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我们一直解决。”
他静了静,没听到她说话,又问道:“是因为我不高兴吗?”
竺叶埋在他的怀里。
她自小没有亲人朋友,同旁人说心里话时,总有些别扭,闻言也只是微不可查的应了声。
因为他。
她不高兴,他也提不起兴致,可因为他不高兴,那是不是她最近都一直在想着他?
长渡察觉到这点,耳根发红,又强迫自己正常起来,细想着竺叶最近的变化。
她最近一次情绪起伏便是在旭日村。
本来还好好的,因蒙汗药睡了一觉后,起来便用刀抵着他。
睡了一觉。
无特别事物,难不成是她想起来了什么?
长渡怔愣了下。
若她真的想起来,她会不会更讨厌他?
长渡意识到这点,顿觉浑身发冷,情感拉扯着他,可理智却告诉他。
必须说清楚。
不然总有后患。
而且她会不高兴。
长渡刚想说话,又听到竺叶问:“明淳真的是你师兄吗?”
长渡微怔,意识到竺叶许是真的恢复了记忆,浑身发冷道:“确实是,但……”
长渡说不出来话,却听到自己问道:“阿木,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竺叶闻听此言,她顿时从长渡的怀里钻出来,顶着乱糟糟的脑袋看向长渡,长渡被她看得心底发沉,他知道自己年幼时是个人憎狗厌的性子,当时竺叶对他的厌恶也不加掩饰,浑身更是发冷。
他似乎连思考都做不到,只感觉每一次胸廓鼓动都牵扯着疼痛。
他当时确实只是想看她一眼。
就看她一眼,也真的只是想盯着她让她不杀人。
一时寂静,长渡听见竺叶古怪的询问:“你一直都记得?”
竺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很不高兴,她咬了咬唇,问道:“那你当时见过我第一眼时,是想干什么?”
她其实想问得是,
是不是想杀了我?
可她张了张唇,却莫名说不出来这句话。
她又张了张唇,刚想说这句话时,听见长渡的声音,冷然又平静:“当时,是想杀了你。”
“啪”得一声。
竺叶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却让她扇了长渡一巴掌,长渡被迫偏了下头,系在眼前的白布飘落在他的手边,右面上顿时浮现出红痕,他甚至尝到了血。
竺叶胸廓上下起伏,她甚至一句话都不想跟长渡说,正要起身时,却被长渡使劲按住了腰肢,她恶狠狠的盯着长渡,甚至想再给他一巴掌时。
长渡却握着她的手,又带着她的手,贴在他的面上。
她听见他缓声道:
“阿木,你等我说完再打。”
他的面颊很烫,烫得竺叶不由自主的缩了下指尖。
“我知道我以前人嫌狗厌,很是对不起你。但我不讨厌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幼时是把你当成玩伴,后来我父母出了事,我不得不把你送走,回蜀山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平反,可我越这般想,我就越心烦意乱,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直至师伯告知我,任何事都需沉心静气。”
“我便日复一日让自己陷入提升自己中,甚至刻意让自己学会遗忘。”
“我当时…甚至没有认出你,情义深埋于心底,甚至没有让它破土而出,本能便迫使我做了决定。”
“见你第一面时,我确实想杀你,后面我也确实没在意过你的想法,只想着信守承诺,若不杀你,便监督着你。”
“我当时一心只想尽快找到证据。”
竺叶阴阳怪气道:“怪不得认不出我,毕竟那时你很讨厌我。”
她强调道:“我也很讨厌你。”
战败、通敌、叛国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伫立几乎百年的庆王府便倒塌了,女子充妓,男子流放或被斩杀。
父母收养的最小的孩子为了他死在流放路上,蛊虫刚开始毒性很大,尽管在他眉眼间凝成朱砂,可他的脸却肿了整整半年,也幸亏看不清样貌,他才得以披上这层身份,上了蜀山。
后来师傅将他带走。
他到底安生的在蜀山呆了十年。
长渡垂眸看向竺叶,面颊贴在她的手面,轻声道:“阿木,你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
竺叶仰面看他,刚想说话。
门却吱呀一响,有人径直进了门,隔着帘子看到床上的两人,明淳的脑袋一瞬间转不动了,他端着盘子,极度震惊的情况下,连话都说得乱七八糟:
“不…不是,咱们不是兄妹吗?”
第63章 下雨
庆王收养战场遗孤时, 还曾引起众多风言风语。
明淳是庆王收养的第五个孩子。
他父亲是个校尉,为保护庆王死在了战场上,母亲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