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果嫌弃道：“我看你这得瑟劲儿，怎么这么不爽呢。”
徐子路正色：“此话怎讲？”
“我讲你个大头鬼！”陈青果嘴上跟他皮，心里叹口气，好姐妹那儿还得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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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果去夏未未家，拐弯抹角地试探她对徐子路以后有对象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
发现夏未未表情不太对，陈青果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你是不是知道……”
夏未未立即拉过窗帘躲到后面。
陈青果看她这举动，基本上已经得到了答案。
“当初我问你想好怎么追徐子路了吗，你跟我说你不追他了，给出的理由是不能接受和他谈，怕在一起后幻想磨灭，所以你只暗恋。”
陈青果捋着记忆片段：“其实你那么说，是怕我哪天让他发现你对他的心思，搞得大家尴尬？”
夏未未没声音。
陈青果不放心地就要掀开窗帘查看。
“真丢脸，都被你猜中了。”夏未未隔着窗帘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青果，我好失败。”
陈青果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草木，何必单恋一棵树。”
窗帘里面响起夏未未：“可我从高二单恋到高三，我不甘心。”
“但是吧，”夏大小姐从窗帘后面出来，冷静睿智道，“真要我干出小三行为，我又觉得他不值我为他那么做。”
陈青果见她只是眼眶有点红，没哭，不禁松口气：“确实不值。”
夏未未抓几下卷发：“我见过他女朋友，很可爱。”
陈青果恍然：“我还奇怪你怎么知道的呢，原来是见过。”
“小小一只，像小精灵。”夏未未撇撇嘴，“哪像我这么大只，在他面前都做不到小鸟依人。”
陈青果蹙眉：“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他矮。”
夏未未佯装生气：“好歹是我暗恋对象，说他矮，岂不就表示我眼光差。”
陈青果哄着：“行，他高大威猛，气宇不凡。”
夏未未把脑袋靠在她肩头，没精打采地哼哼了两声。
陈青果问道：“未未，你要暗恋他到什么时候？”
夏未未想了想：“到高三毕业吧，我单方面给自己一个仪式感，有始有终。”
“好。”陈青果保证道，“你放心，他绝对不会从我这里知道，你暗恋他这件事。”
夏未未又哼哼：“我怎么就不暗恋你呢，你多贴心。”
“你暗恋我，那就注定要吃苦瓜。”陈青果告诉她残酷的现实，“我一颗心在王恕身上。”
“啧。”
夏未未看她打开手机，发现了什么，一下就把脸凑上去：“你就这么把你们的合照当屏保？”
陈青果翻了翻信息：“有什么问题吗。”
夏未未借此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怕被你爸妈看见？”
陈青果一脸的淡定：“看见就看见了，我跟他只是站一块儿拍了个照，既没被他抱在怀里，也没搂他脖子。”
“你牛。”夏未未再次把目光放到她手机屏保上，眼里闪过羡慕，“青果，你们将来结婚，伴娘必须是我。”
陈青果说：“只要你乐意，花童都可以是你，当然，司仪的工作你也可以接。”
夏未未刚才是随口一说，不曾想陈青果竟然接了她的话，她压下惊讶：“你真想过跟王恕结婚啊？”
陈青果抿嘴，怎么没想过。
怎么忍得住不去想，不去憧憬呢。
好想快点长大啊。
最好是一觉醒来，就已经是王恕还清债务，妈妈病情好转，他有一份可以获得成就感的事业的时候。
可她又不舍得让王恕一个人吃那些苦。
她是要陪着的。
陈青果心不在焉地刷了下手机，一不留神就拨通了王恕的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了。
30
夏未未眼里的陈青果大方爽快，开朗热情充满活力，此时的她转眼间变羞涩。
说话都夹着声音。
夏未未都看呆了，她把房间留给奔走在恋爱路上的好姐妹，自己抖着手拿了根棒棒糖，上阳台边吃边冷静冷静。
房里，陈青果坐到沙发上和王恕通电话：“我按错了。”
王恕“嗯”了一声，没让她挂掉，她也没说自己要挂。
两人就这么拿着手机。
陈青果听着他的气息声：“我现在是在好朋友夏未未家里。”
王恕又是一声：“嗯。”
“你下午要去收废品吗？”陈青果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放进去，拿出来，放进去，反复地做着这两个动作，“去的话就带上我，正好我没事干。”
王恕半晌道：“作业写完了？”
陈青果：“…………”
“你提这个干什么。”她恼怒，“就这么说定了，你出发前给我说声，我到华宁超市对面的路口等你。”
王恕到那儿时，陈青果在看几个大爷下棋，小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长发高高地扎起来，马尾在有些冷的风里荡出青春俏丽的弧度。
她的头骨实在是优越到完美，头发贴着头皮梳到脑后，鼻骨高，鼻头圆润，眉眼精致，铺着故事感。
而且是开头美好，过程温馨，结局幸福的故事。
陈青果没注意到王恕，她全身心都在研究棋局走向，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地直接上手。
瞬息万变的棋盘局势严峻化，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满是杀气，观棋的比下棋的还要紧张。
被步步紧逼的大爷终于走了一步棋。
“好！”
周围掀起一片称赞。
陈青果也想和人分享破局时刻，她一扭头，看到了王恕的脸，迟钝地眨眨眼：“你什么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