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普通，不过兰时依旧大快朵颐，她是真的饿了，认真用完这一餐饭，她方才放下碗筷对吕莺道：“多谢娘子款待，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望着她那张澄澈的面容，吕莺有些张口结舌，片刻后她方才道：“你唤我吕四娘便好，日后我会在这里教她们识字，至于治病的事情，也要拜托兰医女了。”
兰时点了点头，“四娘真是心善，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来此，想必上次四娘身上并无病症罢。”
吕莺只得解释道：“我从下人口中得知了你的事情，一时好奇便想着前去看看，你且放心，我绝无恶意。”
兰时叹息，“我明白，四娘心善，从前我也是因着人的善意才能活下去。”
吕莺闻言睁大了眸子，既然如此，她是受谁所托似乎已经明了。
她只知道那位贵人身份不低，她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她，可若是她因怜悯救过兰时，说不定她们或许也是因为这种原因而得救。
她还是常常梦见从前的事情，那个可怖的吃人的魔窟，原本她已想好了，或者她的结局就如从前的花魁娘子一般。
可如今，她到底是离开了，脱离了鸨母的掌控，这让她真切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将就木任人摆弄的玩偶。
送走了兰时，吕莺的心中任旧是喜悦的。
如此又过了几日，吕莺被侍卫带到了天牢门口，上次见过的贵人同她的侍女正施施然立在那处。
“娘子。”吕莺不知她姓名，只得如此唤道。
她正微笑着同侍女说话，见吕莺来了方才道：“是王妈妈的事情。”吕莺咬了咬下唇，想着她如今应当不大好。
她跟着二人走下天牢的台阶，侍女提着一盏灯笼在前面引路，吕莺则有些心不在焉。
来到关押犯人的门前，可以看见里面铺着厚厚的稻草，王妈妈穿着囚服，见她来了眸中陡然生出些希望。
“四娘，救我呀，你难道不记得往日是我将你买了回去养育长大？”王妈妈有些急切道。
她养尊处优惯了，丰腴的身体在天牢这几日便已消瘦了下去，眼窝也凹陷下去，吕莺几乎要认不得。
窈娘却打断了她说话，“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你只需要将账册教出来。”
吕莺亦是摇了摇头，“王妈妈，我救不了你。”
闻言，她眸中的光陡然黯淡了下去，“告诉了你们，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云皎面上挂着微笑，“至少可以死得体面些不是，我听说过，平康坊的鸨母从前也是做这些的，不过大部分都如枝头的花般零落成泥，少部分便成了鸨母，犹如被老虎吃掉的人化成伥鬼，进行下一轮的加害。”
王妈妈则有些激动，“你才是鬼，要索我命的鬼，她们都是自愿的我可没有胁迫她们啊，为什么要让我死？！”
云皎摇了摇头，“没救了。”吕莺则握着牢房的柱子，对里面的人道：“妈妈，你就招了罢，这样也会少些痛苦。”
方才还激动不已的王妈妈，听见吕莺如此说也落下泪来，“我是伥鬼不错，可这世道便是把我这样逼上绝路的，那些和我同样的人也是如此，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年老色衰能用攒下的钱替自己赎身嫁个人罢了。”
吕莺的内心痛苦不堪，她自然是讨厌王妈妈的，可到底她说的也不算错，她也算把她养育长大，虽说这目的也并不纯，是为了榨取她的价值罢了。
云皎却已没了听她说话的兴致，“明日是最后期限，若是明日你再不交出来……”话中未竟之语自然十分明显。
离开时，依旧是窈娘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吕莺被眼泪模糊了视线，云皎见她如此也忍不住叹息，“替她求情就不必了。”
吕莺用帕子擦干眼泪，“不，妈妈她这样实在是罪有应得，只是，她说的不错，那个地方待久了就是会麻木的，不然我也不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二人说话间，已到了出口前，见到了久违的光明。
“所以，这一切都要多谢您。”吕莺道。
云皎却只是摆手，“我救不了所有人……所以，我只能先救下我所能看见的，不过，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走。”
吕莺点了点头，“我会的。”她如今心中充满了希望，虽然比起从前要疲惫许多，可她能看见染坊里的人们在逐渐变好，从前很多时候，只是没有给她们选择的机会。
第95章 丹药
秋芸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侍女奉上能够安神的茶，“娘娘，还是别太操劳了。”
秋芸如今已是宸妃, 皇后又病重，宫中的事情自然便落在了她一人身上。
秋芸叹息, “圣人信重, 我必将此事做好才是。”只是她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担忧，自从那个方士入宫后, 圣人似乎痴迷起了丹药一道, 对于他常常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