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上,高顺扫了一眼不安地站在一起的几位女眷,几个丫鬟模样的就不多留意。一位妇人,身穿淡绿绸裙,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容色清秀。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尽显慈祥。她怀中搂着一个十一二的少女,头上挽着漆黑油亮的纂儿,上身一件蜜合色棉袄,下身穿着葱黄绫棉裙。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好一副美人坯子。
高顺挠挠头,暗道:“这薛宝钗年纪是不是有点小,莫不是那妇人是薛宝钗?是了,主公梦中曾喊过’宝姐姐’。难道说主公有魏武遗风?”
挥了挥手,让陈大牛带人把男丁拉下去看管起来。
“蟠儿。”
那妇人一声悲呼,就欲拉住一个大脑袋的少年,却被陈大牛手下兄弟拦开。
那少年被吓得瑟瑟发抖,高声喊道:“母亲,母亲救我。”
随后少年便被拉走和家仆一起关了起来。
这时,原本在那妇人怀中的少女,压下心中恐惧,红着眼睛道:“大当家的,还请放过我等,山下财货尽可取走。若是不足,我愿随大当家的到洛阳筹措银两。”
一旁哭泣的妇人,凄声道:“只要大当家的放过我这双儿女,老妇愿将家财全部献给大当家的。”
高顺赞许地看了那少女一眼,恐吓道:“只要你们安分一点,待来日收到赎银就可放你们下山。若不然,老子手中的刀可不认人。”
来到后排的几间房屋前,把那少女和几个丫鬟分开关押,随后便带着妇人向几日前建好的木屋走去。
薛姨妈扭头看了一眼女儿被关押的房屋,心怀忐忑地随着高顺几人向山上走去。
高顺让人把薛姨妈带进房中,留下一人门外看守,便回到下面。
高顺招来陈大牛等人,再次嘱咐道:“如何行事你等已经知晓,万万不可出现差错,不然休怪本将军法无情。”
众人应了一声,便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
高顺带着陈大牛站在山道入口,沉声道:“山下兄弟可有消息传来?”
陈大牛躬身一礼,开口道:“现在还没有,山下留了两个弟兄,若遇见主公,会有一人先行上山回报。”
二人站了一会,高顺转身吩咐道:“我去上面等着,山下若有消息,速速禀告于我。这屋中众人一定看好,莫要走漏一丝风声。”
陈大牛咧嘴一笑,拍着胸口道:“将军放心,近几日弟兄们把房屋都加固一遍,别说里边空荡荡的,就是有刀具一时半会也别想出来。”
高顺颔首,大步朝着山上走去。待到山上,让门口守卫下去,他便在路口地上坐下。
再说萧安民跟着贾诩一路走到缺门山山下,他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树林,疑惑道:“文和,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怎么来到山脚处了?”
贾诩也不停步,回应道:“主公勿忧,高孝父就在山上等着我们。”
“将军,主公在山下就要上来了。”
陈大牛匆匆走来,嗡声道。
高顺起身道:“我知道了,一切听前来那位文士吩咐,按计行事,你先下去吧。”
待陈大牛下山离去,高顺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推开房门,高顺走了进去。他看着忐忑不安的薛姨妈,走到薛姨妈面前,沉声道:“夫人勿忧,只要夫人喝下它,明日陈某就送夫人一众人等下山。”说着高顺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薛姨妈面前。
“这是什么?我不喝。”
薛姨妈不安地起身,后退了两步,摇头道。
高顺负手而立,缓缓道:“夫人若是不喝也无妨,明日一早某照样送贵母子或母女下山,就看夫人如何选择了。”
薛姨妈怒视着高顺,惶恐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夫人理解的意思,夫人的儿女你可选一个带走,而且选择权还在夫人手中。”
高顺笑着看了薛姨妈一眼,轻声道。
薛姨妈看着面带笑容的高顺,心中泛起一丝凉意,直至蔓延全身。
估摸一下时间,高顺不耐烦道:“夫人还没有决断吗?陈某也不愿对夫人动粗,既是如此,那明日在下就代劳了。”说完他转身就欲离去。
“等等。”
看着就要离开的高顺,薛姨妈急切地喊道。
高顺回过头看着薛姨妈,笑着问道:“夫人可有决断?良宵苦短,夫人莫要辜负。”
薛姨妈瞬间气红了脸颊,哽咽道:“我喝,若是明日你不放我们一家三口离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说完拿起桌上的瓷瓶,仰头尽数喝进口中。
高顺见薛姨妈喝完,缓缓地朝床边走去,笑着道:“既如此,夫人就随我来吧。”
见薛姨妈坐在桌边一动不动,高顺也不催促,反而转身背对着薛姨妈。
“该死的贾文和,怎么还没到。”高顺一脸愁容,急切地想着。
就在薛姨妈脸颊泛红,细巧挺秀的鼻尖泛出汗珠,坐立不安之时。山下隐约传来阵阵喊杀声,高顺如听仙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高顺大步走出门外,高声道:“夫人请稍候,陈某去去就回。”
关上房门,高顺匆匆地朝山下跑去,在半路终于看见贾诩身影。
高顺一把拽过贾诩,大吼道:“贾文和,你差点害死我。”
贾诩挣开高顺拽着自已衣领的双手,反问道:“我怎么害你了?”
高顺也不再纠缠,急切道:“房中那娘子好像已经支撑不住了,主公在哪?”
贾诩一怔,问道:“你给她喝了多少?”
“什么喝多少?”高顺不解道。
贾诩急切道:“我给你的那瓶药,你让那妇人喝多少?”
高顺皱眉道:“都喝了。”
贾诩顿时一呆,瞠目结舌道:“都喝了!”
紧接着,他一拍大腿,大喊道:“高孝父,你误我,速去把主公带上来。”
高顺闻言,匆匆向下跑去。不一会就背着萧安民快步跑了上来,也不多言,三人就匆匆向上跑去。
萧安民看着贾诩,怒斥道:“你二人在搞什么鬼?”
贾诩推了萧安民一把,急切道:“救人要紧,主公速去房中,日后诩再向主公解释。”
萧安民疑惑地走进房屋,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呢喃声。推门而入,呆呆地看了一眼屋中床上一具丰腴女体不住地扭动,转身便把房门关上。
路口处贾诩、高顺二人面面相觑,贾诩摆摆手,叹道:“你先把他们带下山去,留下两人听用,其余人等化整为零,各自前往长安吧。我在此守候主公,至于其他等你回来再说吧。”
高顺拱了拱手,便朝山下走去。不一会喊杀声渐去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关上房门的萧安民,慢慢地踱步到床前,看着床上诱人的妇人,咽了咽口水。床上美妇人双眼迷离地看着床边站立的萧安民,伸手拉了一把,萧安民便半推半就地倒在妇人的身上。
不多时,房中便传出令人面红耳赤地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