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跳动,我不愿意想象这消息是与院长有关。
我胆战心惊地解开了应用锁。
姚阿姨:【秦先生说你不接电话,是怎么回事?】
……
消息与院长无关,我却放松不下来。
我回道:【我在上课。】
姚阿姨丝毫不怀疑:【那下课给他回个电话。】
……
【好。】
影片里的越来越夸张的叫声让我感到烦躁,我像条濒临干旱死去的鱼,喝了很多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挣扎无果我拿着电话去了阳台。
刚把阳台的门关住秦照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是第三次。
我心下愤恨,连带着接通电话时的手劲都大了几分。
秦照庭偏低又沉稳的嗓音顺着话筒抵达我耳中:“在上课?”
姚阿姨一定已经和他通过气,而他明知我“在上课”却还是执意打来电话,只能说明他已经十分了解我了。
他知道我在找借口骗他和姚阿姨。
“有事吗?”我没有好气。
秦照庭显然已经习惯了我这种对待他如同对待一件死物的态度:“我跟你说一声,我准备登机了。”
按照原计划,这个时间我该和秦照庭在一起候机,可是我临时反悔,先跑了。
“嗯,说完了,可以挂了吗?”
他语气突然急促起来:“你就一点点愧疚都没有?”
我反问他:“我为什么要愧疚?”
“你骗我。”他一字一句咬牙说道。
我听懂了。
果然是来找我秋后算账的。
第39章 来弄死我啊。
很奇怪,他该是准备同我秋后算账,语气却有些不稳,细听是在隐忍着什么,好像还夹杂了一丝委屈。
不确定我有没有听错,这于我而言不重要。
“是啊我骗你,”我语气轻松道,“你要怎么办,要弄死我吗?”
我指尖抚摸着手机壳上细微的纹路,等着秦照庭进一步的爆发。
但我没有等到。
“我不会弄死你,也不想拿你怎么样,”沉寂过后秦照庭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我只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说:“你不出现就不会有。”
秦照庭假装没听见,喃喃自语道:“被人欺骗的感觉,你不会想体验的。”
可我已经体验过了,就在他身上。
如果骗财和骗色能够选择,我宁愿他骗我的钱。
可惜我没钱。
“吴格说你昨晚去了医院,你怎么了?”秦照庭说教够了,又另起话题,故作关心。
吴格果然还是告诉了秦照庭昨晚在医院与我碰见的事。
像他这么忠诚敬业的下属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连家人生病了都还时刻记挂着老板。
我呛他一句:“你管我,我半夜突发奇想去医院急诊散步不可以吗?”
“言知,好好说话。”
“……”
他好好说话才对,明明已经将我的情况调查个遍,却永远都要听我亲口再说一遍。
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查过了还明知故问,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的秦照庭此时脸色一定很难看,可惜隔了根电话线他不能马上弄死我。
“姓常那小子,”秦照庭终于不同我拐弯抹角了,“你送他去医院,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对于秦照庭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已经不觉得多气愤,反抗不得我便认了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被监控的命,我甚至能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前提是不将战火波及到其他人身上。
我并不想同秦照庭解释太多,可如若不解释他势必会去祸害常岭,就像当初恐吓李邮那样。
我只能说:“我和他住在一起,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可是我听说你昨晚和他在医院举止亲密。”秦照庭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暗含几分危险。
……
原来吴格是这样汇报的。
谣言止于智者,吴格是个蠢货,白的被他抹成了黑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我反驳他:“我没有。”
秦照庭:“你怎么证明?”
我为什么要证明?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证明?
他是想让我陷入无尽的自证中。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我说。
秦照庭又住嘴了。
几秒的时间里我已经做好他又发癫的准备,可等着等着,我只听出一声很轻的笑。
“你最好不是又在骗我,”秦照庭那头忽然嘈杂起来,他语速略快,“登机了,挂了。”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炸得我耳朵疼。
……
他真够喜怒无常的。
就算我欺骗他又怎样?他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神经。
是他先玩弄我的感情在先,我为什么不能——
理智在失控前刹住了车,那个想法在我脑子里只成型了一瞬就被我抛到脑后。
还是算了,我还是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常岭学校的毕业篮球决赛定在这周六下午,他作为比赛人员早早就拿到入场券塞到我手里,又叮嘱我一定要到场。
他每天都要提一次,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忘记似的。
终于到了周六下午。
赛前有很多准备工作,常岭一大早就出了门,而我卡着不会迟到的点入的场。
常岭给我找了个观众席前排的位置,据他所说这块视野好,我看却不然,面前黑背心的大汉结结实实挡住了半块场地。
哨声一响比赛开始,常岭那方上半场的场地恰好被黑背心大汉遮住,我鲜少有机会能看见场上的常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