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
这他妈什么情况?二皇子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这些日子接到父皇命令后,他一直寻找着碰瓷的机会,只是一开始还是暗中碰瓷,令人在这俩人面前多提起一下自己如今过得有多舒服,想让他们上门找茬,没想到这两人被家中的长辈教训过一次之后,竟是夹着尾巴做人,根本不搭理他。他便想到了主动出击。直接天天有事没事就撞到那两人面前,装作一副不小心碰到他们的样子,这要是放在平日里,那俩人直接会破口大骂,但现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二皇子也无奈了,那总不能自己直接挥拳打人家脸上吧,那有过错的不就成了自己吗?他只好每天跟打卡一样的碰瓷,他今日又跑来这学堂里面,正巧看到这两人聚在一起,想着这岂不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机会,便又再次撞了上来。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效果这么好。好得有点吓人了。他本来脚步已经迅速后移,想着让父皇派来保护他的暗卫赶紧出现,不然他可能就要被那愤怒的两人撕成碎片了。结果那呲着个大牙趴在周昶言怀里的越从梧竟然第一时间不是转身来骂他,反而是赶紧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着那一脸懵逼的周昶言怒骂道:“你他妈你这个变态,你刚刚在摸哪儿?”那护住自己前襟的姿态活像外头被这人骚扰过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二皇子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发展,明明只是一会儿没见,怎么大家都疯了一样?周昶言突然被冤枉,又怎么会善罢甘休?“放屁,你有什么好摸的?明明是刚才你突然撞上来,我想把你撑开,但你太重了,实在是推不开。”越从梧平时在家里颇受他母亲喜爱,那是山珍海味都给他每天吃着,养得那是肥头大耳的,但偏偏最忌讳平时人家说他身材如何如何,这会儿这周昶言一时情急之下,竟是犯了大忌,就见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尖声嘲讽道:“哈。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早听别人说了,你这变态一早上来跟那谁在那边搞,还暴露癖一样露出自己的亵裤。嗯?就你这么一个断袖,刚才那样子,说你不是故意的谁信啊?”什么?这周二公子竟然是个断袖?越从梧吃这么多,也不是白吃的,嗓门大得让旁边路过的学子都不由得探头进来好奇地看看这是什么情况?瞬间门口连条缝都不剩了。可见八卦真是人的天性。二皇子也惊了,没想到还能听出这种八卦来,那自己平日里天天撞他身上不就等于是...他努力搜刮了一下自己脑中的成语。 岂不是...投怀送抱了吗?他心中被自己的形容恶心到了。怪不得这周昶言近日都不对他发火,他还以为是被家里约束了,现在看来...莫不成就是享受这种感觉?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身子猛地一激灵,看向周昶言的目光也充满了恐惧。远处做书童打扮的暗卫见此情状立马上前护住二皇子。这要是在他的面前,皇帝的儿子被这变态断袖给猥亵了,他可是没命了。就连越从梧的侍从,见到这次情景,都忍不住挡在对方身前:“少爷,您在书院中可小心些,夫人要是知道您跟这个变态来往,肯定又会唠叨您了。”要知道在这越家,自从大少爷越从云因为在军中横行霸道谋害功臣被关押在牢狱中等待秋后问斩以后,越夫人就把这二儿子看得跟命根子一样,恨不得把他栓在家里不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何况如今后院里一个宠妾生了个儿子,虽说那个孩子出生没多久便被老爷送去了相州,那姨娘也被偷偷解决掉了,看样子似乎是触怒了老爷一般,但越夫人心中还有一些不明不白的不安,总觉得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安静。因此在每日离家去国子监上学时,夫人都命他身边的书童好好盯着他,不让他犯事。但说到底,这越从梧本身就是个不安分的性子,不管多少人跟他说,他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会儿听着周围的同窗们在议论自己跟那周昶言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心中不由怒火渐起,直接一手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瘦弱的书童,冲到了周昶言面前,拎起他的衣领便道:“你跟他们都解释清楚!”他他妈能解释什么?周昶言听了这话,心中又是郁闷,又带着几分的不知所措。他这会算是明白了谣言伤人的道理,以前他在传二皇子仗着自己作为皇子的身份瞧不起他人,使得别人都绕开他走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如同只手掌控他人命运的神仙一般,让他飘飘自得。但这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却知道什么叫痛了。他看向周围围观的同窗们,那些个家世不如自己的,曾经还低声下气讨好过自己的,这会儿都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有些还在明目张胆的偷笑。“二公子!夫子带着祭酒大人来了,你快消消气。”周昶言一晃神,便见早上那个害自己传出流言蜚语的小弟,便站在自己面前。虽说看着这张脸,心里边多少有了些阴影和愤怒,但还是他那话中的信息重要。祭酒?!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那是当初皇上新建起国子监为世家子弟授课时选的一名颇有声望的大儒,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皇上的半个老师。因为此人当年在翰林院颇有名望,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经常拿着问题去向他请教。只是当时这人颇有几分文人的清高,愣是不愿意收下皇上这名学生便只称得上是半个老师。也因此,他名声甚至盖过了皇上真正的老师。虽说在其他人眼里可能觉得这位颇为傲慢。但是对于向来注重世家的气节的那些个文人墨客来说,这位老先生就是高风亮节颇有前人风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