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
“你说。”皇甫临渊今晚确实极有耐心。
季楠思打算趁机尽量多套套话。
“踏青宴上您不惜以我为饵也要追查临州乱党,秋猎时似乎也费了不少功夫布局……这些临州乱党究竟做了什么恶事,或是打算做什么恶事,才让殿下如此忌惮?”
皇甫临渊顿了良久,答道:“这是朝堂上的事,不是你该关心的。我知道你担心你的父亲,但他若是存心要做什么,你是无法阻拦的。”
“楠思,孤保证,不管你父亲将来做了何事,孤都会尽全力保你不受牵连。”
“殿下……”季楠思蹙着眉看他,“您先前还说倘若有人构陷我父亲,您会亲手拧断那人的脖子,您对我父亲的信任,就变得这么快吗?”
皇甫临渊的视线躲闪到一边,“今时不同往日……”
“殿下知道您口中的临州乱党在城外做着什么事吗?”季楠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皇甫临渊重新看了回来,面露疑惑。
*
邻城,醉仙楼。
小伍回禀着收到的情报,“主子,太子殿下已经带着他的人撤出城外五里了。”
许知意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她绕过屏风走入了里间,默默凝向躺在床上的苏淮卿。
坐在床边的袁烈转过身来,蹙眉道:“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怎么睡得跟个死人一样?”
“你与他也才见过几面,就管上了他的闲事?”许知意面纱外的眸子冷然睨向了他,“别忘了,你那弟弟尚且需要仰仗我躲在城内养伤……”
袁烈握紧了拳,终是没再说什么。
许知意瞥着他的拳头,幽幽道:“你出去吧,这里留我一人就行。”
第051章 第 51 章
雨后的夜晚, 郊外的官道上,两队装备精良的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缓缓行进,错落的马蹄声和远处的蛙鸣、虫鸣交织在一起。
仔细一听, 马车内似乎有女子在低语, 声音淹没在马蹄声中, 听不大真切。
车厢内,皇甫临渊坐在季楠思的对侧,将她的一席话听得很清楚。
起先他的眉头只是微微蹙起, 尔后越蹙越深。
季楠思将那个村子的情况娓娓道来,那些村民是如何被赶出丹阳,如何被袁家兄弟那伙人‘掳’回村子,又是如何在他们的帮助下获得一方赖以生存的净土、习得自力更生的本事。
“太子殿下, 这便是您口中的临州乱党。”
季楠思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袁家兄弟那伙人说好话, 本质上其实是想套取有关临州乱党的情报。
她抬眸略带质疑地看向皇甫临渊,“臣女想不明白, 这样的人不求回报地去救助最底层的弃民, 又怎会做出颠覆朝政、造成更多百姓流离失所的乱党行径?还请殿下解惑。”
皇甫临渊眉心紧锁,不屑地吐出两个字, “荒谬!”
“那些乱党将临州搅成了一滩浑水,现在又跑来丹阳造次,编出这种荒谬的故事企图抹黑、搅乱丹阳的秩序……楠思,你大抵是被他们给骗了。”
他的这番话显露出了对执金吾和城门校尉的信任,却也显露出了他对季楠思的轻视。
大概在他看来, 季楠思再聪慧,说到底也是女流之辈, 容易被这些心怀鬼胎的歹人所骗,明辨不了是非。
季楠思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 情绪上并没有起伏,只是敏锐地捕捉着他话里的信息。
袁家兄弟及其背后同伙将临州搅成了一摊浑水?
西丹各州主城设有刺史统管全州事务,其下各座城镇又设有太守管理城内事务。
临州现在的情况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才会被用‘一滩浑水’来形容?
临州境内的官员们怎会任由一批乱党在州内放肆,还让他们安然走出了临州。而那些乱党搅事搅到一半,千里迢迢来到丹阳见她的父亲,又是为了什么?
季楠思垂着眸子,良久没再作声。
皇甫临渊以为她是认可了他的话才没有反驳,和缓了脸色,柔声道:“那些歹人本就狡猾,你久养在闺阁之中,看不透他们的下作手段,这很正常,不必自责。”
季楠思:“……”
“没关系,你不用懂得这些。孤将来会将你护在身边,让你远离所有居心叵测之人,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皇甫临渊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含情脉脉地伸出了手。
季楠思眼瞅着他的手朝自己的颊边凑来,倏然侧开脸。
“殿下大可不必这么想,臣女只想待在父亲母亲兄长的身边,过着如以往那般的日子就挺好。”
皇甫临渊顿住了手,神情复杂。
“你父亲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只说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