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唇瓣相合。
他就如同月亮山的月亮,始终看着她。
她想起幼时的长渡,想起成年后的长渡。
心脏莫名跳动得快,快到她的大脑都感受到种晕厥感,视线慢半拍的落到长渡面上。
明明被捏住命门的是她,明明他几乎强硬的禁锢着她,可他的神色却好似破碎又不堪,声线发颤着。
他的面上生出层潮红,视线却强压着冷静,眼眶里春水仿佛铺天盖地的砸在竺叶的面上,声音又轻,喃喃乞求:
“阿木,求你,理一理夷奴。”
竺叶的狐狸眼雯时变得圆顿,她忽然想到年幼时明夷和她说得话。
——“你是我捡来的,你为什么不理理我?”
——“哪怕你理我一句……”
可如今他的指腹尚按在她的脉搏上,明明如此强势又危险的动作,可他却像是被置在水中,狼狈不堪,拼尽全力的想要抓住浮木,声音发颤发抖,好似离她很远。
“阿木,求你,垂怜夷奴。”
竺叶愣愣的看向。
据说当时上京很多人小名叫阿奴,长渡的小名也叫阿奴,很多人都能喊长渡“阿奴”,可偏生长渡不让她喊。
她不高兴,便天天在长渡耳边喊阿奴。
——“阿奴!”
——“不许这样叫我!”
——“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凭什么我不能这样叫!他们都是这样叫的!”
——“反正你不许这样叫,我比你大,你要喊我兄长!”
——“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阿奴!”
竺叶看着自己的手落到了长渡的面上,指腹碰到了他眼尾的红意,她被烫得手指蜷缩了下,听到他开口道:
“阿木,夷奴爱你。”
“求你,渡夷奴。”
他竟然用了渡这个词。
竺叶后背的麻意似乎遍布到浑身各处,视线看向长渡时,脑海里也满是长渡的身影,心脏越发疼痛,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似大脑有一瞬间的眩晕。
长渡依旧在看她。
漆黑的瞳孔几乎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面上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人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分散走视线,可他的视线也专注到一种癫狂的程度,就好像是她不爱他的话,他就能立即死去。
她怎么会不喜欢他。
她必须喜欢他。
不喜欢的话就将她锁在屋子里,让她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不喜欢的话就要将她绑在他的身上,让她始终只能跟着他。
若她喜欢旁人,就杀了那人。
长渡眸光幽深,似是被自己的设想刺激到,面上潮红不止,视线紧紧缠绕着竺叶。
然后,再杀了她。
吃下她的尸骨,最后自裁。
哪怕她厌恶他,百年后,她的尸骨也要融进他的身体中,到了奈何桥上,她往哪里投胎,他便跟着她去哪里。
竺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只感觉他的身体越发颤抖,她纠结的皱了下眉,慢半拍的问道:“心脏一看见你,就会跳得很快,这样的话,是爱你的吗?”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所有血腥的幻想完全消融。
长渡艰难的滚了滚喉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的手指顺着竺叶的脖颈抚摸到她的下颌,禁锢着她的身体,微哑道:“阿木,求你。”
竺叶莫名知道他的意思,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唇瓣轻轻碰了下他的面颊,铃铛清脆的响了起来,如同学舌般道:“阿木也爱夷奴。”
她仰面时,感受到了面上的濡湿。
她只说了一句话。
他也能兴奋到流泪吗?
落泪的弱势。
身体却被禁锢。
竺叶被迫贴在长渡的身上,窥见他左眼春水涌落。
他在兴奋,可他又却乞求。
“阿木,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发轻,明明很容易被风吹散,可却如虫子般钻进竺叶的血管,虫子啃噬着血管,心脏没了血液供应,“砰”得声,炸开花来。
八角铃铛的声响越发清脆。
她感受,心脏爆开的疼痛。
可或许是疼得太久,她竟然不觉太疼,仰面碰了碰长渡左眼的泪水,轻声安抚道:“阿木也爱夷奴。”
她话毕,感受到面颊的濡湿。
不是泪水。
而是长渡俯身轻舔着她的面颊。
她的面颊生了层红,可面颊皮肤不同脖颈皮肤,他并没有咬,只是很轻的舔着,如同他幼时养得那头狼,总想舔她的面颊。
可她当时讨厌长渡,怎么可能让他的狼跟着她,每次都恶狠狠的将狼训走,可那头狼却为了保护她而死。
竺叶的视线恍惚了瞬,却感受到长渡停止了舔舐,他的瞳孔越发黑沉,紧紧盯着她看,指腹重重擦过她的唇瓣,直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