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 一分一毫都不可
白君琰重新抓住他两个手腕,低声应他:“那些与我而言都一样,天地间唯有阿乔对我来说是绝无仅有和不可退让的。”说完便朝他颈间靠过去,贴着那耳根再悄声道:“一分一毫都不可,阿乔自己也不可。”
“……可你昨晚差点误伤了无辜之人!”苏乔脖子一缩,又被白君琰按着后颈,强迫着将脸埋在他颈窝,含糊又道:“还说了许多胡话,唔……”
白君琰语调飞扬,竟是混入一丝愉悦之意:“哦?阿乔觉得我说了什么胡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往日你不会这样!”
苏乔好不容易一手撑在他肩上抬起头来,一张脸闷得通红,喘气都不大均匀,皱眉道:“是不是你体内的蛊毒?昨晚我听江——”
“往日我是什么样?”白君琰忽而又是话音一沉,往常没有的阴鸷暴戾从他眼底一点点渗出来,涟漪一样荡漾开,甚至波及到苏乔眼中激出几分惧意,他却浑不在意仍是冷冷道:“我从未中什么蛊,阿乔不过是要找借口与我分开罢了。”
“我不是……”
“那为何阿乔不愿意与我离开?”
苏乔暗自长舒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反问他:“你呢,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只要你我二人一起,哪里都可。”白君琰亦平静地说着,语气稍有缓和,手上却动作起来,向苏乔的腰际探过去。
苏乔眼明手快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和我去飞星谷,去找凌君谷主,请他治好你。”
“治好我?”白君琰嗤笑一声——是苏乔从未见过的讥诮的笑意,剥开他心口的血肉一点点深入到他心底。他几乎呼吸停滞,接着胸前一凉——
只听“嘶啦”裂帛一声,此人竟是如此蛮横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衣襟。
在白君琰的注视下,他皮肉包裹的一颗心剧烈跳动着,不由得浑身一颤,下意识便抬手重新抓住了面前的两条手臂。冰凉的比金锁锁链在他和白君琰两人之间来回摆动,也带上了炙热的温度。
把白君琰的温度带向他,又将他的体温送到白君琰那里去。
他发着愣,身上的衣服分明已被白君琰撕去大半,整个人却还是热得像携着这些破烂的布料纵身一跃跳进了火海之中——根本不需要谁来推他一把或是将他拽入深渊,他直直地便“跳进”了白君琰的眼底,朝着那火热的凝视走过去,怀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邪念,却又期盼着绝处逢生之时能与他从火海里浴火而出。
他由着白君琰急切的吻落在自己心口、双肩还有耳根,忘了自己方才是想制止还是迎合,比金锁缠住的那只手被身下这人鲁莽地分开,十指就像两人纠缠的呼吸那样紧扣着。
他轻颤一声:“琰哥……”
只等一声号令——白君琰听得这一声号令,仅剩的一点清醒意识都被抽走,愈发没有章法地在他身上烙印上自己的痕迹,就像烧红的烙铁总是嚣张地要寻个去处,白君琰放肆将滚烫的亲吻落在他的心口。
亲吻比不得真的烙铁,他自然是不痛——且应当是愉悦——此刻却也不大像愉悦。以前两人也有十分亲密的时候,白君琰从未像现在这样,生怕他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恨不得将他整个人生吞下去。
他终于在白君琰咬住自己锁骨的一瞬间,借一声自己都不敢认下的惊喘,明白过来眼下胸中这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是为何。
许是渴望、占有,掺杂几分惧意和悔意——过去的几千个分别的日夜里他对白君琰的思念,此刻从他滚烫的肌肤渗出来,被白君琰磨碎了再渡给他,成了一种要命的毒物侵蚀他的全身心,带着不可名状的渴望和占有就要将他变成另一个人。
他咬着牙,像是咬着最后的清醒,喘息着断断续续地“盘问”白君琰:“你、你这是跟谁……唔,跟谁学的!”
白君琰松开牙齿——也未全松开,像是猛兽咬着猎物的脖颈,稍一松动唇齿,猎物以为重得生机便要后仰着挣扎,结局当然是被“无情”地再一次咬上致命之处,无论如何再也挣脱不得。
苏乔毫无防备跌进松软的草垛里,胸前刺痛又送还他几分清醒。他眉心紧蹙,微微抬首看着伏在心口的人,还不及争辩一两句,便听见这人说:“别跑。”
他的头发散乱铺在身下,被白君琰缠了几缕在手指间。看着自己身上几处暗红和水渍,连发丝都变得淫靡起来。
他告诫自己不要再发出任何声音,免得刺激这人贸然就要做些“出格”的事,却在看到身侧那剑柄上缠绕着飞扬的赤红发带后失了防备,一声彻底的惊喘,把事情推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
(最近手感不好,车先欠着吧。)
苏乔大汗淋漓,魂魄被抽离却也莫名的畅快。他意识飘忽,有气无力地转动脑袋重新打量一遍这小小的屋子,感觉身上这人一手慢慢攀上自己的手臂,耳边又不断回响起了自己方才的声音。
其他的感觉一点点退去,只剩后腰一阵酸痛,有些发胀,还有脚踝被白君琰狠狠抓过的地方隐隐发麻。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连活着的感觉也一并消失。
白君琰却好似意犹未尽,仍趴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唇瓣蹭他的小腹。他赶人的力气都耗在了刚才与精神意志的较量中,此时堪堪一手抵在这人的肩上,也用不上多大劲。
他偏头看到自己掌心的伤口,不由嗤笑一声,想着是不是还得说一句这人十分体贴,那样激烈的时候也没有动着掌心这处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