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影中抓住了那道白线,他们擦过去了!
gtr在不远处停下,la法停留在事故现场中央,被撞瘪的防护带边红色的大灯亮着双闪。
“好险!”傅炽坐在副驾双眼放光,嘴上说着好险,却完全没有险些撞车坠崖的恐惧,肾上腺素分泌过度,整个人精神的很,“你猜到la法要撞车了。”
“油门踩过了,出弯时涡轮起压,扭矩过大,抓地丢失,滑出去了。”顾斐波解释。
顾斐波没有停留,这场比赛已经结束,胜负揭晓,gtr是最后的赢家。
事故后续会有专业团队来处理,la法陀而未撞,车身略有损伤,但人没事,无需关心。
rx7停在山脚下的时候,傅炽重提了两人在山顶上的对话,“后续什么安排?”
顾斐波笑,“能有什么安排,在娱乐圈,有通告走通告,没有通告干点兼职。”
“拍戏唱歌,真不行去奶茶店摇奶茶。”
“怎么样都行。”
傅炽凝着他的眼睛,“真的么?”
“怎么了?人活着不就这样吗?”顾斐波伸了个懒腰,“怎么活不是活?”
“只是觉得这不太像你。”傅炽叫他名字,“顾斐波,这是你所期待的自由吗?”
“你有找到你想要的自由吗?你当年一直在找的自由,你找到了吗?”顾斐波反问,“自由本身就是虚妄的定义,当你追求自由的时候就沦为自由的奴隶。”
“我找到了!”傅炽打断他,盯着眼前人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找到了。”
“如果人类自始至终都要沦为某样事物的奴隶的话,我主动选择了他。”漆黑的瞳孔在夜晚略微有些湿漉,傅炽目光咬死着顾斐波,“这是我心甘情愿主动选择的,我称之为我的自由。”
傅炽道:“我为着他,主动跳入钱权的漩涡,沉在黑暗的淤泥底下撑着一口气没沉沦,浮在光鲜亮丽的名利场没停步,因为我的自由不在那里。”
傅炽道:“我不知道我自由的确切坐标,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能找到他,与他重逢。”
傅炽的眸底亮着黑色的火焰,让顾斐波一时接不上话来。
傅炽的自由就是顾斐波本身。
如果人类一定要沦为某样事物的奴隶,在金钱权力美色食物欲望甚至是死亡之间,傅炽选择了顾斐波。
“当年的你拿枪抵着我的脑袋,告诉我‘小孩,你要走窄门,因为宽门和阔路往往引向沉沦’。”傅炽反诘,“怎么现在想在娱乐圈待着?”
“我变了,不可以吗?”顾斐波很冷静地反驳,“做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
“普通人没什么不好,但是顾斐波!你能吗!你能做个普通人吗?”傅炽抓着他的双肩,“做个普通人是你心甘情愿选择的自由吗?!”
“那你告诉我,从出生到现在,我走的哪一条路不是窄门!”顾斐波啪得一声把傅炽的手打落,后退半步,“我走的路越来越窄!只不过是从一个套子,跳进了另一个更狭窄的套子!”
“这套子挣脱不出来的。它深不见底,而我被硅胶包裹在最底下,怎么挣扎都呼吸困难,我放弃了不行吗?”
“放弃的自由就不是自由了吗?”
盛延泽在追求人上人,经纪人在追求出人头地,郝游梦在追求名垂青史,唯有在纷争中央的顾斐波想捂住耳朵沉沦下去。
命运眷顾了他赐予了他使命,给予了他权力。
他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操纵杆的重量。
他是那个电车难题里,不论拉不拉拉杆,都会杀人的刽子手。
这不是顾斐波的本意,这是操纵杆本身的重量。
这拉杆太重,死亡太轻,压得顾斐波喘不过气来。
他想当个普通人,有什么不行吗?
傅炽指着山,“第一次跑下山路段的人绝无可能有这般速度。”
“你对这段山路非常熟悉,你偷偷在深夜跑过这条山路。”
“为什么要赛车,为什么要跑山路?”
“顾家独子,唯一的继承人,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玩这种极限运动?”
顾斐波一愣。
那是他大学时期唯一的爱好,他躲着秘书躲着父母,在处理完公务的周末深夜,会一个人去山路上跑一整晚。
因为山就在那里。
在山上的时候,征服一个个弯道的时候,引擎转到极致爆缸的时候,他觉得很自由。
放手就此在狭窄的套子底端沉沦的时候,傅炽让他抬头看山。
道理很简单——因为山,就在那里。
顾斐波抬手摸了摸石壁,蹲下来抽了根烟。
“不介意吧?”顾斐波晃了晃打火机。
“嗯呢——”傅炽摇头,“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