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了沉,眼眸中神色复杂。
闻逆川赶紧拿起一块赶紧的纱布浸水,抬手要给谈煊擦拭。
谁料他的手在离谈煊的脸分毫之距时,谈煊忽然往后退开了身子。
“纱块给我,”谈煊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我自己擦。”
闻逆川蹙了蹙眉,感觉眼前的人瞧着不对,问:“大人,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闻逆川就瞧见了谈煊的手臂也出现了一条红痕,顺着回心的方向而去……这不就是,情蛊发作的前兆么!
再一抬眼看谈煊,只见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闻逆川,我、我好像又、又要发作了……”
第四十一章 小川
情蛊之所以可怕, 是因为它的发作的时间总是飘忽不定、让人琢磨不透。
“你、你怎么突然就……”闻逆川下意识地连着后退了两步,这情蛊他可太熟悉了。
何况,谈煊身上所种的, 并非寻常男女之欢, 而是“断袖”之蛊。
眼看势头不对, 闻逆川转身, 拔腿就跑,正欲冲出帐篷, 谁料,身后的人把他死死拽住了。
谈煊的力量他是领教过的, 这人不愧是自幼习武, 说力大如牛都不为过, 不过是轻轻一扯, 闻逆川整个人就被拽得往后倒。
不偏不倚, 倒在了谈煊的怀里。
就在两具躯体接触之时,闻逆川能很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异常的发热, 尤其是某处,好似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腰。
重力的作用,两人一同往后倒去。
“你有药吗?”谈煊嗓音沙哑。
“带了些安神的香包……”闻逆川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
可话刚一说出来,闻逆川又烦躁地摇摇头:“现在已经发作了, 吃那些都没用。”
根据他以前对“情蛊”的了解,它的每一次发作都会比上一次更加厉害,蛊毒顺着血脉入心, 最终让人完全失去理智。
若是没能在蛊毒发作之前把毒性压制下来, 基本上发作后用什么药都没有用了。
而且,先前闻逆川给谈煊用过的“放血”疗法, 也只适用于在刚种入蛊毒的前期,后期发作,用这种方法,用处也不大。
“那、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压制……我、我快不行了,我好热。”谈煊暴躁地扯破了外衣,头毛青筋,大汗淋漓。
“当下,没什么办法,”闻逆川撑着身子,看着满眼猩红的男人,“大人,仅剩一种办法了,能让你舒服些。”
谈煊竭尽全力控制自己,可说话的声音还是被粗重的呼吸影响着:“你、你帮我……像那晚,我帮你那样。”
然而,闻逆川正欲伸手过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手又停在了空气中,畏畏缩缩地收了回来,他说:“我、我怕把大人您弄疼了,我没帮别的男人弄过。”
话音刚落,他还没完全收回去的手腕就被谈煊捉住了,而后伸向了炙热的某处。
隔着衣物,闻逆川能明显感觉到那处异常高的温度,还有充血时极度的坠胀感。
“大人,要是疼了,或者,以后弄出什么后遗症来,我、我可不管啊……”闻逆川还不忘声明。
“你快些,别墨迹了。”谈煊好似真的有点儿恼怒了,低吼了一句。
而后,急促的呼吸声充满了整个空间,好似所有的能量都向某处汇集,又好似所有的力气都在此刻泄出。
空气中弥漫着咸涩的汗味,空气中也充斥着腥甜的欢愉。
谈煊不记得上一回自己进入这样“失神”的状态是什么时候了,血液在那一刻静止、倒流,钻心的蛊毒也终于慢慢缓解了下来……
深夜。
帐篷外明月高悬,许是草原的夜空没什么浮云,闻逆川出去看的时候,发现月亮很近,近得就像向前几步,就能追逐到一样。
谈煊折腾了许久才睡下。
而且这人很是奇怪,平时一般发作后都会异常疲倦,可谈煊虽双目紧闭,但闻见声响,仍回不安地转身翻动,让闻逆川离开的时候,都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回到自己的帐篷,他又捣鼓了一下手上的伤口,此时,伤口已经不出血了,但加压包扎的时候,还麻麻的疼。
弄完了这些,他本想睡下的,可不知怎么的,忽然又记起来自己带了安神的香囊,于是,取完香囊,又折返回谈煊的帐篷。
此时赵勇仍守在谈煊的帐篷外,站得笔直,远远见了个人影靠近,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警觉。
“赵将军,是我。”闻逆川压着嗓子说道。
接着月色和门前的火把,赵勇终于看清了来人,确认是闻逆川后,他不由松了一口气:“闻公子?”
“将军已经歇息了吧。”赵勇觉得奇怪,闻逆川明明已经出去了,怎么又折返回来了呢。
“我带了些安神的香囊,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