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头绪吗?”
阿莹浑身发冷,还没等她说话,余光却瞥见福王站起了身,他仅着里衣,赤足走在毛毯上,许是身量高大,看着并不狼狈,他径直走到香炉旁,垂眸点了香。
奇异香味弥漫在阿莹鼻尖,她吓得一动不敢动。世人多赞誉福王是个清贵公子,但近日来相处,她却知道,福王这身清贵公子皮下面,住着个怎样的疯子。
她甚至害怕,福王一把火点了府邸。
可福王今日难得没有发疯,他立在香炉旁,指骨关节轻慢的敲着香炉,嗅着足以让人中毒的幻香。
阿莹跪在地面,艰难屏气。
不知过了多久,木窗被风吹开,惊鸟铃发出清脆声响,福王混沌的眸光清醒了些,他望着阿莹的方向,瞧见了那双猫眼,轻轻喊了声。
“阿姐。”
阿姐,是不是因为小十二不听话,所以你才从未来过小十二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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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时,天边蒙了一层雾气。
竺叶怕冷,钻在寝被里不想出来,被长渡抱起来时,还不高兴的踹着长渡,长渡好脾气的任着她踢,等她发泄了怒气,又给她擦了擦脸。
竺叶靠在长渡的身旁,昏昏欲睡。
她仰面任由长渡给她洗漱,她还不想编辫子,便贿赂似的亲了下长渡的面颊,指挥着他道:“编成麻花辫。”
只要给长渡一个吻。
长渡就会听她的话。
这是竺叶摸索出来的道理。
长渡一生气,她亲一下长渡,长渡就会听她指挥,平常不生气的时候,亲一下长渡,长渡更会听她的话。
长渡无奈的给她编了麻花辫,盯着她老老实实的吃了饭后,看她迷糊着垂着眼睛的样子,又将她抱了起来。
竺叶趴在长渡的怀中,她听着他疾速的心跳声,奇怪的点了点他的胸廓,察觉到长渡松手的意图后,又赶紧抱紧长渡的脖颈。
长渡无奈的看着如同八爪鱼般抱着自己的竺叶,低头看她,轻声问:“不想睡了吗?”
竺叶下意识摇了摇头。
一遇到冷天,她就很想睡觉,此时也不例外,可她又说不出来为什么要抱紧长渡,只能奇怪的盯着长渡看。
长渡阖眼看她,轻声道:“阿木,你想要什么,你说出来。”
竺叶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长渡,忽然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窥见他眼睛里的倒影,瞳孔微微散大,眉眼无意识弯了起来:“你能看见了!”
长渡轻笑了声:“阿木才看见?”
竺叶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生气,她瞪了长渡一眼,拍了拍长渡的手臂,闷闷道:“我要睡觉!快放我下来!”
长渡没松手,他盯着竺叶看,轻声道:“阿木刚才为什么要抱紧我?”
竺叶对他依依不饶的姿态很生气,她别过面不去看长渡,鼓了鼓面颊:“我要睡觉!”
往常她说第二遍的时候,长渡都听从她的指挥,可这次却没有动静,竺叶仰面看他,敷衍似的亲了下他的面颊,眉眼弯了下:“我想睡觉。”
长渡盯着竺叶耳根那片发红的皮肤,控制不住的滚了滚喉结,他只觉得眼睛像是黏在那片皮肤上面,他听见自己轻声道:
“阿木刚刚抱紧我,是不是,想要我和你一起睡?”
亲了他,他还不听她的话。
竺叶本就生气,此时听他这般说,只能耳根皮肤都是发烫,面颊似被蒸出红意,不高兴的瞪向长渡:“我要睡觉。”
她话毕,感觉长渡倾身将她放在榻上,竺叶得意的看了长渡一眼,刚想说话,却感觉耳后更烫,麻意顺着耳后皮肤,向脊背爬去。
竺叶浑身僵硬。
这才发现,长渡的指腹贴在了她耳后皮肤,她生气的去推长渡,长渡却垂眼看她,轻声道:“阿木,这里,是不是很烫?”
经他一说,竺叶发觉耳后更是滚烫。
而他的指腹很轻的放在其上。
烫意夹杂着痒意,让她瞬间感觉头皮发麻,浑身似有战栗。
她刚想推开长渡时,却听见他轻声道:
“阿木,没事的。我经常感到耳后皮肤发烫。”
竺叶奇怪的仰面看向长渡。
他单膝跪在床榻上,倾身时,乌发垂至她的身边。
他没看她。
眼尾却满是红意,睫毛微颤间,眸中的冷冷春水似乎下一瞬就要垂落。
触在她耳后的指腹,都带着些颤意。
他好像,很兴奋。
竺叶这般想着,就听到长渡轻声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和往常的偏冷声线并不同,反倒是带了些温柔:
“阿木,我很高兴。”
竺叶更觉奇怪,她好奇的看向长渡。
“我很高兴,高兴你能,为我而羞恼。”
不再是,只有高兴和生气两种情绪。
他话毕,左眼眶里的冷冷春水下坠,淌过他眼底那片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