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时过后,天边落了雨,烟雾升了起来,笼在桑蚕镇的上方,行人纷纷持伞而走,可湖面却行着小舟,舟面上仰躺着着红衣的青年,荡至芦苇丛处,锦鲤纷纷冒出了头,围在落在水面的红衣上。
天地寂静,水珠溅落。
诡谲又奇艳。
狂风混着水珠带至檐角,推开了窗,长渡起身将窗户关紧,竺叶不满的将笔杆“啪”得一声拍在桌面:“我不写了,你这简直是虐待!”
长渡依窗好笑的看着她:“怎么虐待你了,不是说好练习二十个字吗?”
竺叶鼓了鼓面颊,她指着宣纸道:“我不是练习二十个字了吗?你凭什么说让我重写!”
宣纸上满是墨点。
一撇一捺似乎强行组合在一起,勉强能称之为字。
长渡俯身看她:“你自己能看懂吗?”
竺叶一哽,瞪了长渡一眼,她不满的看着长渡:“我当然能看懂!”
长渡垂头看她:“我们哪儿,夫子教写字,若练得不好,会被用竹竿打手掌的。”
竺叶仰面看他,眉眼兴奋:“那你被打过吗?”
长渡垂眼看她:“没有。”
他功课向来极好,甚至其他师兄弟的功课都是他辅导的,说着说着,不由带了些严厉。
竺叶“哦”了声,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却听到长渡冷然道:
“不过,你肯定会被打。”
竺叶气得一下昂起了头,她将手拍在桌面上,站了起来,因为个子没长渡高,还踮起了脚,怒气冲冲的瞪着长渡:“混蛋!你又惹我生气!”
她说着时,却不小心崴了脚,直直跌倒。
长渡下意识站直身体,他接住竺叶,竺叶在他怀里还不高兴的瞪着他,眼珠却转了转,似乎想到什么,亲了下长渡的唇,声音微软:
“夫子哥哥,我能贿赂你吗?”
长渡被她亲得偏了偏头,他红了耳根:“不成…体统!”
他抱起竺叶,将她放到榻上,又半蹲着,下意识去看她的脚踝,等脱了她的鞋袜,才意识到他在干什么。
长渡身体僵直,碰触过她皮肤的指尖发烫。
竺叶“嘶”了声,瞪着长渡:“都怪你!”
长渡勉强压下起伏的心神。
他半蹲着去看竺叶的脚踝。
少女足面白皙,皮肤细腻,晶莹剔透如玉,脚踝上也白净,看不出任何红肿。
长渡伸手捏了捏竺叶的脚踝,发问道:“疼吗?”
竺叶眼珠转了转,她“哎呀”一声,似乎控制不住的踢了踢长渡的手:“好疼!”
小骗子。
长渡放下心来时,却发觉自己浑身滚烫,喉间因缺水而干涸,他咽了咽唾液,刚想直起身,腰身下三寸微疼。
他下意识抓住竺叶的足面,眉眼红意明显,难得有些愠怒:“你干什么!”
竺叶本来好奇的盯着长渡腰身看,闻言也气,不高兴的盯着长渡:“你干什么!”
她不满的鼓了鼓面颊:“你除了剑还有什么武器!你凭什么不给我说!”
长渡手中还握着竺叶的脚踝,就算是吵也没气势,更何况他还不想跟她吵,闻言只是糟心的蹙了下眉。
握着她的脚踝,竺叶更觉浑身滚烫,他松了手,强忍着顶/撞的冲动,这才意识到。
他是对自己生气。
为什么他在她面前总是控制不住!
竺叶不高兴的盯着他看,试图让他明白自己的错误,长渡不敢看她,但又想哄她,只好低声道歉。
竺叶不想听他道歉,更想生气时,眼珠转了转,足面晃了晃:“你要我看看你那个武器。”
她绞尽脑汁的形容着:“那个可变大变小的武器,我就不生气。”
长渡艰难道:“那不是…武器。”
竺叶觉得他不想给自己说,不高兴的鼓了鼓面颊,她站起身穿鞋,不满道:“你不给我说,我找别人问!”
她的原意是去找罗怀玉。
毕竟长渡同罗怀玉是师兄弟,肯定是知道长渡有哪些武器。
可刚一起身,却被长渡抓住了手腕,他面色一旦冷沉下来时,那双盛满冷冷春水的瞳孔似乎也变得凌厉起来,声线微冷:“你同我说过什么!”
竺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她挣扎着要起身,不满的踢了踢长渡的衣袍:“你弄疼我了!”
长渡下意识的松了松手。
竺叶得意的推开长渡,她从榻上跳起来,蹦跳着要出门。
长渡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直接将她按到榻上,竺叶没想到长渡还能做出这般举动,她猝不及防的看着长渡,睫毛眨了眨:“你究竟要做什么啊!”
竺叶身体常年体温发凉。
长渡浑身却总是滚烫。
可除了滚烫之外,他身体还在发颤。
竺叶莫名的歪了歪头,她伸手抱住长渡劲瘦的腰,仰面看他眉眼处的红意:“怎么了?”
长渡痛苦的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