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问道:“小川,你在想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闻逆川的眼珠子快速地瞬目两下,对上谈煊深不见底的瞳仁时,莫名一阵心虚,生怕自己方才想关于话本的事情会被对方发现一般,他悄悄地别过眼,假装不舒服地拨开谈煊的掌心,说道:“没什么,还有点困罢了。”
“是吗……可我看你分明是在算计什么。”谈煊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道。
“那定是你看错了,我能算计什么呢。”闻逆川继续倔强道。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不打紧的话题,谈煊会趁着聊天,偶然低头与他轻吻,但并不热烈,是那种温柔克制的吻,而一吻过后,又无缝衔接交谈。
清晨的阳光本就不闷,再加上隔着一层窗纱照进来,被过滤掉了最热的部分,只留下最温柔的光线,镂空的窗户把光线分割成斑斑点点,落在地上,就像碎了一地的琉璃。
闻逆川一只手被谈煊握着,即便躺着,肩膀也被谈煊从后面圈着,有种间接躺在谈煊怀里的感觉。
谈煊很照顾他的感受,会在他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换一个搂人的姿势。
如此温馨的场面,在闻逆川的记忆中,除了梦里,就只剩下母亲还在世的那一段短暂的时光了。
那时候的闻逆川也可以像现在那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赖在爱他的人的怀里,看着阳光通过窗户,在地上落下光斑。
某个瞬间,他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他希望能够永远停在这个瞬间,这个他不需要为将来焦虑谋算、也不需要为过去感到压力悲伤的瞬间。
他只需要依偎在爱人的怀里,享受阳光。
这或许,也是母亲希望看到他这辈子的模样吧。
然而,闻逆川很清楚,这样惬意又幸福的时间,转瞬即逝,他和谈煊都是只能在危机四伏的当下,寻觅到一个可以停歇的时刻,等今天过去,或者说,等这个阳光正好的清晨过去,两人又将会被命运推着不得不往前,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过了一阵,门外来了一些动静,打破了两人的氛围。
谈煊似乎也因此有些不悦,但身旁闻逆川在催促他起身,他又压着了不悦的心情,挪动了一下身子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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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开门的路上,谈煊想着大概是赵勇又带了什么军中的讯息过来,谁料,房门一拉开,竟然是一个令他出乎意料的人。
只见谈忠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而且,同许多次一样,他还是止不住地想要窥探谈煊屋内的情形。
只可惜,谈煊只是开了一条缝隙,他连一张桌子的角都瞄不到,更别说是藏在被窝里的闻逆川了。
“什么事?”谈煊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谈忠见到披散着一头黑发的谈煊,不自觉地愣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挪开过半寸,严肃正经打扮的谈煊他从小就见过了,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梳成发髻,说话也是井井有条的。
可眼前这个披着一头乌黑的散发,外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肩上,能隐约见到内里的浅色衣袍,整个人充满着散漫和缱绻气息的谈煊,他还是头一回见。
但他不觉得古怪和难看,反而,窥探出另一面的谈煊,让他感到欣喜若狂,对兄长朦胧的依赖,更加强烈了。
可转念一想,他跟在谈煊身边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见谈煊这样“不设防”的模样,可那个叫闻逆川,天天都能见到,或许他还会见到更多不同模样的谈煊。
思及此,谈忠又觉得心脏像被什么堵住一样的闷胀感。
意识到自己走神太久的谈忠,连忙开口喊了一声:“兄长。”
这样喊谈煊几乎是他下意识的。
时隔月余,谈煊再一次听到谈忠喊他一句兄长。
最近的一段时间,谈煊听得最多的,都是谈忠对他疏离的称呼,仿佛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存在了一样。
这也让谈煊一度怀疑和不解,甚至会有些一闪而过的失落,但并没有很难过,因为从他在越城见到谈忠带着太后的“召回”任务来的时候,就早有打算,兄弟俩总归是会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毕竟,小时候是小时候,兄弟是兄弟,这些对于早已成熟的两人* ,又各自代表着不同利益的时候,所谓的情谊,也略显单薄了。
“前些日子,听闻兄长生病了,但我一直在军营里未能抽身,疏于对兄长的关心,今日得空,给兄长送一些药材来。”说着,谈忠亲自把东西递给了谈煊。
若是平常,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会经过谈煊的手,送礼什么的,都是王府的侍者替谈煊收下便可。
可谈忠执意要去平南王的主院见他,王府里的侍者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