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村往东五十里,有一个狗儿镇。
九黎首领送的银子没剩多少了,恩慈得想办法赚点钱。作为一个重生者,没有系统,没有特殊技能,想赚点银子确实有点困难。
阿其玛知道她的担忧,自已会医术,可以做赤脚医生赚点钱。
恩慈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脸上,李庆多次交代,狗儿镇比较复杂,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阿其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铃铛,有点像牛用的响铃。铃铛挂在木棍上,一个简单的赤脚医生招牌就做好了。
狗儿镇是方圆百里的一个大镇,比三苗官寨还要繁华。恩慈走在街上,眼睛已经被一些新鲜事物吸引。玩杂耍的、卖稻米的、卖糖人的,这些都是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糖葫芦,一串只要1文钱。”
“新鲜的猪肉,10文一斤。”
“新鲜的橘子,买一斤送一斤。”
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今天是狗儿镇三天一次的大集,各方商贩齐聚,平时倒冷清一点。
逛了一圈,恩慈发现这里的人不用银子,而是用铜钱交易。或许是官府管控,亦或是此地白银较少。在街角处,倒是有一个兑换货币的钱庄,一两银子可以换两贯钱,也就是2000文铜钱。
按照狗儿镇的消费水平,一年消费也不过三两银子左右。
恩慈的包袱里还剩五两银子,吃饭没问题,就是住宿困难。最便宜的房子五贯钱一年,押一付一。
约摸到了晚饭时间,恩慈跟着阿其玛来到一处小酒楼。点上一份大盘鸡,几个小菜,一桶米饭,师徒二人的晚饭算是有了着落。
一路走来,阿其玛发现很少见算命和卖药的摊位,相中了一个可以摆摊的位子,不知道要不要交摊位费。初来乍到,对很多情况不了解,若是惹到当地地头蛇,或者官府,容易吃不了兜着走!
天色渐晚,二人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
恩慈想起在镇入口不远处,有一个破败的山神庙,似乎可以凑合一晚。
“师父,不如我们去那个山神庙凑合一晚吧!”
恩慈雪亮的眼睛眨吧砸吧很好看,就像是天上闪烁的星星。
阿其玛无所谓,自已一个大男人,随便一个角落打发。只是恩慈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个大姑娘在外面露宿,容易引起坏人注意。也罢,山神庙至少遮风挡雨!
庙内一盏灯火若隐若现,似乎早已有人入住。或许是路过的客商,或者是掉队的书生,在古代,这类群体经常夜宿山神庙。
恩慈轻轻推开虚掩的庙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啊呀,那是什么东西。”
恩慈尖叫着退了出去,脚底一滑,刚好扑进阿其玛怀里。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那是少女特有的体香。半晌,阿其玛才回过神,扶着恩慈站稳,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恩慈已经满脸桃红。
借着微弱的灯火,阿其玛看清了庙里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四周一片杂乱,乞丐脚底流着脓水,时不时散发着一股莫名的臭味。阿其玛试探性地踢了一下乞丐,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似乎病了很久,奄奄一息等死。
尽管先前被吓着,恩慈还是有一副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受苦,哀求阿其玛救救乞丐。
阿其玛游历四方多年,受过多人恩惠,也救过不少人。自已的徒弟开口,焉能见死不救。恩慈端来一碗清水,给乞丐简单清洗。
阿其玛用匕首给乞丐脚底脓疮戳破,又咀嚼一些草药敷上。恩慈也没有闲着,用破瓦罐煮了一些粥,扶着乞丐喂了下去。
深夜,师徒二人在乞丐附近睡下。
“你们是什么人。”乞丐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在角落里。
“你不要害怕,我们是过路的客商。”阿其玛耐心解答。看着乞丐恐惧的眼神,似乎经历过很多磨难。
恩慈悠然醒来,见乞丐已经苏醒,内心十分高兴。逃亡这么久,乞丐也算是自已救的第一个人。
乞丐见二人不像是坏人,内心的警惕放松几分,却还是不敢正视二人。是啊,乞丐群体,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卑微、且下贱。看看自已早就包扎好的双脚,内心还是充满了感激!
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乞丐名叫范五,原先是狗儿镇的一个破落户,靠杀猪为生。上个月得罪了当地一个地痞,被揪着打了一顿,家产也被官府罚没,不得已流落在山神庙。
闻言,恩慈气愤不已。在三苗官寨,根本不存在欺压良民的情况。狗儿真的水,是真的深不见底。
范五听说阿其玛有一些神通,跪着祈求帮自已夺回家产。毕竟是初来乍到,官府是自然得罪不起,只能带着范五找一份营生,不至于饿死。
恩慈多次前往狗儿镇打探院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正在两人心急如焚时,范五提出去镇尾刘寡妇家租住。
刘寡妇唤作刘正英,三十五岁左右,肤白貌美,早年死了丈夫,生活艰难,一直被镇上的小混混垂涎。范五有些家产时,偶尔也会接济一下。
经过几日休养,范五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带着恩慈和阿其玛往刘寡妇家走去。
刘寡妇家有三间青砖大瓦房,中间的是正房,两边是偏房。
范五多番周旋,谈妥价钱,三人便住了下来。
刘寡妇寡居多年,却十分勤劳,白天地里干活,晚上还要织布,家里养的鸡鹅也有几十只。照理生活不会太差,不知怎的,就是吃不饱饭。
恩慈跟着刘寡妇学织布,也好补贴家用。多日相处下来,她发现刘寡妇虽然貌美,却是一个 不折不扣的烈女,人品自然没话说。一来二去,二人决定结为异姓姐妹,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
阿其玛和范五在街上摆摊算命卖布,两个女人种地织布,生活好不惬意!
生活欣欣向荣时,厄运往往会找上门来。
一流氓见阿其玛生意好,以官府的名义索要一些莫须有的税。阿其玛自然不肯屈服,推搡间,流氓倒地不起,范五赶紧收拾摊子,拉着阿其玛往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