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京元心道,我如果不是贪恋美色之徒,我当初能瞎了眼看上了你?
还好意思说我是师门之耻,真不知道是谁啊,一天到晚跟闹猫似的,一刻都离不开男人!
但这种话说出来就是个死,曲京元也没那么傻,当即就哭唧唧地道:“我真的没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干嘛又要骂人?我撒谎你骂我,我认了,可我现在说了真话,你还是要骂我,既然你这么听不得我说话,干嘛还让我在床上叫大点声?”
下一刻余光瞥见谢拂扬起了手,曲京元吓得脖子一缩,眼睛一闭,煞白着脸嚷嚷:“师尊如果不信,就自己看嘛,我就是比邪祟的大!”
谢拂:“???”
谢拂:“!!!”
谢拂:“……”
经过短暂的思索,谢拂慢慢放下了手,蹙眉问:“什么大不大的?你在说什么?”
“师尊何必明知故问?”曲京元闭着眼睛,摸索到了师尊的手,然后直接往自己怀里一压,“不信的话,师尊就自己摸摸看嘛。”
“……”
感受到掌心滚烫的温度,谢拂的脸再一次烧红了,也总算明白徒儿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撒谎,居然指的是这个。
真是个孽徒!
争执这么久到头来居然牛头不对马嘴,怪不得这个孽徒嘴上喋喋不休的,敢情是自认为占理了。
谢拂哪里好意思跟徒儿解释,师尊只是吃味徒儿夸那邪祟是男菩萨,当即慢吞吞抽回了手,依旧冷着脸,训斥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好生不知廉耻!”
可迟迟没听见孽徒的顶撞,等谢拂转过脸时,孽徒已经昏睡过去了,小脸通红,额头烫得几乎能煎鸡蛋了。
谢拂心疼地将人揽在怀里,慢慢把脸贴了上去。
外面雨停了,可风声飒飒,由远及近地传来,还隐隐能听见林叶簌簌的声音,以及野兽的嘶吼声,鬼哭狼嚎的。
自从上回在荒郊野岭跟谢宗主再次大打出手后,魔尊受了些伤,回去休养了几日后,开始沉思自己到底哪里不好,明明对谢拂百般殷勤,处处以礼相待,为何谢拂始终不肯正眼瞧他,甚至一次比一次厌恶他。
痛定思痛之后,魔尊觉得问题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魔尊是不会有错的。
既然他没错,那就只能是谢拂的错了,可魔尊又实在喜欢谢拂,只要一想到谢拂那张漂亮的脸,就什么气都消了。
哪里忍心苛责谢拂?
如此一来,不是他的错,也不是谢拂的错,那就只能是便宜儿子的错了,定是自家儿子笨嘴拙舌的,没在谢拂面前给自己嫡亲的爹爹说好话。
想通问题出在哪里后,魔尊又开始暗暗谋划了,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没有理由看上了谁,还只能远瞻而不能近玩。
既然谢拂软硬不吃,魔尊又不舍得真的伤了他,那就只能耍点心机,用些下作手段了。
第八十三章:再美能美得过师尊?
魔尊状若无意地询问身边的炉鼎们,对待那种正人君子应当如何。
炉鼎们一开始不敢回话,直到魔尊说,回答得好有赏,回答得不好或者不答,就通通丢进魔营里,慰藉手底下那群魔兵。
如此炉鼎们为了求生,只能七嘴八舌把看家本事都亮了出来。
“这世间哪有不偷腥的男人?就算是庙里的和尚也会有欲|望,只要抓住了对方的软肋,然后稍用手段,他们就会跟狗一样听话了。”
“所谓的正人君子不过是表象而已,既生了孽根就不可能不沾染红尘,以奴奴看来,那种正人君子最是虚伪,一个个看着衣冠楚楚的,实际上衣服一脱比牲口还猛。”
魔尊冷笑:“那若是此人心性如冰,又当如何?”
“不若这样,直接下点厉害的药,待生米煮成熟饭了,任他想抵赖也是不成,他若想继续当正人君子,就非得负责不可。”
魔尊嘲弄地笑:“还下|药?只怕能不能近身都很难讲。”
顺势换了个姿势,依旧左拥右抱,语气慵懒,“提的都不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继续。”
几个炉鼎面面相觑,片刻后,其中一人怯生生地道:“魔尊,依奴之见,不若这样。”
小心翼翼附在魔尊耳畔低语。
魔尊听罢,眉头当即一拧。
主意是个好主意,就是不太合他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孔雀求偶都知道开个屏,自己为了谢拂又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纵然最后被谢拂拆穿了,也不算掉面,起码算他真心实意费了心思的,说不准谢拂会看在他纡尊降贵的份上,而心生动容。
魔尊随手推开怀里的炉鼎,语气听起来一点感情都没有,“来人,把这些炉鼎通通拖出去,丢进魔营里。”
顿了顿,他伸指指向方才出了个好主意的炉鼎,语气冷酷,“至于这个……拉下去洗刷干净,往后就留在小魔君宫里伺候罢。”
自家便宜儿子蠢笨不堪,身边留几个机灵的,日常出出主意也好。
……
“阿嚏!”
曲京元才一下马车,就狠狠打了个喷嚏,还没直起腰就听见裴苑的嘲笑声。
“小师弟如今真是比女儿家都娇气,一路上坐着马车还能染风寒,此前我听老人说,笨蛋是不会生病的,如今看来此言不真啊。”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曲京元嘴上不饶人,立马呛了回去。
自己不敢跟谢拂顶嘴,难道还怕了区区一个黑心鬼?
下一刻,肩胛一暖,谢拂从后为他披上了披风,随意扫了一眼二徒弟,才把目光落在小徒儿身上,语气淡淡的,“才退烧衣服都不穿好就下车来闹,再要发烧可没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