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个贼人一进我的院子就被迷晕了。”
“那你为何不告知为父,反而将他绑在这里。”
宋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接着道:“女儿最近新研发了一种药粉,想测试下它的效用。”
说罢她指了指石桌上的纸笔,宋东蔼走近一看,确实是药效发作时间及效用的注解。
此时他已完全相信了宋悦所说,而那被绑男子还在笑个不停,期间掺杂零星的话语。
“姑奶奶...快饶了我吧。”
“呵呵呵...”
“是府上...二小姐让我这么做的...”
宋东蔼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男子身前,喝道:“你在说什么?”
“是...是二小姐。”
男子似乎笑得没有力气了,面色通红。
宋东蔼面色发急:“悦儿,把他的药效解了。”
宋悦示意白翠上前。
半个时辰后,宋东蔼从男子口中得知了一切。
他目光发直,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的小女儿将男子送进大女儿的院子,企图诬陷大女儿的清白!
作孽啊,他怎么会生出这么罔顾礼法、心思恶毒的女儿!
他猛地甩袖,带着一伙人又急匆匆地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他走后,宋悦一改刚刚楚楚可怜之态,瓷白的小脸上现出一丝疲倦。
而宋嫣此时陪在宋母身边,宋母默默流泪,她的悦儿怎么被教成了这幅模样。
深夜私会外男,若是被族中知晓,可是要浸猪笼的!
宋嫣眼中带着得意,期待父亲对宋悦的处置。
她脸上的期待之色还未藏起,宋东蔼大步走了进来。
“父——”
宋嫣捂着被打的脸,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孽障!”
宋东蔼气得双手发抖:“你如此诬陷你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宋嫣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可见宋东蔼用了多大的力气。
宋东蔼还想再打,宋母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搂着宋嫣往自己身后藏。
边藏边说:“夫君,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嫣儿不是悦儿啊!”
“你知道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吗?”
“她将外男送进悦儿的院子,然后来我们跟前告状,说悦儿私会外男,她这是...这是大逆不道!”
宋东蔼指着宋嫣鼻子的手指都在颤抖,胸膛剧烈起伏,可见气得不轻。
宋嫣吓得不轻,下意识反驳:“女儿没有。”
“夫君,你是不是搞错了?”宋母有些质疑。
“搞错了?人证都还在悦儿的院子里绑着呢。”
宋东蔼的怒气慢慢平息下来,随后涌起了深深的悲哀。
他作为礼部尚书,自问学识、礼仪不输于旁人,没想到教出的女儿却如此丧心病狂、不顾姐妹情谊。
枉他怜她自幼身体病弱,较之另外两个孩子还给了她更多的父爱,没想到她反被骄纵得无法无天起来。
宋东蔼无力地躺倒在太师椅上,宋母呆滞着脸转身望向宋嫣:“嫣儿,你真的这么干了吗?”
宋嫣的眼神有些躲闪,口中还在狡辩:“不是我,我没有。”
宋母岂能看不出来她的心虚,她心中痛到极致,狠狠给了宋嫣一巴掌。
“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
“仁义礼孝,兄友弟恭。你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姐姐自小养在外祖母家,八岁才接回来,这些年来本来就过得不如你,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宋母红着一双眼痛心质问。
她心中发疼,绝望地看着自己付诸了大半心血的女儿。
宋嫣被她的巴掌打愣了神,接着又看到宋母的眼神,她彻底被激怒。
“为什么?呵呵,你们还问我为什么?”
“不应该是我来问为什么吗?你们有了我,为什么还要将宋悦接回来,分走属于我的宠爱?!”
“为什么不让她一直待在镇北侯府?反正镇北侯府里人人都喜欢她,尤其是那个老妖婆!”
“啪!”
见她如此说自己的母亲,宋母又给了她一巴掌。
宋嫣捂着脸笑了起来,她双脸都肿了起来,发丝也被打乱,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疯子。
“她从小身子康健,可以随心所欲地玩雪、踩水、骑马,而我不行,只能羡慕地看着。”
“她长得比我漂亮,走到哪里别人的目光都是先落到她身上,其次才是我。”
“世家夫人一见我这幅身体,就觉得是个短命之相,她们的眼神从来就带着怜惜,更多的还是嫌弃鄙夷。”
“连婚事你们都是先安排她的,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世子!”
“我受够了,我要她也尝尝这样的滋味。哈哈,你们以为这都是我凭空捏造的吗?”
“还不是她私会男人在先,被我的丫鬟撞见了。”
“那个男人一直不来,我只好助她一臂之力了。反正她私通在先,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货...哈哈...咳咳咳”
宋母再次抬起了手,可是看到她这幅虚弱的样子,终于还是无力地放下了。
宋东蔼听完震惊之余不免心生一丝疑惑:“难道当初落水之事也是你陷害悦儿的?”
宋母神情骤然一变,若是这样,那悦儿当初岂不是受冤枉了?
“咳咳......那又怎样,睿世子现在......只喜欢我。”宋嫣即便咳得厉害也是一脸自得的模样。
宋母双眼一闭,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宋东蔼急忙接住了人,口中大喊:“来人,快请大夫。”
有下人冲了进来,听到吩咐又立马出去了。
白妈妈和苏叶急忙上前围着自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