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充满猜忌,甚至用杀野兽的武器互相攻击。可是我们不同,五溪城绝不会背叛朋友,我们会一直遵守在神明跟前发的古老誓言,对待朋友,像对待兄弟姐妹那样真心!”
城主这段话有意说给在座的每一位客人听,她提高声音,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城主说完话,客人纷纷应和,向城主举杯表达敬意。
“五溪君,老叟有一句话想说。”
白发白须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慢悠悠向城主行礼。
“沅叟有什么话尽管说。”城主恭敬地回礼。
“老叟想说的是,如今的人啊,确实已经忘记古老的约定,也不再遵守祖先在神明前发的誓言。”
沅叟口中没剩几颗牙,说话漏风:“我来五溪城的路上,就在渡滩遇到一伙恶人,他们把我的衣服和食物抢去,对我这个老头子是又踢又打!如果不是我的孙子在照顾我,我已经死在路上。”
城主问:“沅叟,能认出攻击你们的是什么人吗?”
老人发出叹息,无奈摇头,站他身边的孙子回答:“五溪君,他们夜里突然出现,抢了东西就跑,没看清楚是什么人。他们说的话,我和祖父一句也听不懂,我能肯定他们不是地中族人,也不是江皋族人。”
城主若有所思,神色有些忧虑,须臾,她抬头微笑:“你们缺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我这里都有。”
众人听了祖孙的讲述,纷纷议论,类似的事情显然不只沅叟祖孙遭遇过。
以前出行最怕野兽,遇到人是件幸事,能够得到帮助;这些年出门在外,在路上遇到陌生人,比遭遇野兽还要提心吊胆。
正在饮酒闲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动静很大,有一大群人在大叫大嚷,这群人用的是地中族的语言,另有一些人说的是江皋族语,正在劝阻。
一名年轻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做猎人装扮,携带弓箭,身上所有饰物都显得粗粝,却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
女子快步穿过客人席位,来到城主身旁,她一出现,立即引来众多年轻男子的目光。
女子贴着城主的耳朵说悄悄话,城主脸上没看见情绪变化,只是点了下头。
城主外出处理突发状况,不少客人跟随。
麂子激动地扯住玄旸袖子:“獐牙大哥,你认识那个姑娘吗?她叫什么名字?”
玄旸明知故问:“哪个姑娘?”
麂子脸红:“跟城主说话的那个。”
玄旸说:“阙月,城主的女儿。”
“哥,我们也过去帮忙!”
玄邴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站起身,要跟出去看热闹,被玄旸一把按住肩膀,给按回去。
留下的客人七嘴八舌,都在讨论。
“肯定是白湖那伙人,我白天看见他们被拦在城门外,果然来闹事。”
“白湖人干么到五溪城闹事?他们离这里可远啰!”
“你们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就是好几年前,有个年轻的白湖勇士,独自一人乘坐小舟渡过大江,来到五溪城,五溪君欣赏他的勇气,热情招待他。谁也没想到白湖勇士居然和五溪城的巫女相恋,还把那名巫女诱拐了。”
“这事我也有耳闻,据说白湖勇士是白湖君的孙子,叫白章,巫女是五溪君的女儿雾月。从这以后,五溪城就不再欢迎白湖来的人。”
有人很吃惊,发出惊叹声,有人早就听过传闻,不以为意。
“真过分,诱拐城主的女儿,还敢在城门外叫骂!”
“白湖人为什么来闹事,看来你们根本不知道呀?”
“你知道?你说是为了什么?”
“让你说你又不说!”
好几人围着一名地中族男子,想让他再次开口,男子似乎有顾虑,不肯往下说。
青南从席位站起,他刚走动,四周的目光纷纷朝他投去,绝大部分人是第一次见到羽人族的巫祝。
人们对巫祝敬畏又好奇,忌惮巫祝的力量,不敢靠近,远远观察。
青南脚步从容,不理会别人的窃窃私语,他经过灰犬的位置,袖子轻轻拂过木案上装酒的红陶杯,动作很细微。
灰犬和他的同伴全都跑到外面凑热闹,席位空无一人。
察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青南眼角的余光一瞥,已经知道是谁,哪怕双方的视线始终没有碰触。
青南若无其事离去,玄旸盯着他修长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不见。
以玄旸对巫祝的认识,灰犬的酒杯肯定被加了料。
危险又神秘,巫祝就是这样的一类人。
五溪城是座小城,说是城,规模只比普通聚落大些。
最早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先是在居住区域的外围挖出壕沟,用来防范四处游荡的野兽,很多很多年后,才在壕沟内侧筑起一圈土墙,防范外界的敌人。
城小有城小的好处,城外发生的事情,会很快传到城主的耳朵里。
来闹事的白湖人已经被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