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明白，心里略微思索者。
又浑身僵直的听着竺叶指挥着他往前走，又听她说：“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并不是巫溪行养大的。”
她说到此，咬了咬唇，忽然想起枯井白骨。
好多血。
长渡知道她杀过人后，会不会再也不理她了。
竺叶心中一震，她一时失了言语。
没了竺叶的声音，山林更静。
她使劲张望的去看山林，却听见他的声音：“阿木。”
是在叫她。
竺叶感觉胸廓位置像是被钩子钩了下。
痒痒的。
她看向长渡，又听他道。
“我有些看不见了。”
竺叶咬唇没看他。
长渡俯身将竺叶放到树旁，刚要直起腰的时候，衣襟却被竺叶抓住，他半跪着看向她，感觉到面颊微凉。
她亲在了他的左面上，由于停留时间过长，他浑身沾上了她的香味，就在她分开时，尝到眼泪的咸。
她哭了。
长渡强行控制着双手的痉挛，他缓缓伸手去碰竺叶的面颊。
可这儿没有手帕，他浑身也脏兮兮的。
长渡唾弃着自己，却微倾身，唇瓣碰到了她的面颊，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他舔舐过她面上的泪水，从眼旁到唇瓣，尝到了她唇瓣的血腥。
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末了，风声愈静。
“怎么咬自己呢？不疼吗？”
她最怕疼了。
竺叶哽咽着没应声，听见他轻轻道：“别哭，只是内力耗尽，短期的，别哭。”
他话音落地，感觉脖颈一凉，她扑了过来，长渡被她扑得一仰头，听见她细密的呜咽的哭声。
她说：“我等你好久了，长渡。”
“我们要一起活下来，要永远在一起。”
长渡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瞬间，他心跳如鼓，偏了偏头，张唇时声音有些嘶哑，他听见自己应声道：
“好。”
第55章 嫉妒
“姑娘, 山林深处恐有野兽出没，还是不要前进了。”
前方一着布衣女子回首，她笑着时, 露出面上两个酒窝，看起来很是乖巧和善：“还没寻到野鸡呢，幺娘，你先回去吧，待我寻到野鸡, 我马上回去，不会耽误饭点的。”
那叫幺娘的女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她自知说不动这姑娘，她叹息一口气便道：“那我先烧水，你切记不可深入山林。”
竺叶笑着摆了摆手, 她几步跃进山林深处, 眼前有一物闪过，她视线一凝, 从怀中拿出弹弓。
噌得一声，石子一跃而过, 射中野鸡。
幸而近日未下雨, 山中路途还算好走, 竺叶几步下了山，远远瞧见幺娘的背影，她正想打招呼时, 却见一石子打在腰娘的头上。
“丑八怪！”
是几个稚童。
那日竺叶和长渡寻到处河流时，长渡已然力竭, 刚歇息一刻时，也正好赶上天蒙蒙亮起, 遇上早起过来洗衣的幺娘。
幺娘生得并不好，绿豆眼腊肠唇，眯着眼的时候，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好人，她提着篮子过来洗衣时，先是被他们俩人吓了一跳，刚想搭话的时候，又看清他们俩人身上的血衣，吓得提着篮子就跑。
正当竺叶拖起长渡准备离开时，却看见身后有细小微弱的声音。
“你，你们要不要来我家，我家就我一人。”
竺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山林雾霭重重间，幺娘站在小路树旁，缩着脖子像个鹌鹑蛋似的问她。
实在算不上什么雅观的场景。
可许是过于疲惫，竺叶还是应了她。
此村建在山脚下，名为旭日村，村民以种植谷物为生，许是常年不同外人打交道的缘故，村民很是排斥外乡人。
幺娘的住所是个茅草屋，不，比茅草屋要好上一些，至少算是灶房，有两间屋子，可由于靠近山脚的缘故，夜间总能听见狼的吼叫声，许是因这点，周边并无其他人。
住了一日，竺叶终于明白幺娘为何会大清早的去洗衣——幺娘生得实在不像个好人，总有孩童在她往来路上扔石子，妇人嬉笑后两两携手而走，她不太想受人嬉笑，便做任何事总想着避开其他人。
竺叶一手拎着气息已绝的野鸡，另一手熟练玩起弹弓。
两石相遇，碰得一声，惊住了刚才扔石头的孩子。
他吓得退后一步，片刻又站直身体，趾高气昂道：“丑八怪，是不是你作乱！”
幺娘茫然的看着他。
那孩子还想说什么，同伴却被冷风吹得直抖，似乎想到什么，面色惊恐的看了看幺娘，又看了看他。
“虎子哥，我娘说这山中有恶鬼，会不会是恶鬼出没啊！”
虎子明显被这话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又强撑着，面上的肉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