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一口白气,站在地牢中央问莫清砚:“莫师兄,你们这地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比如这底下其实有个千年寒玉冰床什么的?”
莫清砚不禁笑笑:“苏公子说笑了,这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地牢,别无什么机巧。”
“那你这——”苏乔随手一挥,本是要拍拍牢门再胡乱与莫清砚说句玩笑,不料他这反手一下,竟然真的教他搞出些动静。
他手背还未离开牢门,左数第六根铁柱便颤动不断,回头眼看着身后的牢房像是要从中间裂开来,那石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凹槽。随着明灭的光线,勉强能看清凹槽之中放置着什么物什。他皱着眉头却也勾起嘴角,转过来看着莫清砚,笑道:“莫师兄,我该不会是随手把你凤台山的宝库什么的开了吧?你亲眼所见,我可不是有意的啊,谁叫你们老掌门如此之随意……”
不料莫清砚上前仔细看过拍到的铁柱后却笃定道:“这不是我凤台的机关,造这机关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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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跟大家说声抱歉,我尽量下周三更一章,周四入V计划不变,当日更1.5章共计7000字左右。主要是春天来了我又要下地干活开始忙了(不是),而且下周又要去参加婚礼,总之一有时间我就抓紧码字!
79-1 唐昀的后花园
苏乔嘴边一句该不会又是他师父老人家搞的,想想又咽回去,干咳了两声说:“那里面放着的东西也不是凤台的了?”
莫清砚已经用随身的钥匙打开了这一间牢房的门,先一步迈了进去,苏乔见他如此随意,也不客气地跟着上前两步走到了那凹槽面前。
“凤台的机关,凡是有机关之处——”
“等一下等一下,”苏乔听他大有把凤台机关机密抖出来的意思,连忙摆摆手打断他,抱着手臂又道:“莫师兄,虽然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你也看得起我要与我做朋友,但是这可是事关你凤台的机密,倒也不必事事都与我说得如此敞亮。”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那凹槽里的东西:“你说这机关不是你凤台的我才多看两眼这东西,其实我这人可守规矩了。”
莫清砚遂也去瞧他手中捏着的一个锦囊,瞧仔细后随之皱起眉头:“我见过这个锦囊。”
苏乔一听,跟手里拿了个烫手山芋似地赶紧将锦囊塞到他怀里,连声解释:“哎我可还没看里面装了什么啊!”
“苏公子莫慌,我虽然见过,但这确确实实不是凤台的东西,”莫清砚说话间又把锦囊塞回了苏乔手中,道:“这是凭楼阁传密信的锦囊。”
这居然真的是他师父的东西?
苏乔感慨自己一语成谶,一时百感交集,啧啧两声摇头嗤笑道:“他老人家真把凤台当自家后花园了,什么都往这里放,怪不得死了都非要让我上凤台……”说着他又品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攥着那锦囊一拍手心,道:“既然是凭楼阁的密信,那应该也是给方掌门的啊!说来说去还是你们凤台的东西。”
“这应该是……”莫清砚仍是眉心紧皱,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又缓缓道:“是云隐山上司言前辈来信,司言前辈托凭楼阁信使送来要给白前辈的。”
苏乔愈发觉得事有蹊跷,收敛笑意低头看着手中锦囊,那面上纹着的白瓣黄蕊的槐花,确实很符合唐昀的喜好,“那你如何知道这收信人是白叔叔?你看过里面的内容?”
“并没有。且这锦囊我只见过一回。之所以印象深刻,便是因为这锦囊是由我亲自带上山。时逢武林大会,唐阁主和白前辈在凤台小住了一阵子,司言前辈应当是知道他们二人在此,便托人送信来了。”
“那为什么这信我师父他们都收到了看完了,还要偷偷摸摸——”苏乔挑挑眉纠正了措辞,接着又道:“还要特意做个机关把东西藏在这里?凭楼阁那么大还没个……”
说着他便顿悟一般,三两下扯开那锦囊的封口,取出一封信来。他警觉若是自己没猜错,这信中所说必然是个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秘密。唐昀费尽心思将拂秋剑法送到离槐秋阁千里之遥的凤台藏起来,这么多年过去,若非他有意告知,恐怕天底下无人知晓这习武用剑之人抢破脑袋都要找到的拂秋剑法,竟然会被他藏在与凭楼阁如此不合的凤台山上——那这封信呢?
唐昀让他一定要上凤台,大漠一战前便将此事直接告知了方子佩,却不告知还有一封信在此处,要么是这封信的内容无关紧要,要么便是这信中的事情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然而都弄出个这么出人意料的机关藏着了,定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得出这个结论,苏乔不免又有了新的疑虑,他迟迟不敢打开信,思绪千回百转,只觉这一张纸越来越烫手,仿佛是他旧梦里清城的火光滔天又回来缠住了他,烫得他手一抖差点没能拿稳那薄薄一张纸。
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为何看完不直接毁了,一定要留到今天被旁人发现——万一今天是另外的人在此无意中触发了这个机关……思索及此他心烦意乱,乱窜的思绪走投无路,便趁他脑子混乱的时候“指使”他的两手,展开了那封保存十分完好的信。
“怎么会……”
他虽不敢看这封信,真正打开之后却又很快把信看完了。只不过两手抖得实在厉害,差点将一封信从中间扯断。
怕莫清砚瞧出异样,他便胡乱将信往袖中一塞,锦囊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莫清砚见他呼吸粗重,本无意探听信上内容,但也忍不住关切地问一句:“苏公子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