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暴怒之下,语气恶狠狠的,与素日里清冷又平和,如同古井般毫无波澜的样子截然不同,仿佛被激怒的蟒蛇,正阴森森地吐着湿滑殷红的蛇信子,“也是你处心积虑,处处引|诱我,你在我面前卖弄风情,还不知死活强吻于我,甚至还男扮女装,骑坐在我腿上,勾着我的脖子,求我怜一怜你,这些你全忘了?!”
曲京元没忘,这些事情他确实都做过。
可他当时只是想借机杀谢拂而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把自己又玩进去了。
更想不到二十年前的谢拂,精力和欲|望是如此的旺盛,他的霸道,他的疯狂,他毫无节制的索求,如今都化作了要人命的刑具,让曲京元痛苦不堪,只想着跑,跑得越远越好,今生今世他再也不要看见谢拂了!
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被羞辱得面颊火辣辣的疼,像是无数巴掌在掌掴他的脸。
最终还是被谢拂压在床上,狠狠折腾了一宿,直至天明才结束。
谢拂什么话都没留,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自此以后,曲京元的灵力就被封了,每日都会被谢拂灌下软骨散,并不致命,只是让他手脚无力,犹如病弱西子一般,下不得地,走不了路,手臂孱弱到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吃饭都需要人喂,更莫说是自戕了。
外人不知真相,只当他是生了场病,还未痊愈。
谢拂并没有顾及他的“体弱”,依旧在天气晴朗时,照常赶路。
还把虚弱不堪的曲京元名正言顺地塞进了马车里,刚开始翠翠厚着脸皮,也钻了进来,三人同坐。
可谢拂话少,一直闭目养神,而曲京元夜夜都受磋磨,又服用了软骨散,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才一挨到柔软的被褥,就呼呼大睡。
睡得还死沉死沉的,雷打都惊不醒。
翠翠百无聊赖,寂寞到了极点,坚持了两天就不行了,果断出去骑马了。
她一出去骑马,曲京元就又要受罪了。
被迫分|腿坐在谢拂怀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连中途弟子们休息的时间,他也下不来。
裴苑为二人送水时,还问及小师弟的情况,询问是否可以让小师弟下车来透透气。
谢拂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佯装把决定权交给了小徒儿,可小徒儿此刻正坐在师尊怀里,哪里敢乱说话,含泪说自己累,不想下车。
“可你身体总是不见好,一直待在马车里,也实在憋闷,不如出来透透气。”裴苑道,“你看那翠翠,之前因为心疾,疼得要死要活的,眼下出来透透气,脸色看着都好多了。”
他以为是小师弟懒惰,总像孩子一样赖在师尊身边,便又道,“你也不是孩子了,不该这么黏着师尊。”
“你二师兄说得对。”谢拂似笑非笑地垂眸望着小徒儿布满羞耻的俊脸,“这么大了,还跟师尊撒娇,也不知道羞。”
曲京元又羞又恼,气得眼眶红通通的。
最终还是没能下去,腿软得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距离仙山已不足半日路程了,魔尊心里也着急,自己这一路上算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偏那谢拂跟木头桩子似的,半点不解风情。
一天到晚不是坐马车上打坐,就是夜里在客栈里打坐,要不是脸长得实在漂亮,勾得魔尊心里痒痒,真觉得这个破性情,寡淡无味,让人觉得实在无趣儿。
不过魔尊这一路上并没有为谢拂守贞,该玩还是玩,该吃还是吃,一点没耽误。
虽说途径之地多是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儿,地广人稀,一望千里连绵的荒野孤坟,但出没的鬼怪妖精颇多,魔尊精致小菜吃多了,偶尔换点野味。
只是没怎么见着儿子。
说来也怪得很,谢拂似乎对他的儿子格外上心,走哪儿带到哪儿,恨不得时时刻刻拴在裤腰带上。
要不怎么说谢宗主悲悯良善,并未因座下小徒儿和魔尊之间不清不白,而心生敌意,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爱有加。
一路上魔尊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越发觉得是自己儿子的不对,怎么能胡说八道,各种诋毁自己的师尊?
甚至还觉得自己挑中谢拂当魔后,真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不仅自己喜欢,对自己的儿子也非常好,日后真成了一家人,想必不会生出什么后娘欺压打骂继子的破事。
第一百零六章: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就成亲
是夜,众人又在客栈里住宿。
曲京元知道今夜是最后的机会了,明日不到午时,众人就能抵达仙山,到时候谢拂肯定会找理由,把他关在自己的寝殿,再想逃跑可就难了。
可一入夜,谢拂就会准时过来,一闹就是整整一宿,曲京元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正坐在床上,嘴里吃着谢拂亲自喂的饭菜,因为心事重重,所以味同嚼蜡,吃了没几口就说饱了。想借口身体不舒服,拒绝谢拂今晚的亲近。
“有些话我不想一遍遍重复跟你讲,若你连饭都吃不好,那我也不介意重头教你规矩。”
谢拂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曲京元害怕,不得不强迫自己继续吃。
每一口都能吃到蔬菜和肉,谢拂从不会在吃穿用度上苛待他,甚至他吃的喝的,远比其他弟子要好上不少。
只不过再美味的佳肴,在曲京元嘴里,不过就是断头饭而已。
吃了饭之后,就意味着新一轮的折磨开始了。
为了尽量拖延,他每口饭都恨不得嚼八百下,吃得非常非常慢。
谢拂也不催促,反而觉得细嚼慢咽没什么不好的,徒儿嘴小,喉咙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喂徒儿吃颗汤圆,都得特意吩咐厨子揉小一点,否则会卡到徒儿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