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子民们感觉心口涌动着一股热意,熏得眼睛模糊,皇才几岁,这些事情怎能怪到皇的身上,子民们真心实意地跪伏于地:“皇,不怪您,那不是您造成的,呜呜呜,请您万望保证自身。”
“应该怪我……”冰氤哽咽过后,哑着嗓子道,“公布罪证。”
霎时间,包括冰宫前,一共二十八座城池,同时播放着各个城中虎卫军的累累罪行,千年下来积攒的死亡人数,令人触目惊心。
原本还自诩修为高深的长老城主们,看完罪证后也都跪了,那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就消逝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还有何颜面站着,连女皇都自插一刀以示惩戒,除非他们想脱离冰原,否则今天不想跪也得跪。
活在冰原上,最起码无需受制于人。
“冰澜失责,请皇惩罚。”
“冰箬失责,请皇惩罚。”
“冰漪失责,请皇惩罚。”
……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请罪声响彻每座城池上空,震碎了欲要遮掩炙热光芒的云层,万丈光芒倾洒下来,照亮每一寸土地,让阴郁诡谲无处可逃。
冰氤以手压制请罪声,沉声继续说道:“你们以为我们的敌人就只有虎卫军吗?”
“什么?”
“还有?”
人人自危,纷纷打量自己身边的人,怀疑身侧是否藏匿着见不得光的敌人。
“然后本皇顺藤摸瓜又发现了一个叫天幕的组织,他们诱之以利,专职策反我们身边的人,谋划着将冰原付之一炬。”
虎卫军是钝刀子割肉,害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又来了个狗屁天幕,密谋着摧毁冰原,毁掉焚炎界域唯一的净土,越想,人们心中的愤怒越重,对冰氤的感激也就越深。
若不是冰氤揭穿这一切,他们还不知要继续被蒙在鼓里多少年,又会有多少人枉死。
“皇,您说是哪个不要脸的宗门干的,小的不要这条命也去杀个够本儿。”赤红着眼睛,盯着那些俘虏的眼神儿如刀。
“对,杀个够本儿。”
“杀个够本儿。”
“杀个够本儿。”
怒喊的杀意震天,滚滚如雷,震撼住了往日高高在上的那些长老城主们。
这一刻,他们心中升起一个共同的词“民心”,才刚继位不久的小女孩竟越过一众争权夺利的手段,直接获得了民心。
或许是此时的民心所向,他们竟发现那道被轻乎的身影,尽管胸口插着手掌宽的大刀,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看上去单薄却又那样高大,自然而然流露出君临天下的霸气。
倾洒下来的阳光为女皇镀了一层金光,显得神圣极了。
手一抬,声势震天的吶喊立刻停止,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杀意不弱于方才万众一心的吶喊。
语气虽淡,但掷地有声:“杀,自然要杀,但不是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的打法,那是蠢货才干的事,千年来,我们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兄弟姐妹,你们还要让本皇再失去你们吗?”
“地上那些杂碎,本皇一时没忍住宰了几个,剩下的交给你们出气,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但是,今日过后,所有人必须冷静下来,听从命令练兵,我会对你们非常严苛,受不了的,你们可以骂我诅咒我,但我宁愿你们现在流汗流泪,也不要死在战场上。”
“现在焚炎界域乱像已现,本皇问你们,外人觊觎冰原的净土,我们要让吗?”
“不让!”
“大乱在即,你们怕死吗?”
“不怕!”
“好,既然死都不怕,那就往死里练,听到了没有?”
“谨遵皇命。”
“诸位长老、城主们,你们可知罪?”
“属下等监管不利,让鼠辈猖狂至今,是属下失职。”一众长老、城主们一脸灰败的应声。
“错已铸成,无可反悔,但既然你们知错,那本皇就给你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大长老最擅长教导,民众们的修炼教导就由你主导。二长老、三长老你们擅长打架,回头大家伙出完气,你带着肉泥也好、证物也罢,去各宗给我讨回一个说法,人死灯灭这句话本皇不认,所以赔偿必须到位,特别是…前任女皇被谋害致死这件事。四长老擅长防守,冰原的防御重新布置,有一个漏洞就拿你堵上。五长老……”
被叫到的人皆垂首领命:“属下遵命。”
“今晚本皇会给你们一个人手配置,拿着调令领人,脾性不同可以磨合,日后你们就是战友,但也要警惕是否还有人背弃了我们,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要因为我是你们的皇就不怀疑我的居心,任何疑点都不要漏掉。”
“氤皇”
“氤皇”
“氤皇”
此时,血红色已经侵染了冰氤的半个身体,但丝毫不减威势,反而衬得冰氤像个煞气腾腾的杀神。
冰氤一把抽出刀,举起带血的刀高呼:“犯我冰原者,虽远必诛!”
“犯我冰原者,虽远必诛!”
“犯我冰原者,虽远必诛!”
“犯我冰原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在此时深深镌刻进每一个冰原人的内心和灵魂深处。
远远围观的外来人就亲眼看到冰原人把俘虏全都挂起来,然后有秩序的一人捅一刀,直到身体碎的没法看,只剩个头颅完好无损。
冰原传送阵处。
“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几十个人聚集冲撞,意图突破围挡进入传送阵。
护卫岿然不动:“我们皇被暗杀,身受重伤,暗杀者至今未曾捉拿归案,是以在捉到人之前不能放诸位出去,诸位尽可放心,只要一捉到人,我们绝不阻拦诸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