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又怎样?”吴邪这时顾不上关注其他人,因为张启山虽然音调正常,但吴邪能知道张启山紧张了。
些微变化也躲避不了,吴邪知道凑上去看张启山的眼睛,手捏上张启山的腕子,感受着张启山脉搏。
“所以,”张启山便转过头看着白发儿,“又怎样?”
吴邪似乎明白了张启山的用意,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白发儿的头,“发儿,每一个结果前面都有很多个原因,有没有老天爷我不知道,可若少了一步,也许今天他便不在你的怀里。”
吴邪:“我一直在想,你经历的一切那样的…壮阔和跌宕,绝不是一个他造成的。翻天覆地,有机缘、有因果、有天命,计谋和我们的智力在里面都不值一提。
这话我对别人也说过,一切记忆没有回到我们脑海之前,不要因为一个点去幻想一个面,你受的苦是真的,可你想到原因也确定事实是吗?
现在的我们不能相信我们所见过每一个片段,你并不知道那背后到底还有什么。”
吴邪:“小姑娘,我希望这一次你能看的大一些也小一点儿。如果他的爱没有分歧,就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放过前尘往事。”
“不管我以前和张启山之间还裹着多少我认为不用、他认为不愿提的事儿,”吴邪说到此处,便感觉到手里张启山的脉搏剧烈的跳动起来,整个腕子都热了。
吴邪看着白发儿,后面的话却只是捎带脚告诉白发儿,他说,“也不管再往前推,我们代表的是什么你口中阵营都好。吃了那么多苦…算了,这话说得太酸的。我只想告诉你,我非常珍惜现在的日子。”
“这一次,我过的每一天,我…”吴邪缓缓地说,“我心甘情愿。”
张启山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吴邪的掌心温热。
吴邪说完便牵着张启山走向自己家回箱的门,听壁脚的怎么会只有吴邪,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段对话。
这像是个天下大同充满爱空泛的理想,却是他们所有人此刻唯一需要的解释。
白发儿又站在门前一小会儿,姜贺从她的肩膀上滑落,像是要跪在地上一样。
在姜贺膝盖要贴到地面上时,白发儿突然醒过来一样的把姜贺拎起来扛到肩上,关上了她们屋回箱的门。
角度很好,全程观看的解雨臣扫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乞颜,“……”
“他们的事儿别裹着我们,我们原世界三十年可不熟,无论什么计谋都不约,谢谢。”乞颜。
“…是吗?”解雨臣一根手指推了一把乞颜的脑门,小血跟着玩上去拿叶片去推着乞颜的脸颊。
乞颜沉默了一会儿,“我承认,第一个把你当女孩儿的是我。”
“你指多大的我?”解雨臣笑眯眯的看着乞颜。
“八个月零七天。”乞颜说完看着解雨臣。
解雨臣盯了一会儿乞颜深灰色的眼珠,凑过去乞颜便闭了眼,吻落在他的眼皮上,像是春风拂过。
解雨臣:“走吧,回屋。”
乞颜掐住血藤还在拍打他脸颊的两片叶子,“你爸怎么对我都可以,你给我尊重点儿,”
“别欺负小孩儿!”解雨臣把血藤从乞颜手里拽出来,挂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牵着乞颜的手。
吴二白早已停下手里的活儿,听着这一切的对话。似乎这段对话里,每个人都能择取出自己要的部分。
吴二白看了看仍趴在他面前的风煌,想着风煌在张启山吴邪口中的那段时间里处于一个什么位置。
现在看起来,没有无辜被牵连的人。每一个被大事件选中的人,哪怕只是个路过不小心踢起石子儿的一个配角,他的存在也必然有前因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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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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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实被拽出来,连带着一根藤蔓被找到,拽出来一棵树,发现了一座山,一个世界,一个宙宇。
当风煌第一次被拽进那一切时…
“茫然吗?”吴二白。
“嗯?…我,”风煌想了想说,“活着的时候很多细节我都记不清了,我在恐惧幻境里看到些细节。我不确定那是真的,便不放在心上。”
也许这就是那个时机,那个所有人都说出因缘的时机,吴二白,“吴邪曾让我筛选一批孩子,你们每个人都是我从三百多个孩子里选出来的。”
“哦,”风煌点点头。
吴二白:“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风煌:“你…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吴二白:“是的。”
风煌:“这…这是你一直带着我的原因吗?”
吴二白:“是的。”
风煌听到这里便笑了,脸上表情一多倒显出了青年人的活力,“那就好。”
吴二白:“人真奇妙,看东西的角度都很不一样。”
“很多人都说我并不聪明。”风煌。
“你很聪明,”吴二白摸了摸风煌的脑袋。
“是吗?”风煌垂下眼,拿手碰了碰鼻尖儿。
“是的,我选的…”吴二白低下头未说后面的话。风煌仰起头,很自然的得到了个吻。
刚回到自己房间的张启山随手带上门。他看着放开他手腕的背对着他的吴邪,张启山想说点什么。
吴邪待了大概三四秒,转过身摊开两只手臂对着张启山,敞开怀抱。
没有人能拒绝这种善解人意,张启山也拒绝不了吴邪,他需要这个怀抱。
张启山,吴邪:“我知道你知道了”,“你知道我知道了。”
两个人同时说,听到对方的声音和内容,又一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