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风铃驭黑蛇后,便陷入了沉睡。
她的乌发散着,面颊白净中透着粉色,看上去跟熟睡无异,可她的鼻息却是微弱的。
谁也不知道她能什么时候醒来。
长渡伸出手,指腹还未落在她的面颊时,指腹的影子便先行一步的铺陈在她的面上。她白皙的皮肤被阴影所遮,似是一幅画上落了墨点。
长渡握了握指尖,蓦然收回手。
屋内烛火摇曳,他落在窗户上的影子似像是头蛰伏的兽类,窗户旁放着朵花,恰好这头蛰伏的兽类低头,碰了碰花瓣。
长渡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呈现出她的面容骨骼,血液流淌在她的血管内,心脏鼓动着,使她的面容呈现出血色,他的手放在她的心脏位置,感受着她微弱跳动的心脏,唇瓣却撬开她的唇,含住她的舌尖。
他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这样俯身含着她的舌尖。
他听人说过。
舌为心之苗。
他这般含着她的舌尖,是不是,像是含住了她的心脏。
长渡这般想着,眉眼上的朱砂滚烫红润,血脉鼓动着,皮肤因充血而发红,浑身兴奋到颤抖,呼吸却越发小心翼翼。
他含着她的舌尖含了半响,才伸出手,刚以掌风熄灭烛火,微微同她分开,左眼淌过的泪水砸在她的锁骨上。
阴影处,她的睫毛似颤了下。
长渡伸手握着她的被角,似乎要掀开她的寝被时,耳尖却微动,视线快速瞥过窗户上,似乎预料到来人的身份,掖了掖她的被角,站起身,在来人敲门时,将门打开。
他靠在门前,虽是看着常因,但余光一直盯着竺叶,似乎不看着她,他的视线便无从落角,还不如当个瞎子。
常因看着他的动作。
他一直是有礼的,这次却没有行礼,似乎是因为拱手行礼那一瞬,竺叶便会消失在他的视角里。
夜间的风有些冷了,冷风吹拂过院内的落叶,常因压低声音开口道:“长渡,你还记得……”
他话音未落,长渡便低声打断他:“常因长老,我没有忘。”
常因掀开眼皮看他。
月光恰好落在门前,长渡隐在暗处,他看不清他的面容,视线却越过他,自发跟着月光,落到床榻上。
月光伏在少女的面颊上。
常因只看了一眼,长渡却移了移身形,挡在常因的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您还有其他事吗?”
常因沉默的拉开视线,他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多说,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却回首看向长渡的面容。
许是因为角度问题,此时他看清了长渡的面容。
长渡自幼时便因病借住蜀山。
他当时沉溺于情伤中,对于这个被掌门塞过来的孩子,几乎同他父母长得一般无二的孩子并没有太过于关心——他看这孩子一眼,都能想起他的母亲。
可这个孩子实在耀眼,无论是过目不忘亦或者于剑道一术。
常因看着从童孺?到少年,再看着他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长渡已不再是简单的故人之子,
更是他精心养大的孩子。
常因垂了垂,他站在月光下,望着阴影处的长渡,声音似警告道:“寄春镇镇民并没受过剑伤。长渡,如若下次,你还这般,乱杀无辜的话。”
“下次我定不会训斥你,会亲手杀了你。”
长渡垂了垂眼皮,一言不发。
他并未听下去常因的警告,只是想着背后之人的下一步棋。
如若此事真同竺叶在旭日村里所说的,
村民将一苗疆少女捧为神明,又将神明拉下神坛。
那下一步,便是将竺叶拉下神坛。
因蜀山和药王谷的介入,镇民并不会在竺叶身上分出多少心神。
灾情过后,常发疫病。
长渡掀开眼皮,看向常因,声音冷淡:“近日镇内有发热得吗?”
常因一愣,反应过来,便摇了摇头,又道:“苗疆的蛊药,中原不清楚也是正常。许始虽看不出什么问题……”
他想了想,才道:“据说,巫山深处有味药,可解世间百病。”
常因言到此,话音一转:“听说药老近来会在巫山附近。”
“如遇药老,寻药求医也方便一些。”
长渡应了声,脑海却想着。
最好的方法,便是将竺叶送走。
可背后之人的目的如若是竺叶,那将她送走,也无济于事——何其残忍,难道就让他看着她,枯萎吗?
常因看着他的神色,冷不丁问道:
“你来巫山,是来寻药?”
长渡掀开眼皮,他的眉眼冷淡又凌厉,瞳子漆黑,盯着人时,总有种挑衅般的傲然来。
可近几年,他却惯常是温和的形象。
常因微蹙眉看他,却听到长渡很轻的问道:“我当年,吃过什么药?”
常因因此话雯时被拉到往昔。
他将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