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没空追问白君琰,最后关头只能一手紧紧扣住床板,一手搭在唇上,不由自主便用牙狠狠咬了一口。白君琰伸手将他那手握住,两人手指紧扣着,俯身与他接了个吻,所有的声音便都与唇齿缠绕在一起。
……
次日,白君琰特意没有叫醒苏乔,让他好好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苏乔醒来时身边的床铺早已冰凉,桌上倒是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他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自己穿得干干净净,一双鞋也已经打理好了。他正穿衣裳,见白君琰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进来。
他便笑道:“你把小二的活都干完了?”
白君琰拧来毛巾递给他,应道:“洗把脸。”
“你别总把我伺候得像没手没脚一样。”苏乔撇嘴假意埋怨一句,接过毛巾洗完脸又递了回去:“洗脸水都打到我跟前。”
“你累着了,想让你多睡会儿。”
苏乔觉得不好意思,没接他的话,直接坐到桌边拿起了筷子,道:“我们吃过饭就上山,快吃吧菜凉了。”
“嗯。”
两人一起的时候苏乔话多,就显得白君琰话少,苏乔一边往白君琰碗里夹菜一边说他:“你这两个月一定没好好吃饭。”
“嗯,赶路,吃睡都不大好。”
“你昨天还有话没跟我说完,”苏乔不动声色地看看他,又道:“昨晚我看到你手臂有很多伤疤,怎么弄的。”
白君琰又冲他笑——每次白君琰想糊弄他的时候就对他笑,他心中警惕,筷子挡住白君琰夹来的菜,道:“你别糊弄我,话都说明白,别让我总问你。”
“这是我从西域找回来的。”白君琰犹豫了片刻,放下筷子把两个衣袖都卷起来,伤疤都给苏乔看,说:“我怕自己又忘了,就重新……”
“你傻啊!这东西有什么好找回来的!”苏乔细数了一下,除了小时候两人从树上摔下去划出的伤口,另外一边手臂内侧少说也有四道口子。他拉起白君琰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额头贴在了那些伤疤上,小声说:“琰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在意过去的事。”
“不怪阿乔。”
苏乔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下巴抵在他手背上,眨了眨眼睛问他:“你的蛊毒是不是已经解了大半了,从你恢复记忆开始?”
白君琰仔细回想一番,点头道:“的确,我恢复记忆后,就没有再失去控制了。”
“那应该是忘归已解,我们在凤台休整一些时日,再去查清城旧案。”苏乔一边说一边把城主令拿出来放进白君琰手心,道:“琰哥,城主令你拿好,我不相信白伯伯真的会为了复国而让那么多无辜百姓枉死,我们一定要还他们公道。”
白君琰看着手心的那块玉牌,拇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下,轻声问苏乔:“阿乔,苏大人和清乐郡主都受白家牵连,若真相果真如此……”
“别说了,我不相信,你也不许相信,我爹娘不会看走眼的,我娘临死前让我跟着你,我便就要跟着你。”苏乔见面前这人还犹犹豫豫的,两手一抬,抱着他的脸使劲揉了揉,道:“最难的时候我们都熬过去了,快点吃饭,吃完上山!”
白君琰仔细收好城主令,温柔又笃定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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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两天假去参加婚礼,周末更,晚上八点以后再来看吧orz,对不起。
下章凤台组cp的戏份比较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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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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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1 你把他软禁了
两人时隔大半年再次踏入凤台界内,心境已完全不同,彼时两人还被算计成局中人折腾得鸡飞狗跳,如今摇身一变已然成了布局之人,许多事都进展得井然有序。
苏乔在上山路上反复琢磨,就觉得这事不对劲。踏入凤台山门是方子佩前来迎他们,并未请去前厅喝茶,而是将两人带入了凤台剑阁,把看守剑阁的弟子都支开,就剩他们三个人在剑阁里。
现在看到凤台剑阁正中央的剑匣,苏乔还心有余悸,仿佛刀光剑影还是昨日之事。方子佩从最里面的书架的最高一层取了一本剑谱,拍拍上面的灰递给他,道:“二位节哀,这是唐阁主托我交给你的。”
他与白君琰俱是一愣。
“这是……”白君琰把剑谱接过去,翻了几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拂秋剑法?”
“嗯,确实是真正的拂秋剑法。”方子佩颔首应下,又转身走向剑阁中央,从剑匣里取出一柄剑,道:“还有这个。”
苏乔迟迟不敢伸手去接,眼神示意白君琰接下来,才问:“这不会就是……”
“这是清羽,”白君琰仔细打量手里的这把剑,缓缓将剑拔出,道:“这是二叔用过的剑。”
方子佩继续点头:“对,这是前辈的佩剑,是他从云隐山上下来时司言老前辈给他的,与阁主姐姐用的听风是一对。”
苏乔看看清羽又看看拂秋剑法,不禁问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师父放在这里的?什么时候?”
“大概三个月前,唐阁主亲自来了凤台,我也才知道武林中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拂秋剑法一直放在剑阁之中,他还带来了清羽剑,说是等你们再来的时候,就交给你们。”
方子佩说完,再将腰间随身携带的锦囊解下来递给了苏乔:“这也是阁主留给你的。”
“……他怎么什么都往凤台放。”苏乔嘟囔几句,打开锦囊取出一封信来。待他读完,气得一把将信拍在白君琰掌心,忍不住大骂:“我看他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