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久跪地,脑海不期然想起他年幼时捧起的那本书。
见苍生不见故人。
林言见他一言不发,失望的摇了摇头:“你现今还知道蜀山第一二条门规是什么吗?”
雨雾更重,淅淅沥沥。
众师兄弟熟练的为罗氏众人祈福。
香烟缭绕下,雨雾越发深重。
长渡垂了垂眼睫,睫毛雨珠簌簌而下,他声音平缓道:
“欺师灭祖者,受鞭刑五十,逐出师门。”
“重伤同门者,受鞭刑三十,逐出师门。”
林言神色微缓,却是高声道:“既然你心中清楚,又念在你往日教导师弟、勤勤恳恳的份上,只要你交出你身后妖女,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竺叶本就不是个好脾气,她莫名被指责为杀人凶手,气得都想直接放出虫蛇,咬死这一群人,可她不想看长渡蹙眉,便想要拉起长渡。
长渡却长久跪地不起身,她盯着长渡看了会,同长渡跪在一起。
她忍了忍开口道:“我可以证明,不是我杀的。”
她话毕,挥了挥手。
一色泽艳丽的竹叶青爬在她的手臂之上,还有几只银蛇:“我能操纵的蛇类是竹叶青,毒性并不强。小银它们年幼,毒牙小,并不能致命。”
可当她操纵出毒蛇时,众人就警惕的盯着她看,此时纷纷剑指竺叶,气势如虹。
有一年轻弟子面露喜色,高声冲长渡道:“大师兄,快看!她就是控蛊人!你不要被她蒙骗了。”
竺叶怔了瞬,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比她还要不讲理,不管她能不能证明,就因为她会控蛊,她便是罪人,便要接受审判,腕上竹叶青“嘶嘶”的爬行起来,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众人看。
实力不济的师弟吓得退后一步。
忽然,那竹叶青上搭了只手,骨节分明,指尖往下垂着水,竹叶青凑了凑脑袋,缠到长渡的腕上。
雪白衣袍微垂,搭了个艳丽的青蛇。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众师兄弟面露震惊,悲戚不解道:“大师兄!”
大师兄明明不喜这般潮湿虫蛇,为何会这般,定是被这妖女给蛊惑了!
一凌厉剑意直冲竺叶而来,长渡跪地两手搭在她腕上时,这才发觉她内力受损严重,他一时不敢动她,只能以身挡住。
雨珠砸在竺叶面上时,她略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感觉胸口位置发沉,伸手碰了碰他唇边的血,感觉雨雾朦胧了双眼,慢半拍道:“你个蠢货!”
刚那一击击中长渡的师弟茫然的抓住剑:“不是,我没想…没想攻击大师兄!”
林言见长渡依旧紧紧盯着那妖女看,他痛心疾首:“我最后问你一遍,若你交出身后妖女,我可以从轻发落。”
竺叶不耐烦的盯着林言看。
长渡拉住竺叶想动的手,长久跪地,面色更苍白,却依旧道:“恕难从命。”
林言气急:“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念旧情。”
众师兄弟一时屏声,有人小声劝导着长渡:“大师兄,师叔说得对,你别执迷不悟了。”
“都怪那个妖女!”
“大师兄……”
长渡看向林言,却道:“林师叔,她不是妖女,没杀罗府众人,此后也绝对不会杀人。”
他俯身叩首道:“弟子长渡不忠,愿受鞭刑五十,逐出师门。只愿师叔能放她一条生路。”
雨雾更重。
林言没应他这话,望着跪在地面上的长渡,他似乎想起这孩子幼年时持剑练习的场景,一时悲痛,反应过来却更怒:
“执迷不悟,拿鞭来!”
他这意思,竟是要大庭广众下行刑,将长渡逐出师门。
许始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劝阻,却听到旁边李承之说:“爹,那可是控蛊人,逮捕令都发了好些年了,长渡哥哥他非要管此事,您就别心软了。”
李承之是发妻生得头一个孩子。
许始本来就是听说李父死了,为讨妻子欢心,急急忙忙的出门寻找李承之,目前还喊他爹,自是不好再说些什么。
更何况,控蛊人本身就该死。
妖言惑众、行迹诡异。
雨雾更重,幸而罗府建在偏僻处,又因暴雨缘故,暂时竟无一镇民得知罗氏满门被灭。
长渡跪在雨中。
潇潇雨声下,回应他得是鞭声。
雪白衣袍被打破,皮开肉绽。
“知瞒不报,你可认罪?”
长渡垂眼道:“认。”
又一鞭声响起,长渡睫毛微颤,闭上了眼睛时,可却无皮开肉绽感——他的背上,趴着一个人。
少女身姿柔软,咬着牙骂他:“你个蠢货!”
长渡难得怔了下,睫毛微颤,水珠簌簌而下。
又是一声鞭声。
竺叶咬牙忍住。
众人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