶尔翻看些她临摹的字帖,偶尔蹦出几句没头脑的话。
当足足燃尽了一根蜡烛后,岁檀实在有些困得不行。
“殿下,今夜太晚了,不如先睡觉,别的明日再说?”
烛影零落的阴影里,他轻轻勾了勾唇角,尔后笑容收敛,有些哀哀地看了眼她的床榻。
“这里有些挤。”
岁檀无奈,她又不是让他在这儿一块睡的意思。
古代不比现代,来癸水时总有漏在床铺上的风险。
她是想抱着他睡的,但是实在觉得如果血弄在了床上让他看到很是尴尬。
她正要开口请他回房去。
“我房中的床榻宽大些,王妃跟我一块回屋睡可好?”
他温柔地望着她,眸光在莹莹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可怜又无助。
她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痴痴地将手递在了他手心。
赫连昱拉着她的手将她紧在怀中。
此时气氛暧昧极了,这回岁檀却怕了。
她声音颤颤的又小小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殿下,我……我来癸水了……”
赫连昱轻“嗯”了一声,再度覆上了她唇。
但这回只是轻轻地一吻,而后薄唇移至她的耳侧,声音轻柔得像是小猫的爪子挠在了她的心上。
“我不闹你。”
他的气息吹打在她的耳廓,她忍不住耸了耸肩,而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受不住了啊,赫连昱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赫连昱微微一笑,尔后横腰抱起她,一路披着柔和的月光抱她去了正房。
两人除去鞋袜外衣,各自只着中衣躺在床上。
岁檀躺在里侧,背对着不敢看他。
她觉得今晚的他尤其撩人,且白日里又同他那样深深亲吻过一回。
她可不是什么能够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
赫连昱揽她在怀,在她额头亲吻后,一手抚摸着她的额头,一手在她的腹部揉按着,再无什么别的撩拨举动。
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然而醒后,直至用早膳时却也不敢看他。
她好怕梦中的喘息声被他听见了!
怎么就做了那样的梦呢?
……
几日后,陆府传来了陆夫人病重恐不久矣的消息,赫连昱与岁檀急忙赶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