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围住了拓跋英,却一时并无人上前。
拓跋英亦不抽鞭,环顾一圈,无力道:“我看你们之中也有许多云隐人,为何还要跟着星海人打来打去...云隐王已死,你们可以带着家人回云隐生活了,不必再四处征战了。”
兵众朝殿内望去,果见王座已被劈裂。
薛蕤、薛毅此时已赶到。
薛毅一见她手中那鞭子,瞬时吓退几步:“二哥,闹鬼了!”
薛蕤上下打量,又瞥望一眼殿内的情景,瞬时明白,对兵众呵令道:“妖蛊惑国,你们哪个不是受此迫害?她便是幽泉窟蛊师子归,还不快杀了她!我薛蕤亦曾是云隐百姓,今日杀妖蛊者,本督必有重赏!”
西征军虽是效命星海庞显,但督军薛蕤却是云隐游兵出身,兵众皆听从薛蕤的号令,纷纷朝拓跋英刺杀而去。
拓跋英却不忍伤害云隐兵众,虽挥鞭威震,但大多凭空落地,不伤一人。
兵众更加得寸进尺,朝拓跋英杀来。
拓跋英高喊:“薛蕤,你这要杀我?你那夫人还在我手里!”
薛蕤:“终归是解不了的蛊,留着你也是无用,反倒祸害我兄弟二人,给我杀!”
话音刚落,空中飞下一蒙面人,从后点穴数下,便将薛氏兄弟定住,而后一剑从后顶住薛蕤的喉咙:“不想死,就放人!”
薛蕤听身后之人声音耳熟,犹豫间,那人一掌击中薛毅背心,薛毅应声向前摔了个鼻青脸肿,却无法动弹,只有口中“哎呦哎呦”的喊着疼。
见他以薛毅要挟,薛蕤不得不呵令道:“放他们走!”
拓跋英看了看他身后之人,虽蒙着面,却一眼认出:“你到今日,还不肯杀了他二人!哼!”一气之下,飞身逃出王宫。
薛蕤身后的蒙面人掐算着时间,等了半刻钟,才飞身离开。
兵众拥上,将薛氏兄弟救下。
薛毅摸了摸嘴边,吐出一口血沫,骂道:“她娘的,本来在天龙寺外就被她抽得只剩下半颗门牙,这一回,又把我这半颗也磕掉了!下回见了她,我剥了她的皮!”
提起天龙寺外,薛蕤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人是谁,骇然道:“是三太保!难道封云等人也在这里?宝莲…快,给我搜遍王宫!”
封彦卿本就善轻功,又得三川真人传授,轻功早已出神入化。于高树之上飞纵,不消片刻功夫,便追上林间一架马车。
“吁!”拓跋英勒停马车,朝车下男子骂道:“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走开!”
封彦卿扯下面巾:“我知你是怕连累我身后的雾原,可我不能看着你…”
拓跋英:“呵,你少自作多情,滚开!”说罢,策马要闯。
封彦卿却顶身上前:“你可是怪我不杀了他二人,那你当日回断龙谷,为何不杀光薛家!”
拓跋英:“呸!若不是看在那妇人已有身孕,我怎会轻饶薛光!”
封彦卿:“你骗不了我,你这人最是口硬心软。今日在殿外,那些云隐兵众就要杀了你,你却生生等死!即便他们害你,杀你,但你就是对他们下不去手,你觉得身为拓跋氏,对不起他们,是不是?你在为你父亲赎罪,你太傻了!”
拓跋英被戳穿,奋力扬鞭,径直朝封彦卿轧来,逼得彦卿朝身后疾步退去,却仍迎面盯着拓跋英不肯放过似的。
车内突然有女子喊道:“请郡主停车!”
“吁!”拓跋英勒马回头:“你叫我什么?”
车帘掀开,小丫头冬秀先下了车,而后将宝莲也扶下车去。
拓跋英:“你们不回星海了?”
封彦卿:“你们要去星海?为何?那拓跋骨丹已死,薛蕤便不能名正言顺坐拥云隐,不久便会撤军,你此时该留下,为云隐百姓,你也该留下!”
“我认得你。”宝莲走到马前,看着封彦卿。
彦卿眼里只看着拓跋英,却未看那两个跳下车的女子,此时方才细看一眼:“张姑娘!”
拓跋英皱着眉头:“张姑娘?”
宝莲对彦卿从容道:“在下连玉,见过封护卫。封护卫看仔细了,别认错了人才好。”
张宝莲怎也在云隐?她不该早已被义父与如玉带回雾原了么?那玉玺,义父可得着了?她为何要故意改名换姓?虽有许多不解,但知她此时身系大事,不该被任何人发现,便即刻改口回道:“呵,刚才是在下被马惊着,看走了眼。这么巧,连姑娘怎会流落至此?”
宝莲笑笑:“说来话长。不过,是郡主昨夜将我从薛蕤手中救出。”
彦卿讶异道:“你就是那督军夫人?你何时?怎会?”
宝莲:“我怎会看上他!不过是与郡主一同做做戏,是不是,拓跋郡主?”
拓跋英无法再隐藏身份,别过头去。
宝莲咯咯笑起来,居中劝说他二人:“既然我们三人都是一条船上,我倒不能只想着自己了。薛蕤虽误以为与我一同中了并蒂蛊,但只要他派人去星海一查,用不了多时,便知有假,到时,郡主你又凭什么制约他不再祸乱云隐?他手中可握有大军,而你们拓跋氏恐怕经此一战,短时恢复不了吧。我决定了,留下来陪你们演一出好戏!”
拓跋英:“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我,我自有办法。”
封彦卿方才明白所有,且先不管宝莲为何在此,但为帮助拓跋英,便拱手谢道:“连姑娘大义,彦卿虽不是云隐人,但也要由衷钦佩姑娘。”
宝莲心道:彦卿?封彦卿?原来他就是雾原军三太保...但看他心里眼里都只装着这拓跋郡主,却是个痴情种呢,只要自己留在云隐对拓跋郡主有益,料他断不会将自己在云隐一事报回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