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伸手斟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夫君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龙井茶。”
岑祁接过茶杯细细把玩着,黑沉的眸子落在云姝的面庞,久久未动。
云姝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捋了捋自己耳边的发丝,轻声道:“这个耳坠,是夫君除夕那日送给妾的……好看吗?”
男人轻晃着杯中的茶,似笑非笑:“我没在看耳坠。”
乖桑恬静的少女愣了一下,娇羞地笑笑,低下头:“那……”
她眼睫轻颤,抬眸看他:“夫君在看什么?”
“你说呢?”
岑祁唇角微勾,总算将杯口递到自己唇边,仰起头一饮而尽。
屋内的下人不知何时已识趣地退下,关好了屋内守在门外。
空气中似是有暗流涌动,云姝垂下眼,靠近时闻见了岑祁身上除龙涎香味外的一股淡淡的乌木沉香。
闻着很舒服。
噔的一声,岑祁轻轻将杯子搁在了桌案上:“阿姝可会下棋?”
“棋这方面,妾只是略懂一二,实在不敢献丑。”云姝惭愧地低着头,“但若夫君不嫌弃……”
“不嫌弃。”
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姝。
她红着脸不敢再看,忙去将棋盘和棋子拿过来在桌案上布好。
“那,便请夫君赐教。”
在岑祁的示意下,云姝率先落了一子。
你来我往了一番,棋面变得复杂了起来,至少云姝是这样认为的。
她眉心微蹙,眸子盯着棋盘冥思苦想着,才犹豫着落下黑子。
岑祁看着她,眸中是少有的耐心,带着几分怪异的光。
院外忽然嘈杂了起来,云姝抬头望向窗外,奇怪道:“外边儿怎么了?”
“不知。”岑祁似乎并不在意,目光都未从棋局上挪开,捻着白子落下,收走了一颗黑子,“阿姝又被我吃掉一颗。”
见此,云姝娇嗔了一声,撒娇般道:“夫君欺负人。”
屋门外,芙蕖的声音响起。
“主君,夫人,昭雪苑的人来了,说表姑娘不见了。”
第40章 第 40 章
“不见了?”云姝神色变了变, 转头看向岑祁,“夫君,会不会出什么事?”
岑祁眉梢微扬, 不疾不徐道:“不会。”
“可顾鸢不见了……”
“急什么?”男人淡淡地看着她,指了指棋盘,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该你了。”
“……”
云姝没法子, 便依着岑祁的意思继续对弈。
她脑中细细想着顾鸢偷跑出去一事,坐立不安。
“阿姝,万事都有我在, 你不用操心。”岑祁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黑沉的眸子直直望着她, “顾鸢, 会顺利出嫁的。”
云姝怔愣着看着他, 片刻才点点头:“是。”
也不知是不是岑祁那几句话的作用, 云姝竟真的放下心来。
往常在云家未出阁时, 她无论做什么都总会一步算三步,顾虑多,不敢太过放肆,哪怕是逃学也会仔细思量好说得过去的由头。
可方才岑祁的话, 竟让她莫名安心。
仿佛无论她做了什么, 都会有人给她兜底。
这种感觉像是蚂蚁在爬,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理智。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岑祁。
棋局结束时, 卫钏扣了扣门:“主君, 人已经带回来了。”
“嗯,看好, 莫要再出岔子。”岑祁语气淡淡道,对于今日的事毫不意外。
屋外的卫钏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消失。
云姝看向岑祁,好奇道:“夫君早知顾鸢要逃?”
“嗯。”他应了一声,“阿姝的棋艺,确实得好生练练,不然日后连个能同我对弈的人都没有。”
云姝垂眼笑笑:“那可要辛苦夫君了。”
“辛苦?”男人看着她,似是意有所指,“确实,无论怎么看,都是我更辛苦。”
话音落下,云姝还未来得及思量他话中的含义,便被结实有力的臂膀一把抱起,丢在了床榻上。
云姝心慌得厉害,声音有些颤抖:“夫君……”
“嗯?”男人倾身而上,几番动作便将她剥了个干净。
她缩了缩身子,迎上那毫不掩饰的灼热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轻声道:“夫君,今日可否歇歇?”
“为何要歇?”岑祁语气淡淡,俯身咬在了她的耳垂。
“妾……有些不舒服。”云姝犹豫着,捏紧了指尖。
昨夜岑祁实在太不节制,拉着她折腾了一夜,她现在不只是腰酸得像是快断了一般,下边更是肿的难受,哪怕上过药也还是不舒服。
若今夜再这样……她不敢想。
听言,岑祁动作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力道重了几分。
“阿姝,莫要扫兴。”
随着他的挑拨,她的指尖都有些发麻,身体在叫嚣着逃离,可本能和理智却又在让她努力迎合。
长夜漫漫,后半夜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的,凉风从窗口的位置灌了进来,雨声一直到天亮都没停。
翌日,春华苑便请了大夫过来。
或许是上次的风寒还没有完全好,这次半夜吹了风,竟又加重了云姝的病情,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的。
大夫看完后开了一个方子,被卫钏领到岑祁那边去复命。
“夫人身子本就娇弱,常年喝着药,儿时似乎受到过惊吓,在同房一事上,大人为了夫人身子着想,最好是控制一下。”
迎着岑祁那冰冷的目光,大夫虽是怕,但身为医者,还是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说完。
半晌,他沉着脸问:“那夫人何时能够醒来,何时能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