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的改革如火如荼,各类全新的政策不断出炉,各地都要新修英雄纪念石碑,各地上等野人奴隶都要来江国,受封姓氏,还要修建神庙。
还要在神庙中修建英灵堂,武庙堂,文庙堂,定下谁能进这些庙堂。
朝堂之上还要,讨论是战,是和,怎么战,怎么和!
亩产三百斤的粮食种子,怎么划分,各地分配多少,江龙乾忙的不可开交!
但是最新的一份由江鹿瑶代笔的关于“地府”以及江生见闻的手书,递到了江龙乾手中,他沉默的看了良久,从大殿往外望去,良久才喃喃道:“这地府,可真不好建啊!”
……
而太学之中,因为分析法的出现,五年级学士,六年级博士已经出现了井喷的征兆,如今堆积的博士试验论文,已经有十数人。
并且五年级的学士,创造出六年级级别的文章更多,所有学生都意识到。
由于之前江国并没有这套分析法,所以本身就有很多创新点,可以通过分析文章直接分析出来。
导致不少五年级学士,老师,老人,官员都无心其他,都想每日闭关在书楼之中,妄图一朝成名。
甚至由于有四年级学生,用分析法也分析出不少东西,这一下,学堂沸腾了,由于人数太多,书楼差点失了火,抓了不少人。
幸亏秋雨来了,一场大雨,却还是没浇灭众人激情。
于是学堂之中,各种限制出现,限制每日进书楼学生,限制年级,限制年龄,限制夜晚挑灯夜读!
……
而此时,江城中心广场,黑板报上,又出现了一篇文章,引起轩然大波。
其中一篇,便是江生四子,江鹤羽编撰的:
《地府篇》此后国人死亡,皆入地府之中,都要去江生面前报到!
江生也站在板报前细细读去,其中大致讲述,江生死后,开辟了地府。
为江国而死的,会入英灵殿,维持地府秩序,勤恳一生,遵纪守法的,可再次轮回成为江国人。而江国法律便是地府法律,若是犯法而死,那将直面江生,受地狱之刑。
只是江国这些年来刑法,虽然严格,但花样不多,最严重的刑法,不过是活刮了。
所以这篇文章之中,只是说你要是犯了普通死罪,那在地狱就会被父亲,活剐一遍,要是死罪严重,父亲暴怒,会在地狱里活剐七七四十九遍,如果已经犯罪,却不自首,那便罪加一等!
江生忍不住吐槽:“事儿不是你干,所以你不累是吧!”
转头便看一个汉子,看着这文章,看的是满头大汗,脊背发凉,脸色惨白,神情慌张,环顾左右,却忽的看向江生。
江生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神异,也能看见自己时,却见那大汉直直穿过自己,走到一边守卫板报的士兵身前,当即开口道:“我……我……自首!”
那当兵的好似早有预料,手一指旁边长长的队伍:“自首去排队!”
江生这才看去,旁边一个中年文书先生,坐在一方桌前,那方桌有人已经在哭诉自己罪孽,那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奋笔疾书,只是写的手指酸疼,往那长长的队伍后面一看顿时心生绝望。
转头恰好看见,刚刚准备去自首排队的大汉,当即认了出来,马上喊道:
“好汉留步,你是山大勇吧!三年级太学学生!”
那山大勇,连忙回道:
“是!读了三年又三年,没能升到四年级!家中没余钱了,才回家种地的!”
“好好好!”
当即,叫喊几人,搬来桌子,让其坐下抄录众人罪责。
“大勇兄弟,别在意啊!不是说你读书的事儿!你先别排队了,快来随我一起抄录着,等抄录完成,再给自己写一份!”
那山大勇连忙问道:“这能抵罪?”
“老国君仁慈,只要你犯的不是大罪,自然可以免除”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在地府和江国都能免除!”
这一下那山大勇,面色涨红,呼吸沉重,一屁股坐下,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幸事,当即高兴的一个个抄录起来。
江生一个个看过去,这山大勇字写的跟狗爬的一样,难怪学了六年连四年级都升不上去,但还好都能看懂。
别看那些,排队的人哭的凄惨,但其实大多都是小偷小摸。
比如现在站在山大勇面前痛哭忏悔自己过错的人,名为林泽。
林姓在江国并不特殊,属于大部分国民,乃至上等奴隶的姓氏,人口很多,是当年江生对外扩张时,江下平原的野人。
因当年这片平原,满地森林,所以成为国民之后,都赐名为林,这些年发展下来,大部分都成了国民,但贵族却很少!
而这林泽慌张的说,他半夜起来去割了别人家的稻子,栽赃给了林无地。
而他身后之人就叫林无地,听见栽赃的居然是自己,当即破口大骂。
但等到那林无地说的时候,却发现这小子,竟然是偷割了林泽家的稻子,问他,他竟然不承认,所以林泽才半夜起来割了别家的,嫁祸给他!
而关键,这林无地一开口就是:“我偷割了很多人家的稻子!”
他一个个掰起手指,数了起来,从单手变成双手,从双手变成了脚趾。
其中包括林泽嫁祸给他的那家人,他也割了,所以被嫁祸的时候,他没有开口辩驳……
江生当即看的无语,只是看着,那垒起来的一大堆自白书,当即打了个冷颤:
“还好,自己死了!”
不然这一堆书里,不知道有多少,都得堆到自己面前,要等自己来判罚。
江生这些年最苦的日子,就是当族长的时候。
那时候法律都没确定,人口快速扩张,矛盾重重,什么都要自己来调解,制定了法律之后也要自己来判罚,当年压根没有行政班子,导致江生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心情,江生一转头,正好看见另一篇醒目的红字标题《何为野人,何为江人,皆为国人!》
江生撇了一眼,就没什么兴趣了。
远处一队车马集结完毕,少年少女在那处相互交谈,几个军士站在一旁,准备开拔,江鹿瑶隔着老远对着江生挥手,喊了声:
“爹爹!”
广场上安静了一瞬,人们纷纷看向江鹿瑶挥手的方向,有人疑惑,有人惊讶,有人恐惧,有人惊喜,有人跪在地上遥遥跪拜。
江生踏着白气,穿过一片乱糟糟,求神拜佛的人群,走向了江鹿瑶!
下一站,南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