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有什么,其实我只是来给常岭捧场聊表心意,我对篮球没什么兴趣的。
这么说不够准确,我是对所有的体育运动都不感兴趣。我天生没有运动天赋,打篮球站在一分线上十个有八个投不中,一千米也永远倒数。
因为体力差秦照庭在床上嫌弃过我很多次。
但嫌弃归嫌弃,他却并不会心疼我。
……
我有点讨厌这种稍不注意就拿他举例的思维模式。
手机最近漏电严重,充满出门半小时电量就掉了一半,我不敢多用,生怕撑不到回去就关机。
环视周围,毕业生球赛的原因,观众席上男女老少都有,不少都是毕业生邀请的家里人。
我一排一排扫视过去,观众席的最前排有个熟悉的身影。
以前秦照庭常在床上说我容易脸红,每当那时候我都笑骂他老花眼。
……
难不成秦照庭的老花眼会传染吗?
很快我就确定了我没有眼花。
我看见了秦照庭。
那块写着他名字的立牌被他扔到一边,像块碍事的杂物。
他脖子上挂了个蓝色的工作牌,不清楚他具体是来干什么的。
吴格不在这里,应该是还在休假照顾家里人。
所以他身边的人变成了程信。
一声长哨音响起,中场休息。
常岭粗喘着气,目光在我这边逡巡几轮后朝我所在的位置招了招手。
他示意我过去。
我提起方才在门口便利店买的矿泉水起了身。
我刻意绕过了前排的观众席去到常岭身边,他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不知道是学姐还是学妹的学生,有些热情又有些羞涩地给他递着水和纸巾。
不过他都没有接就是了。
此情此景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接近。
常岭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我。
“言知!”他高声向我喊道。
众人视线下一秒就聚集到我身上,我不习惯成为人群的焦点,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走过去。
常岭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却并不喜欢,凑到我耳边悄声道:“给我瓶水。”
我依言把手上的那瓶没开封的水给了他。
他看起来渴了很久,仰头一口气灌下半瓶,肩上的毛巾因动作起伏滑落下来。
我眼疾手快,在那条毛巾落到他腰间时稳准狠地接住了。
常岭下意识后腰一缩,视线与我相触的瞬间他脸上闪过一点不明情绪,而后转瞬即逝。
我假装没有察觉到一般,动作自然地替他将毛巾搭回肩上。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出过汗的皮肤触感微凉。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响,沉闷中带着尖锐,像极了气球爆炸的声音,紧接着人群中便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我循声望去,人群尽头是秦照庭。
他满脸戾色,手里还捏着个烂矿泉水瓶。
破碎的塑料瓶被他没有公德心地随意丢下,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眼中的怒火像要把我立刻烧死。
我本能地后退,试图躲到常岭的背后。
常岭高大的阴影给了我一点聊胜于无的安全感,吊起来的一口气没松下去,那阴影中伸出了一只手!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捏紧我的手腕,将我带离人群。
秦照庭一路上都不言语,钳制着我的力度丝毫不松,直到将我拖进器材室。
他眼睛通红,让我联想到恐怖片里的嗜血恶魔。
我六神无主地寻找着可以抵御恶魔的武器,脸颊边忽然拂过一阵风。
然后是一阵巨响。
嘭。
器材室的门关上了。
第40章 秦照庭将我关在了这里?
空气的流速在瞬间里变快,灰尘漂浮其中,最终隐没于黑暗里。
秦照庭大步朝我走来,我极力地劝说自己不要露怯,双腿却使不上劲,只能在原地打着颤。
他近乎拖拽着将我带进了墙根角落,面上表情像要把我大卸八块。
墙角里有蜘蛛网,有被蛛网捕获的苍蝇飞虫,还有一只老鼠。
老鼠最终还是被井盖困在小小的下水道中不见天日。
“你……”我口舌发干,声带像被什么东西卡住无法发声 ,咽了口唾沫也无济于事。
其实我本质就是个懦弱的人,平日里的嚣张气焰此刻在对上秦照庭疯子一般的神情动作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照庭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只手钳住我的下巴便吻了上来。
用吻形容不太准确,因为他动作粗暴至极,毫无章法可言。
下颌关节被他捏得咔吱作响,后脑勺被迫抵在墙上躲避不得,唇齿间的每一处都被他蛮横扫过,迫不得已留下他的气味。
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尽全力也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
“秦照庭……”我已经喘不上气,喉咙里只能发出一些嘶嘶的气音,“放、开……”
他手下的力度半分不减,甚至隐隐有更为剧烈的趋势。
听见了却装作没有听见,和聋了有什么区别。
时间流淌缓慢,我双腿发麻,慢慢便不挣扎了,眼前朦胧一片,我看不清他的五官表情,只觉得心口处有些什么厚重的东西倒塌得无法再修复缝补。
面前的秦照庭与求我给一个机会的秦照庭判若两人,我脑中忽然回闪过许多片段,什么尊重与爱,原来全都是哄人的把戏。
说来好笑,我甚至不知道秦照庭发狂的原因。
不知过去多久,那算作酷刑的亲吻结束,秦照庭放开了我,我随即沿着墙边滑落下去,脏污的灰尘沾上了浅白色的运动裤,形成一大块灰扑扑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