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月意?
大夫?皖宁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回忆,前世的时候,她隐约听到过有一位姓滕的邪医,医术非凡,性格古怪,难道,就是她?皖宁想起陆九章的病,于是高兴的道:“姐……滕月意,你拿头骨来干什么?”她只是随口一问,本来以为她是不会说的。然而滕月意却觉得天下无不可说之事:“有个人的女儿得了离魂症,三魂七魄全部散落在外了,我得找合适的死人头骨,然后培养聚魂之花,看看能不能将她的魂魄给聚集起来。”什么离魂症要死人头骨,还要养什么聚魂之花,听着都这么邪门。皖宁将滕月意领到了一片土地,这儿全是那山中盗匪的,都埋在这里了。“死了多久?”皖宁到:“快一个月了吧。”本来想立马动手挖的滕月意住了手:“再埋得久一点,我懒得剔腐肉,这大夏天的,肯定臭的很。死就死了吧,为何不早死,提前死个一年两年,我来只掏骨头不好?”皖宁心里默默的为这位邪医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邪医。皖宁热情的道:“滕月意,既然你要在这里等,不如就到清远县暂住吧。如何?”滕月意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皖宁发现滕月意十分好养活,每日饭菜,三个馒头就解决了,就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每一天都蹲在门口看人。皖宁问她:“滕月意,你看什么?”滕月意道:“看哪个要死了。”皖宁:……皖宁问:“滕月意你什么病都能治吗?”滕月意:“不是。能治的就能治,不能治的就不能治。我又不是神仙。”皖宁问:“那离魂症你能治?”滕月意:“不知道。我师父的遗愿,不完成我没法出师。”皖宁:“那我也有病想让你瞧瞧,你瞧不瞧?”滕月意:“不瞧。”皖宁:……谈话失败。皖宁打小和人交谈无往不利,总是能让人喜欢,但是面对滕月意,像是一把拳头打入了棉花里面。然而皖宁向来越挫越勇,既然那什么离魂症滕月意都能试一试,那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九章哥哥的病呢?前世能让她听一耳朵的肯定都是厉害的人物。她一定会让滕月意给九章哥哥治病。她变着法给滕月意弄吃的,将一颗小珍珠米做了钗子递给他,端茶递水,非常殷勤。结果滕月意一脸烦躁的看着她:“你好烦。”将珍珠米的珠钗又扔给了她。皖宁:……好难搞,真的。皖宁天天巴拉巴拉的和滕月意说着话,她向来嘴巴伶俐,滕月意刚开始还恨不得将她的嘴巴给缝上,后来便面目表情的听着她聒噪了。她有时候在旁边看书的陆九章,眼底全是一言难尽。这么吵,你还看得下去书?你不管管你弟弟?陆九章不语。她不去想方设法去挖死人坟,偷头骨,陆九章便不再管她。只要皖宁喜欢就可以。这日晚上,皖宁和陆九章从外面回来,就听到门口传来水声。 二人的目光露出奇怪之色。滕月意干什么需要用这么多的水?二人推开门,就看到了放在旁边的衣服,下一刻,就看到了背对着他们正在光着身子洗澡的滕月意。这乾坤朗朗的,脱得精光!陆九章极快的垂下眼眸,转身就想走。然而下一刻,他却猛地抬起手,捂住了皖宁的眼睛,眼含一丝凉意的看着那正在院子里冲冷水澡的滕月意。滕月意光溜溜的转过身子,然后开始擦干自己的身体。皖宁的眼睛被陆九章遮的严严实实的,然而她已经结结巴巴的开口:“滕月意,你是男的呀?”陆九章一下子带着皖宁退了出去。皖宁抬起手,将陆九章的手扒拉下来,发现她九章哥哥的脸色有点不好。她莫名的心虚:“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就看见那么一点。”陆九章还是不说话。皖宁委屈了一下:“又不是我想看的。”陆九章无奈的开了口:“我知道。”陆九章将门推开一条小缝隙,看了看,然后才推开门。整理好衣服的滕月意一脸讥诮的看着他们:“大家都是人,看到又不怎么样。”一副你们没见识的样子。陆九章道:“明天我给你重新找个地方,你去那儿。”滕月意点了点头:“可以。”无所谓,反正他也嫌弃这人聒噪。皖宁却忍不住好奇的盯着他看,才发现此人的衣服没有整理好,所以露出了大半的脖颈,有个喉结。皖宁道:“滕月意,你为什么穿女装?”滕月意:“爱好,好看。”你管得着吗?皖宁又问:“滕月意,你的声音也很像女孩子呀,名字也像。”滕月意冷笑看她:“关你屁事。”皖宁:……好,她闭嘴了。不过越看这张秀丽的脸,她便越想笑。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皖宁已经知道她脸上并无易容的药水味,这样一个长着姑娘脸,有着姑娘声音,爱穿女装的秀丽佳人,居然是个男人,有点好玩。不愧被评为邪医。陆九章给滕月意安排好新的住处后,看到发放的草药还剩下一份,于是便问聂英云,原来发放药物那天那个老人不在,于是陆九章提了草药,亲自登门。他敲了敲门,然而并没有反应。他想转身离开,却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到了旁边的窗户。一个老人倒在地上,双手笼着,正在发抖。陆九章一看,捡起旁边的石块,砸开了锁。“老丈,你怎么了?”他俯下身问,一边伸手去触脉。老人的双手笼在衣袖里不愿伸出来,然而摸着脉,却发现此脉又快又急,着实乱。他一把将老人背在肩上,然后快步朝着医馆走去。“老人家,别慌,我带你去医馆抓药。”小小的县城,只有一家小医馆。医馆里的大夫急忙迎了出来:“陆大人。”他的目光又落到陆九章身后的老人身上,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道:“陆大人,你救这个疯子干嘛?”