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侯躲在侍卫身后,不敢露头:“来人!”
剑鞘落在地上,随着啪的一声,凤明原地消失,再现身时,他已出现在楚乐侯面前,长剑一捅,刺穿了楚乐侯的脖子。
楚乐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他来不及捂住伤口,凤明利落拔剑,被刺穿的动脉鲜血喷出三丈高,凤明不躲不避,被那血溅了满脸。
满院接静。
他伸手抓过楚乐侯的尸身,食指抚过尸首耳侧的瞬间,一张巨网从天而降。
假的。
中计了。
凤明长剑一划一劈,破开铁网,翻到房檐之上。
他眯眼看着院中众人,耳朵一动,听见弓弦拉紧之声,凤明宛若夜燕,在阴影中一转,再次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道锤影携带碎石裂金之威,砸像黑暗中的凤明。
凤明飞身避开,流星锤将屋顶砸出巨大窟窿,又在主人操控之下,伴着铁链声响,回到那人手中。
那人手持流行锤,目光再次锁定立在屋脊的凤明:“太华山吴金讨教阁下高招。”
凤明立在月韵之下,长风偏爱美人衣角,衣裾烈烈,飘然若仙。
下面是百十侍卫,暗处还有弓箭手,寻不见楚乐侯,凤明不会和他打。凤明从屋脊上一跃而下,吴金从楚乐侯府追出,尾随凤明出了江陵城。
风驰电掣,二人一路疾行。
城外竹林中,凤明停下来:“你想杀我?”
吴金道:“领教阁下高招。”
凤明歪头,提剑与吴金战在一处。
吴金锤使重兵,力气理应很大,然凤明一交手,微微皱眉,不对劲。
吴金力气大的怪异,体内内息也转动过快。
“你不对劲。”凤明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吴金锤身后:“太华山乃名门,教不出走歪门邪道的徒弟,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吴金!”
吴金抡起流星锤,百十斤的大锤在他头顶不断旋转,蓄力起一阵气流,流星锤再次击向凤明。
凤明提剑挑向铁链,铁链‘嗑’的一声断开一小节,吴金向抛出流星锤,借力冲向凤明。
凤明等着他来送死,眨眼间,剑光与月光混为一体,长剑刺在吴金胸口。
吴金诡异一笑,凤明避之不及,似乎隐约听见砰的一声暗响在吴金体内破开。
吴金炸开自己的丹田!
巨大内力瞬间倾泻而出.
压力急剧升高,周围空气猛烈震荡,那威力比火药亦不逞多让,这股强大波动将凤明震飞出去。
凤明倒在地上,吐出鲜血。
吴金紧贴着凤明自爆,残存内力与凤明自身内力产生共鸣,杂糅在一处,凤明内息混乱,使不上力。
只见,吴金此时发须蓬乱,胸口插着长剑,七窍流血、丹田处炸开一个巨大的血洞。
饶是如此,吴金仍然未死,反而提起流星锤,拿在转了又转,满满蓄力巨力,抛出流星锤砸向凤明。
直至巨锤脱手,吴金才仰倒而亡。
凤明叹了口气,心说真是阴沟翻船,抬臂挡在头前,他闭上了眼。
这样的力道手臂是挡不住的——但能缓一缓势头,至少头不会碎掉。
死都死了,还是死好看点吧。毕竟那个人那样爱哭,又胆小。
随着流星锤落下,足以碎裂骨骼的闷响炸开在林间。
一口热血喷在凤明脸上。
凤明长睫微颤,一瞬间,他不敢睁眼。
他全身发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他面前。
凤明张开眼,喷在脸上的血霎时流入凤明眼中,眼眶盛不住这许多鲜血,顷刻间又流出来。
景恒抬手,用拇指抹去凤明眼角鲜血。
夏夜朦胧幽暗,竹林树影轻摇。
寒月映千秋,光华无情无欲、不偏不倚地洒在人间,冷眼看着这场生死决斗落下帷幕。
林间水上,流萤纷飞而起,如陨星流落,四散在红尘之中。
凤明长睫上沾着的血珠垂落,他声音比月光更冷:“景恒,你想死吗?”
可月光不会抖。
不只声音在抖,凤明也在发抖。
景恒捧着凤明的脸:“我没事。”
凤明去探景恒的脉搏,他食、中二指在景恒手腕按了四次,才摸到景恒的脉,他静心听诊。
景恒由得他听。
河汉迢迢之下,他与凤明紧紧相拥。
作者有话要说:
凤明:妈的阴沟里翻船,死前反扑是本督最拿手!
景恒:不气不气,咱不和嗑药的比。正常人里你最能扑。
第49章 困境
萤虫提灯,三三两两飞舞在二人身边,好像在疑惑这两个人在厮磨甚么。
大胆的虫飞进去看,惊得尾后荧光乱闪。
羞死虫了,他们在吃嘴儿呢!
二人口中俱是鲜血,实在狼狈极了。
凤明闭上眼,在铁锈味中狠狠咬着景恒的唇,景恒啧了一声往后躲,凤明单手按住景恒后颈:“别动。”
景恒放松下来,任由凤明咬他。
凤明喘息着,将唇印在景恒颈侧动脉上,感受着景恒蓬勃的脉动。
景恒吞了吞口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被凤明含住,景恒后背僵直,屏住呼吸。
失而复得,劫后余生,凤明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恐慌与后怕完全影响了凤明的理智,他舔了舔景恒的喉结:“你要我吗?”
五彩烟花在景恒脑中炸开。
他头晕目眩,心驰神遥,他结结巴巴:“你说......”
凤明打断:“是。”
景恒瞪大双眼:“我们......”
“对。”凤明抵着景恒额头,坚定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