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拂慢条斯理穿着衣服,曲京元边揉屁股,边郁闷地问:“师尊,你到底瞎了,还是没瞎?”
“你希望为师瞎,还是不瞎?”
谢拂反问,说这话时居然都把衣服穿好了,也没有穿反,连一丝丝褶皱都被手指拂得很平。
哪里像个瞎子?感觉眼神比正常人都好使。
曲京元为了验证他是真瞎假瞎,就悄悄伸脚去绊谢拂,哪知谢拂居然恶劣地直接从他的脚面上踩了过去,疼得他又一阵哇哇乱叫,抱着脚原地乱蹦乱跳。
“再要胡闹就不仅仅是几巴掌了。”谢拂坐在桌边,平静喝茶,语气淡漠,“为师下山前,把戒尺也带出来了,你要是想试试戒尺的滋味,就再多闹一闹,为师一定好好满足你。”
“骗人的吧?”曲京元隐隐觉得身后更疼了,下意识离谢拂远了些,嘀嘀咕咕道,“谁家好人下山办事,还带戒尺啊。”
“看来你是真忘了。”谢拂放下茶杯,侧眸“望”了过去,正色道,“我此番下山,并非办事,而是千里迢迢捉拿未经允许,私逃下山的孽徒,不带戒尺带什么?”
“啊……”
“还好意思‘啊’,你胆大妄为私自逃跑的时候,怎么不啊了?”
曲京元抿嘴,自知自己辩不过谢拂,就很识相地扑到了床上,准备好好补个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谢拂的床比自己的床躺着舒服,被褥和枕头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人枕在上面睡觉,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才拉过被褥盖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来人竟然是翠翠。
曲京元立马不高兴了,冷哼一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大被蒙过头,迅速把自己裹成了春卷,往床里一滚。
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一团厚厚的被褥,根本看不出里面藏了个人。
谢拂侧耳听清了动静,却看不见床上的春卷,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误会,索性施法将小徒儿从床上拖了下来,直接塞进了床底下。
曲京元忿忿不平,刚要从床底下挣扎着爬出来,那翠翠就已经推门进来了,他不得已,只好一骨碌钻了回去。
也好,他倒是要好好瞧瞧,这个翠翠到底做什么来了。
第九十九章:师尊不可以抱别人,师尊是我的!
翠翠一进门就盈盈行了一礼,一身绯色的纱裙,面色白里透红,娇艳得如同蜜桃一般,看起来楚楚动人,“昨晚原是出门散心,岂料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夜黑风高,辨认不出来时的路,遂在外踟蹰了良久。回来时听闻谢宗主亲自出门寻我,深感歉疚,特来向谢宗主请罪!”
话到此处,都微微有些哽咽了。
谢拂道:“你平安无事便好,无须这般多礼。”
还伸手虚虚做出搀扶的动作,请翠翠起身。
曲京元藏在床底下,垂落下来的床帐子,刚好能将他完全遮掩住,此刻伸手挑开一角,悄悄往外偷看。
闻听此言,不由撇了撇嘴,心道,谢拂真是好生偏心啊,明明对待外人如此宽宏大量,温柔和善,怎么对自己就那般严苛?
若是换作自己在外一宿未归,只怕此刻都被揍过一顿,跪在地上哭着写检讨了。
翠翠娇娇滴滴道了声谢,顺势就要站起身来,却突然像是没站稳一样,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而后就如弱柳扶风般,往谢拂怀里一倒。
谢拂如今目盲,总归有些行动不便,竟不曾想被翠翠扑了个满怀,这一幕落在曲京元眼前,就像是他故意要去抱住站立不稳,跌倒的翠翠一样!
心头火瞬间轰隆一声,就剧烈燃烧起来了。
险些从床底下蹿起来,曲京元死死攥紧拳头,心里安抚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倒是要看看这对狗男女青天白日的,想做些什么。
“谢宗主,奴家并非有意,只不过头突然有些晕,竟怎么也站不稳了……”翠翠一边说,一边故意将头脸往谢拂胸膛埋,两手还牢牢抓住谢拂的手臂,宛如菟丝花一般,紧紧攀附在谢拂身上。
仿佛谢拂轻轻一推,就会要了她半条命一般。
谢拂心生薄怒,知魔尊此举实在是不安好心,只怕又是过来勾引人的,当即就想将人推开,怎奈何魔尊此刻幻化成了娇弱女子,柔若无骨到了像是一汪春水。
偏生自己此刻目盲,连续推搡几次,也未能将人推开,反而引得翠翠发出一阵###,十分矫揉造作,听得人心烦意乱,恨不得一掌狠狠劈过去,将人劈死才好。
谢拂极力克制住自己劈人的冲动,不愿打草惊蛇,倒是要看看魔尊还要玩什么把戏。
当即两手反握住对方不安分的手臂,正色道:“请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乃修道之人。”
“哎呀,谢宗主好生粗鲁,你都弄疼我了。”翠翠发出娇嗔,嘴里嘶嘶倒抽冷气,似很吃痛,“谢宗主误会了,奴家待谢宗主如同圣贤,只觉得谢宗主如天上明月,人间玉璧,完美无瑕,顶礼膜拜尚且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会轻薄谢宗主呢?”
话虽如此说,但她继续胆大妄为往谢拂身上贴去。
气得曲京元牙根痒痒的同时,又郁闷至极。
天上明月,人间玉璧,完美无瑕,这样的甜言蜜语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
但凡自己说话好听一点,可能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现在身后还钝疼钝疼的,即便不用脱裤子查看,也知道肯定布满了鲜红的巴掌印,谢拂下手一向又重又黑,简直坏透了!
见两人“搂搂抱抱”,“举止亲密”,曲京元心里五味杂陈,暗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两人都这样,那私底下岂不是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