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孽徒吃醋了
怒火中烧之下,曲京元浑然忘了自己不久前才受了一夜磋磨,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
怒火在胸口盘旋,他像是头被激怒的野狼,两手大逆不道狠狠扣紧谢拂的双腕,也不顾会不会把师尊弄伤,大力朝上按压,毫无技巧地趴伏在谢拂胸膛上,对着他修长如玉瓶的脖颈又咬又啃的,隐隐还能听见头顶传来吃痛的闷哼声。
这无疑像是催|情的烈药,瞬间将曲京元的欲|火点燃了。
管不了此刻还是大白天,曲京元跟蛇一样,紧紧缠着谢拂,直接将他裹挟到了床上。
床帐哗啦啦地垂落下来,遮掩住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被赶出去的翠翠,望着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逆子!
真是个逆子!
连自己亲爹都认不出来的逆子!
好个逆子,此前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哭哭啼啼,说谢拂如何如何苛待自己,如何如何折磨人,这种话听多了,魔尊还隐隐有些狐疑究竟是真是假,看儿子那真情实感的窝囊样,不像装的。
眼下才知哪里是谢拂欺辱他孩儿,分明是这个不知廉耻,色胆包天的逆子,上杆子送上门的!
谁家正经弟子大白天的,居然躲在师尊的床底下偷听?
方才居然敢推他?儿子推老子,真是反了天了!
魔尊气急败坏,从有记忆以来,还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他几时会为了美人,如此纡尊降贵,自甘下贱?
传扬出去都惹人耻笑!
他为了谢拂付出了这么多,可谢拂竟还是待他爱答不理,视若无睹的,就算是茅坑里的石头,捂这么久也该热了,偏偏谢拂的心又冷又硬,不管怎么捂就是捂不热,实在气人!
倘若不是当真喜欢谢拂,魔尊哪里还肯受这窝囊气?
恨不得现在就破门而入,把大的小的,通通拿下!
但转念一想,自己未必是谢拂的对手,再者谢拂这个人软硬不吃,难对付得很,万一把人逼急了,再闹一出玉石俱焚,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此一想,魔尊暗暗把心头火压了下去,暂时吃个哑巴亏,待稍后他以原身出现,再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竟意图勾引未来母亲的逆子!
曲京元浑然不知魔尊就在他身边,心里还记恨着翠翠。
缠着谢拂在床上滚了老半天,直至午后,素净的床帐才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里挑开,光洁如白瓷般的小臂哆哆嗦嗦,似乎极其吃力,皮肤下的血管和青筋都清晰可见,呈淡淡的青色。
紧接着就从中探出个湿漉漉,又毛茸茸的脑袋来。
曲京元面色通红,颜如桃花,唇瓣更是殷红如血,泛着晶莹的光泽,一看就知是被人狠狠疼爱过了。
此刻跟小狗一样,手脚并用地往外爬,才堪堪露出半副肩胛,就被一只更大的手捂住了嘴,将人拽了出去。
曲京元戚戚哀哀地求饶,说自己够了,再折腾下去,小命怕是都得交代在此了。说这话时,软绵的身子就已经被提了起来,双膝跪在厚实的被褥上,双腕被腰带缠绕着,吊在了帐顶上,保持着一种半跪不跪的姿势,眼泪簌簌往下掉。
一边哭,一边唉声求饶。
摇头间眼泪和汗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四下飞溅。
但他在床上的求饶,一向被谢拂认定为“欲迎还拒”,以及“口是心非”,因此不仅不会放过他,反而变本加厉。
又痴缠了许久,谢拂才终于大发慈悲,停了下来,施法倒了杯茶水,喂至徒儿唇边,看着徒儿大口大口狼狈喝水的样子,谢拂冷不丁冒出一句:“若在双修时,你也能这般大口吞咽,如今修为上,只怕早就超越了你两个师兄。”
惊得曲京元狠狠呛到了,茶水从嘴里喷了出来,溅了谢拂一脸,他怕得要死,生怕谢拂以此为借口,又要接着欺负他,赶紧道歉不说,还随手抓起散落在床的衣服,给谢拂擦脸。
岂料越擦越脏,曲京元愣了愣,仔细一看,瞬间就傻眼了。
居然慌乱之中,错拿起了自己弄脏的亵裤!
吓得他一把将裤子甩飞出去。
谢拂倒也不生气,只不过伸手钳住了徒儿的下巴,淡淡开口,命令他弄干净。
外面天色已暗,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弟子们都围坐在大堂里,三五成群,或喝酒或闲聊,也有人不断吐槽这鬼天气的。
曲京元穿戴齐整下楼时,目光四下乱扫,没看见翠翠,他担心那骚狐貍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回头谢拂怕是要埋怨自己,于是乎就走到小师妹面前,问:“翠翠呢?”
“不知道啊,没看见,约莫在房里休息吧。”小师妹正在跟另一个女弟子玩翻花绳,还很热情地邀请曲京元一起玩。
曲京元特别嫌弃:“幼稚死了,我才不玩!”
可话虽如此说,没玩过翻花绳的他,还是口嫌体直地拉过一个板凳坐下了,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俩玩,等看得差不多了,就上手和小师妹玩了起来。
这绳看似平平无奇,摸起来倒是光滑得很,一点毛刺也没有,还特别结实,曲京元挣了几次也没挣断。
小师妹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绳,是之前我用灵果养的蚕,吐出来的丝,亲手纺出来的,染色的胭脂虫还是从大师兄院子里的仙人掌上取下来的,颜色漂亮吧,比人血还红呢。”
颜色是挺漂亮的,只不过曲京元觉得这红绳光用来翻花绳,倒也可惜,若是能绑在谢拂的头上,不知道该有多好看。
不过很快曲京元就暗暗摇头,打消了这个不成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