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思鹏呵斥她:“事已至此,你还分不懂主次吗?”他指着不停喊娘的庞文鹤,痛彻心扉,“一天到晚在外边鬼混,学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怕是惹恼了哪位妖女落成这种地方。”
终究还是自己的亲孙子,他眉头松松:“大师开光过的佛珠拿来没?还有国师给的符都拿来挂上。”
他对姜顽说:“让王爷和陛下见笑,但是我肯定犬孙与初燕的死毫无关系,一定是谁看我们家大业大,妄想残害。”
老婆子还想劝:“太老爷…”
庞思鹏不理会她,他转向姜顽他们:“王爷,冉大人…我们已都搜查一遍,没其他的事情,恐怕是家里的人,拜托了。”他不敢想象是家里人亲自动手。
姜顽道:“庞大人,三少爷的卧室可否一看。”
庞思鹏抬手比了个方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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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问:“天贵,你待于三少爷旁的时间最久,你想想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暗格?”
之前回答姜顽的那位小厮眉头紧锁:“这…”
庞思鹏威严道:“你好好想想。”
庞太老爷发话,天贵连忙跪下:“小人服侍的时候,三少爷他经常从床头摸东西出来,就是不知是床上还是床下。”
庞思鹏让一个仆人前去看看,仆人脱去鞋袜跪于床上,用手四处探索,摸到一处暗格,他连忙向庞思鹏禀报:“太老爷,确实有,等下,小人马上打开。”
他按到一个地方,手往里一掏,掏出一些小物件,他眼睛一亮:“太老爷。”他拿了东西,向后膝行下床。
“老爷。”他献宝一样,把东西递到庞思鹏前面。
老婆子接过画轴:“让我看看是那个小妖精…”却在看到画中人物的那一刻嘘声,将画展示给庞思鹏。
庞思鹏仅看了一眼便陷入沉默。
“画的是何人?”姜顽问。
老婆子眼神请示庞思鹏,得到他的允许后方才开口:“回大人,是…是二小姐。”
庞露鸢?
原主只见过庞露鸢疯癫,差点也忘了她依靠琴棋书画与玉瑶公主并称京城双绝。
画上的庞露鸢沉鱼落雁,侧头摘花,正常不能再正常。
只是,二小姐的画像怎会出现于庞文鹤书房的暗格内。
一同发现的还有耳环和香囊。耳环代表倾心,香囊为寄思,多为互表心意之物。
栽赃,还是?
霸道王爷俏探花9
姜顽道:“庞大人…”
庞思鹏一挥袖子:“去把二小姐带过来。”
庞露鸢自与公主吵架后,便一直待于自己的小园中休息,避不迎客。被她的棋艺、才华所吸引的人,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收到庞思鹏的传唤时,她正躺在榻上生闷气,连爷爷都有点不想理会。
而后有下仆稍稍透露此事不容拖延,才不甘不愿前来。
庞府明面上治家有风,庞思鹏不可能一上来就给庞露鸢定罪。再说,他也觉得庞露鸢与庞文鹤有染是没影的事。至多庞文鹤那个孽障肖想自己亲妹妹。
心头又鼓上气来,他先是询问:“鸢娘…你净些个日子,可否丢了些东西?”
庞露鸢眉头紧蹙,思询片刻:“好像…”
其他人紧张屏气,等她回答。
庞露鸢道:“并无,”随后她问:“祖父,到底发生何事?”
姜顽拿过老婆子手里的画予她观看,并问道:“庞二小姐,你对这幅画有影响吗?”
庞露鸢仅瞄了一眼,便捂住了嘴。
姜顽连忙询问:“见过?”他让人取来耳环和香囊,“这些呢,都是你的东西吗?”
众人都在庞文鹤屋内,庞露鸢大抵知晓几分。见到东西她先是一愣,然后再度皱眉细瞧。
而后她老实承认:“是我的,祖父,这些东西哪里寻来的?耳环戴的太腻,我早早拿以丫鬟去卖了,这香囊…”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刚学女红时做的东西。”
“你们看…”她指着香囊上的刺绣,“有点毛病,做得难看。”
姜顽看她指的那个地方。果然,鸟脚上有几针出了问题,粗看看不出来:“画,二小姐有没有什么想法?”
庞露鸢迟疑道:“这画…像我梦中之景,如雪,”她唤来她的贴身丫鬟,“你看这件衣服。”
缩在她后边的丫鬟直起身子看画。叫如雪的女孩子甚是惊讶,她说:“小姐,这不是你有次去铺子看被别人买走的最后一件?”
庞思鹏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他问话天贵:“你老实告诉我,这孽障到底是去哪鬼混去了?”
天贵吓地跪在地上磕头,再三解释:“老爷,少爷是清白的,他绝对不可能对三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谁陷害他。”
“您一定要替文鹤做主啊。”庞文鹤的母亲毕夫人也赶来,“我们文鹤虽然喜欢出去完,但不可能连亲妹妹也下手。”
姜顽看向皇甫腾,皇甫腾摇摇头。
事已至此,突然变得扑朔迷离、陷入僵局。一个有资历的仆人突然提出一个想法:“要不让二少爷见见二小姐?”
庞露鸢听见这话咬着下唇,等姜顽再看,她已经恢复知心知性的样子:“全凭祖父安排。”
庞思鹏看向姜顽,姜顽点点头。庞思鹏说:“好,去范文鹤那边,安排他们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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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鹤,文鹤!”毕夫人抱着被牢牢绑住的庞文鹤失声痛哭。
此前喊娘不断的庞文鹤麻痺不仁坐于椅子上,对毕夫人的哭泣没有半分反应。仆人给他换了件衣服,抵不过庞文鹤低头缩脖,像大了一圈,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