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放了晴, 阳光冒出来时,小儿正跳进水洼里,水花四溅, 傻子见了,也极想玩,却被林煜拽住了手腕:
“哥,那很脏。”
傻子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嘟囔着:“我要跳, 我要跳!”
竺叶坐在屋檐上,她垂下一条腿,发上银饰晃动,声音清脆,拱火道:“快跳!快跳!快跳!”
傻子闻言更兴奋, 他挣脱林煜, 跳进水洼里,溅了林煜一身水, 哈哈大笑:“坏蛋!落汤鸡!”
“蜻蜓好,蜻蜓好!”
竺叶眉眼弯弯, 得意道:“我自是好人。”
她瞧见不远处长渡牵马而来, 冲他招了招手:“快点!你怎么每次都好慢啊。”
长渡抬眼看她, 淡声道:“在收拾你的衣服。”
竺叶鼓了鼓面颊,又鼓了鼓手掌:“好了,你是大好人, 行了吧。”
长渡不接她这话,伸出手:
“好人姑娘, 下来吧。”
竺叶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屋檐上下来,她拍了下长渡:“讨厌鬼!才不要和你牵手!”
一时寂静。
林煜刚走过来时, 他笑道:“想问下两位,是要去何处?”
长渡看向竺叶,竺叶没好气的瞪他:“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写得有地点吗?”
长渡敛眸:“写得有。”
竺叶顿时怒了,她怒意上扬,眉眼红红:“你有病啊!你脸上才写得有地点!你今天不许和我说话!你说话你是小狗!”
她话毕,却见长渡小指微勾。
竺叶警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长渡面色冷然又平静:“拉勾。”
林煜顿时忍俊不禁,这才想起两人的年岁,但气氛又过于暧昧,他总觉得呆这里不太好,又默默退了出去,刚走到他哥身边,又被溅了一身水。
林煜沉默的抹了抹脸。
他觉得,今天有点出师不利。
这边竺叶已经被气得面颊鼓鼓,她凑到长渡面前:“拉勾就拉勾!”
她的小指刚碰长渡的指节,却蓦然踮起脚来,亲了下长渡的面颊。
长渡面颊一软,手指却微疼。
他愣在原地。
竺叶迅速离他三步远,冲长渡做了个鬼脸:“蠢货!上当了吧!我才不跟你拉勾!
你就是小狗!”
长渡浑身僵硬,手腕浮现红点,神色强撑冷然:“胡、闹!”
竺叶冲他吐了吐舌头:“又结巴了!”
幸而灵安镇大多人都觉迷迷糊糊,现今正躺在床上休息,巷子里倒是没有多少人。
长渡强忍着痒意。
他沉默的看着竺叶。
竺叶挑眉抱臂:“是不是很痒!你现在求求我,我能让你不痒哦!”
长渡耳根发红,冷然又平静:“怎么…求?”
竺叶闻言鼓了鼓面颊,她皱着脸思考,似想到什么,又突然笑起来,她扬起声调,双手合十,尾音拉长:
“拜托,拜托,请漂亮、善良的竺叶、大人大发慈悲,饶了小的长渡一条命吧。”
长渡沉默的看向她。
竺叶鼓了鼓面颊:“快说!”
长渡耳根更红,他偏头不去看竺叶。
竺叶气得扑他身上,去捏他的脸颊:“快说!快说!”
她又扑到他怀里了。
花草经雨的香气愈发浓烈。
长渡沉默看她。
竺叶气得眉眼红红,她搂住长渡的脖颈:“不说的话,我今天要赖到你身上!”
长渡浑身更僵硬,却惯性的伸手扶住她的腰,耳根更红,他艰难抑制住过重的呼吸声,嘶哑道:“不是…你要…去哪里?”
竺叶闻言皱了皱眉。
她也说不清去哪里,自从出了山林,这八角铃铛就没再发出急促响动,倒是在这少年道士身边发出过清脆声响。
更何况,
巫阿爹所说之蛊,真得是数十年遗落在中原上的蛊虫吗。
她怀疑巫溪行想要得是寄生蛊。
可巫溪行要寄生蛊为什么要她帮忙寻找。
除非她也是巫溪行要找得寄生蛊。
她本不应该怀疑记忆里对她一直好的巫阿爹,可这个念头刚一想到,就像是种子一样埋在了竺叶的心中。
竺叶难得有些茫然。
她眼睫下垂时,听到长渡小声的提着声音道:“拜托,拜托,请漂亮、善良的竺叶、大人大发慈悲,饶了小的长渡一条命吧。”
竺叶蓦然抬头看向长渡,眼睛亮亮:“忍不住* 了吧!小结巴!”
长渡强抑制住呼吸,他轻声道:“刚才不高兴吗?”
竺叶下意识反驳道:“你才不高兴呢!”
她话毕,不情不愿的引出蛊虫,揉了揉面颊,垂头丧气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你想去哪儿?”
长渡盯着她看,眉眼难得柔和:
“那便随缘,白马去哪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